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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06:18 作者: 夏夜秋浦
地宮陰冷,弄得本就不是很開心的單靈心情更差了。
她板著一張臉,問陳掌門:「據我所知,飼夢一開始是埋在先陳皇宮的,怎麼會跑到了清原來?」
陳掌門也不知道緣由。
其實他知道的不如單靈多,只道:「這件事祖師沒有細說過,祖師只說……氾河在哪兒,飼夢就在哪兒。」
單靈傻眼了,「這是什麼意思,清原之中有氾河的人?」
陳掌門搖了搖頭:「這點祖師沒提過,祖師只說,他把一切都記在了他石棺的石壁上,若是老祖來,就讓我們把你帶到石棺那裡,你一看便知了。」
單靈因他一問三不知心裡起了怒氣,又想到若清說過的話,心裡的火氣更加旺盛了。
「你這後生好生愚蠢!身為守陣人,你的弟子被飼夢引誘,跑到了飼夢那裡拿了紫晶,你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原本在前面帶路,小心地避開地下陷阱的陳掌門聽到這裡愣住了。
他表情奇怪地轉過頭,對著單靈說:「老祖在胡說什麼?」
單靈不明所以,怒瞪雙目看向他。
他疑惑道:「晶石是收存靈氣的好用具,飼夢本就沒有肉身,遇晶石邪氣更強,我們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會把飼夢關在晶石山洞中。」他見單靈不信,不免委屈,「老祖,我的弟子根本就見不到飼夢。即便見到了,也不可能從那裡拿出什麼晶石,因為那裡除了水根本什麼都沒有!」
看他態度堅定,單靈慌了神:「你有一個叫做澶容的徒弟,你是不是把他當作下任掌門在培養?」
「是。」
「你是不是讓他進了禁地?」
「是。」
「你是不是告訴了他飼夢的事?」
「是。」
然後陳掌門不等單靈來問,理直氣壯地回答:「不知前輩為何提起澶容,但我收澶容入門的時候,我查過澶容的神海,他的身上並無異常。還有,澶容與禁地里看守飼夢的妖獸們有些淵源,那些妖獸絕不可能接受對清原不利的人,而且我只告訴了澶容飼夢關在禁地,沒有告訴澶容飼夢到底關在哪裡。澶容找不到確切的位置,根本見不到飼夢。飼夢被鄴蛟的頭壓著,根本就出不去,又怎麼會取到什麼晶石。」
陳掌門雖是泥人性子,但不容單靈三番五次的污衊澶容,道:「老祖怕是被傳話的人給騙了吧!」他不知道告訴單靈這事的人是若清,也不知道若清看了澶容的神海,只認為有人存了心要害澶容。
單靈見陳掌門如此肯定,心裡並沒放鬆下來,反而更緊張了。
「你說……清潭用什麼壓著飼夢?」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陳掌門不懂她為何這樣,為此緊張地咽了口口水,說:「鄴蛟的頭。」
「我師父跟我說過,鄴蛟是水蛟,生來就擁有不凡的神力,所以祖師覺得沒有比鄴蛟的頭骨更堅固的牢籠了……為此,當年圍剿鄴蛟之後,祖師砍下了鄴蛟的頭,把鄴蛟的頭骨埋在水中,引了寒池水灌入地下,組成了兩個圍牢,困住了飼夢。老祖可能不知道,清原之中一直流傳著禁地關著凶獸,凶獸能喚來水患的說法,而這凶獸指的其實是鄴蛟……」
「鄴蛟的頭……」單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回憶起澶容的那句我可能是鄴蛟,加上若清說的紫晶的事,瞬間察覺到不好的地方,身上的毛在這一刻因為莫名陰冷差點嚇得豎起。
毛骨悚然的她大喊一聲:「環生,把若清放下來,把裝著澶容的晶石交給我!」
陳掌門被她的動作弄得傻了眼,但想到單靈是祖師說過的好友,又是罡目的弟子,不敢反駁她,就看著她慌忙地與季環生放下了若清,在若清身上翻找白冰晶。
……
黑色的靴子停在樹後。
傅燕沉凝視著對面的梅姑。
神經兮兮的梅姑蹲在馥水居旁的山腳下,正對著河道對面的草叢挖著什麼。
而她一邊挖還一邊說:「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
她念得人心煩。
傅燕沉盯著她,心底湧起一種陌生的感覺。此刻有個聲音貼著他,趴在他的耳邊對他說去看看她在挖什麼。
像是受不了誘惑,傅燕沉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了梅姑的身後。
而梅姑卻像是感受不到傅燕沉的到來,猶如中了魔一樣,手上的動作一刻不停,一直挖著下方的土。
……
周圍很冷。
若清好像正躺在一塊冰上。冰上的寒氣很重,凍得他的身體開始變得僵硬,讓他怎麼躺都不舒服,耳邊也時常會聽到怪異的哭聲。
他不堪其擾,勉強著自己睜開了眼睛,餘光正巧瞥見季環生伸出手,拿走了裝著澶容的冰晶。
身體反應的速度要比腦子更快,他一把拉住了季環生的手,問對方:「你拿這個做什麼?」
季環生的表情有些沉重,不如之前那般溫柔和善。聽到若清詢問,他沒有回答若清,並在單靈的示意下扯下了若清的手。
若清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傷口不見了。
其實不只是手上,他腿上的傷口也不見了。
他被這一幕嚇了一跳,心裡一驚,不知自己是怎麼好起來的,也不知自己是怎麼脫離危險的,他單純的認為自己之所以好起來,以及那牛頭不見是因為飼夢出手了,而看著季環生突然去搶澶容的動作,他哪有閒心去開口問季環生他昏倒之後都發生了什麼,對著季環生說:「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