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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06:18 作者: 夏夜秋浦
有了澶容的提醒,長公主肯定會起疑,但不會立刻殺死寧英。他出於了解,耐著性子等寧英過來,本是吃准了寧英肯定會抽空過來看一眼,想要藉此讓寧英先離開,沒想到寧英一來張嘴就是一句以後別來往,弄得他頭腦發昏,氣急之下不想理會寧英是生是死,忍著氣沒告訴寧英這事。
可現在聽到若清挑開了說,善變的他又有點急。
但他不願若清看出來,只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笑嘻嘻地說:「我有什麼可羨慕的,如今你成了長公主的兒子,又與澶容要結為道侶,這兩件事不管說出哪一件,都是別人羨慕不來的幸事,要說羨慕,我倒是很羨慕你。」
「這有什麼可羨慕的,不過是被逼到了這一步,若要我說,我更羨慕李島主。」若清眼睛向上抬起,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李懸念在緊張,他不懷好意地笑了,「李島主與寧英相識多久了?」
「……澶容都告訴你了?」
「自然。」
若清說:「可我更想聽你親口說你是怎麼害我的。」
李懸念知道瞞不住,索性不裝了。他道:「我這般愛重澶容,澶容卻不識好歹,那我就沒有必要留他下來給我添堵。為了算計你和澶容出口氣,我叫寧英改路,把三魂送到了澶容這裡。」
「傅燕沉粗心大意,守不住我,我瞧見了他送你的珠花,便要手下人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事後找來幾個人去殺三魂,嫁禍給傅燕沉,又把珠花扔在傅燕沉的附近,要他誤會是你看到了……」
他把藏在心裡的惡毒想法說了出來,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不用他說若清都記得。
李懸念坦白之後不見不安,反而多了幾分不滿。
「老實說,要不是算錯了澶容,要不是你成了長公主的孩子,我不會落到如今的境地,你們也不會看穿我的計謀。」
若清想了一下,「會不會看穿不好說,懷疑肯定會有。」
李懸念眯起眼睛,問:「生氣嗎?」
「當然。」
「可惜,我不會再給澶容殺我的機會,而你——長公主是你的母親,可她也是中都的掌權人,即便她偏愛你,也不會為你不顧中都時局,是以即便你恨,即便你告到長公主那裡,她也不會為了你殺我。」他說到這裡又想到了寧英,自知不能暴露自己有些上心,便說:「寧英是國師指點過的弟子,她既然能背著長公主與我來往,誰知她日後不會背著我與長公主密謀,因此即使你抓著她,我也不怕,更不會為了她去做什麼。」
「你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若清說到這裡,忽地起身去擺弄寧英帶來的白芍藥,和顏悅色地說了一句,「這花不好,都打蔫了,我想以千河宗的財氣,應該不至於換不得一朵新花。」
李懸念見他去看那花,心裡頓時湧起了不妙的預感。
若清知道他在看自己,臉上的笑越發真誠。
他像是很喜歡這兩朵花,帶著花來到了李懸念的面前,輕輕地推到了李懸念的手邊。
「既是給你的,就拿著吧。」
李懸念終於沒了笑的心情。可即便不想笑,這個虛偽到極點,只在寧英面前暴露本性的男人也還是勾起了嘴角。
「你都做了什麼?」
「我身上熏得香是我特意為你調的。這香本來沒什麼。其實在見你之前,李掌門也讓人查看過,只是李掌門不知道,他兒子放在窗邊的白花上帶著另外的東西,兩種不同的藥混在一起,會變成很有趣毒。」
說到毒字,若清故意停下,見李懸念目光不善,疑惑地問:「為何這樣看著我?放心,我不會毒死你,畢竟我來看你之後你身子不好,我也洗不清嫌疑。」
他一邊說,一邊拿起李懸念不曾撿起的花,然後當著李懸念的面,紅唇一張,含住了寧英送來的白芍藥。
李懸念以為他要銷毀物證,冷笑一聲:「你以為我身子虛弱就動你不得?」說罷,他伸出手扣住了若清的手,心裡念著若清之前的話也不留情,直接捏裂了若清的手腕骨。
算了算時間,若清緊皺著眉,明明是痛得不行,卻對著李懸念裂開嘴角,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緊接著沒等李懸念反應過來,他先是大叫一聲,守在不遠處的青龍衛立刻闖了進來。
沒過多久,得了信的澶容也來了。
幾人到的時候,若清嘴裡含著花瓣,一隻手被李懸念掐在手中,又氣又急地喊著:「你是不是嫉妒得昏了頭!」
然後他扭過頭,委屈又氣憤地喊了一聲:「小師叔!」
李掌門還未反應過來,就見面前白光一閃。他心說不好,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卻晚了一步,只拉住了澶容的衣袖,讓澶容的劍在李懸念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不深的傷痕。
李懸念這時也反應過來若清可能是故意的,但他分不清若清之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說若清之前的花與薰香是假話,那若清之後的吞花就是故意在激怒他,目的就是要澶容和李掌門看到他欺負若清。
如果若清花與薰香的事是真的,那若清的舉動則成了無意義的挑釁,同時也說明了——寧英背叛了他。
不知他最難忍受的是哪點。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變了幾次,最後忍著火氣,在李掌門一邊訓斥他,一邊給澶容賠不是時說:「去找金水醫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