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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06:18 作者: 夏夜秋浦
如此一來,澶容說的事確實有可能是真的。只是這事澶容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想不通,便去問澶容。
澶容只說:「禁地里的妖獸認識罡目的弟子,我是聽他們說的。」
如此一來倒是能解釋的清澶容能夠認出罡目弟子的事。可聽他如此說,若清又不禁開始想,禁地里的妖獸能認識罡目的弟子,八成來歷不簡單……
而在若清準備接著往下問的時候,那小小的季環生忽然動了一下,挪動著自己並不靈活的腳步,悶悶不樂的走到他的腿邊,努力地仰起頭看著他那張俊秀出眾的臉,然後轉過頭伸出自己那小的可憐的手,推了一下澶容的腿。
他似乎想把澶容推走。
他不許澶容繼續留在若清的身邊。
比起自己被捉弄,比起自己被人當作一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兒,他更加不喜歡澶容和若清距離過近。
可恨這幅身軀太小,即便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他也不過是把自己的臉憋紅了而已。
而澶容何等聰明,看到這裡忽地挑了一下眉,然後什麼話也不說,大手抬起直接掐住了季環生的頭。大拇指和食指一動,顯然要合在一起。
他這是要捏碎季環生的頭!
若清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氣。
季環生不懂澶容平靜表現下的危險,若清卻懂。
若清知曉澶容在外時輕易不會觸碰他,不會讓他有種被人當作物件擺弄的感覺,也不會不顧及他的臉面。因此在澶容當著季環生的面對他動手動腳的時候若清就想到了,在澶容的眼裡,季環生大概不算是一個活人。
澶容甚至沒把季環生當作一個與自己地位相同的人,只把對方當作一個毫無尊嚴的寵物。
而「寵物」在澶容面前是沒什麼分量的。
澶容能為了他殺白雨元和李懸念,也能為了他殺了季環生。
若清跟季環生之間沒什麼矛盾,自然也不想看到這個小傢伙死在澶容手裡。為了避免澶容對季環生動手,他在澶容伸手之前把季環生拿了起來,冷著一張臉喊了一句寧英。
可能是聽出若清的聲音冷了幾分,澶容收了手。
若清等寧英進來,把手中的小人扔到了寧英的懷裡,讓寧英把人帶出去。
等著寧英走後,若清皺起了眉頭,不悅道:「你如今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
「是嗎?」澶容在寧英走後躺在了若清的腿上,真情實意地說,「我只是見不得有人喜歡你,也見不得有人替我決定要不要靠近你。而白雨元、李懸念我都殺得,怎麼殺不得他這麼個東西?」
澶容這話說得「好」,讓若清忍不住在心裡嘆了一句,原來在澶容眼裡喜歡他,不喜歡他都是錯,最好的做法就是無視不接近。
而聽澶容這一說,若清才反應過來澶容確實是個嫉妒心很強,不容許別人抱有其他目的接近他的人。
這些來,在他身邊留了許久,做什麼都不用擔心被殺的只有一個人——傅燕沉。
不過說到傅燕沉,若清忽然有些好奇。
他彎下腰,將臉湊近了一些,盯著澶容的那張臉問他:「聽你這般說,我忽然有件事很想問問你。」
「你這般不喜旁人插進我們之間,怎會忍了傅燕沉這麼多年?」
這個問題澶容也有想過,也知曉答案是什麼。
「之前也不喜歡,心裡也不是沒有怨氣,只是下不去手,就想著避開你們,只在一旁看著。」
這是澶容得了紫晶前的想法。
說完了這句,澶容停頓了許久才道:「後來就不一樣了。心境不同,穩不住,做不到只看著,所以就想了一下到底是忍到心魔主宰毫無顧慮好,還是有所克制的瘋比較好。」
這便是他得了紫晶之後的心態。
若清想了一下,「這難道是……不好和很不好的差別?」
「對。」
心下有幾分無語,若清想了想,淡淡道:「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你嫉妒心這般重,卻忍了傅燕沉這麼多年,你著實對傅燕沉不一般啊。」
他像是在敲打澶容,說完了這句,又回憶起那些年門內流傳的澶容看重傅燕沉的傳言,不知出於什麼情緒,又補了一句:「也對,他若不特殊,你若看他不順眼,也不會破例收他為徒。我還記得五師叔說過,你曾拒了掌門給你引薦的弟子,還不許其他弟子隨意進出群山院。」
聽若清如此說,澶容睜開眼睛,鎮定地說:「說句實話,在遇見傅燕沉之前,確實沒想過收徒。」
若清一聽來了興趣,總覺得澶容要與自己說些自己不清楚的事情。
果不其然,澶容接著往下說:「但傅燕沉不一樣,他身上有鄴蛟骨。」
「僅僅如此?」
「不止如此,還有另一件事。」澶容道,「傅燕沉與你說過他爹娘的事情嗎?」
若清沉思片刻,「說過,不過沒深說。他家出事的時候他年紀小,很多事都記不得了。」
澶容嗯了一聲,有些冷淡地說:「前些日子我也與你說過,當年祖師封了飼夢後留出幾把鑰匙,其中一把在傅燕沉爹娘的手裡。傅燕沉的雙親來自江河傅家,傅家正是千年前出力圍殺鄴蛟的幾大修真世家之一。」
「傅家家主為人正直,心繫天下,得了雲紋玉之後,為保玉不會落入他人之手,帶著主家的這支人躲入了山南河,把江河傅家的名頭讓給了旁系。旁支的人撿了便宜,靠著主家的人留下的威名享了幾世福,之後在一天夜裡被人發現全家上下都吊死在了樹上,而之後鬼修過來尋魂,找不到魂魄碎片,只能推斷出死在什麼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