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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06:18 作者: 夏夜秋浦
出去前的梳洗還是很有必要的。
若清忙不迭地點頭,看到澶容恢復的不錯,也起了與澶容回到清原去看眼睛的心思。
只是說到梳洗,若清想起了單靈說過的話,告訴澶容屍氣對周圍的水源食物造成了危害。
這點小事澶容當然能夠解決,只說了一句:「無礙。」
然後若清跟著澶容來到河邊,乖巧地站在澶容的身後,等澶容清除了周圍的屍氣,轉身對著他的時候他這才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洗漱……
「小師叔,還是你先洗好了。」
若清表情不自然地推拒了與澶容一同碰水的可能,雖沒有緊張地抓住衣領,但心裡也因為這幾日對方的進攻有了避開的念頭。
澶容明明不傻,卻在這時用那張冷酷的臉乖巧地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你自己不知道為什麼!
若清盯著澶容的那張臉,回憶著這幾日兩人的相處,不信澶容不知道為什麼。
而這些日子他忍得夠多了,也不想繼續放任澶容,就說:「不為什麼,就是不想。」
澶容半天沒有回話。
在若清沒有好氣的拒絕自己之後,澶容微微仰起頭,凝視著一旁的水面,在若清感到不安時說:「不用生氣,你忘了我說過只要你想我聽話,我就會聽話。」
話說完,澶容低下頭,也不看被自己拽開的領口,只微微彎下腰,將那張臉送到若清的面前。
若清想著「馴獸」的事,一邊觀察著澶容的臉色,一邊抬手摸上了他的眉毛。
因為輕撫眉眼的動作,此刻他們挨得很近,近到澶容的呼吸都噴在了若清的臉上。
覺得自己被戲耍的懊惱很快消失,若清忍不住想要往後退去,避開澶容過於靠近的臉。而他的左腳剛剛往後退了一步,右腳還未跟進,澶容貼在他手上的臉就移動了位置。
男人先是眷戀地用臉頰蹭了蹭若清的手心,接著在若清看過來時一把拉住了若清的手,保持著手掌蓋臉的姿勢,張開了嘴。
「啊!」
急促的短音出現在若清的口中。
一雙過於專注的眼眸從手指分開的縫隙中看著若清,對著若清的眼睛,緩慢地伸出舌頭。
食指與中指的指縫中多出了一抹紅,舌尖移動,帶著近乎可以灼傷人的溫度。
若清大驚失色地吸了一口氣。
而用那張不近人情的冷傲面容做出過火舉動的人表情不變,卻在若清聽話的命令下,做出了不符合聽話範圍的動作。
他的眼神充滿了攻擊性,表情又慵懶散漫,矛盾的就像是一隻讓人捉摸不透的貓。
「小師叔!」
若清紅著臉,立刻收攏微分的五指,眼睛都不敢放在澶容的臉上。
他很慌張。
慌張到聲音都變了。
他想要抽回被澶容抓住的細弱手腕,在扯不開對方的手時第一次發現——澶容的手比他大了很多。
對方的身材比他高大,可以罩住不算嬌小的他;對方的手臂比他長比他結實,可以輕鬆地攔住他的腰肢,將他禁錮在任何地方;對方的腿充滿了力量,如果他企圖逃離對方,對方只需要漫不經心地跟在他身後,就能在他跑到拐角的時候一腳將他踹到,然後踩在腳下……
他們實力相差太多,多到若清第一次因為澶容的無力感到……害怕。
以前澶容不動,若清雖是知道對方很強,但沒有直面過對方的強大,也沒有感受過這份強悍壓制著他,不覺得對方的力量有多可怕。而在這個無法掙脫澶容的午後,若清第一次意識到了一件事——如果澶容要對他做什麼,他是無力抵抗的。
他與澶容不一樣。
澶容可以輕易地舉起他,可以輕易地把他帶到任何地方,肆意地擺弄他。
今日之前,他一直覺得只要他能馴服澶容,澶容就是無害的野獸,天真的忘記了馴服的條件是澶容創造給他的。
聽話不聽話的韁繩從不是掌握在他的手中,而是澶容想要他掌握,所以他可以用聽話來束縛對方。
可當對方有一天不再受控於自己的內心,「聽話」的條件失去了該有的吸引力和分量,那時的澶容又會對他做什麼?
不可避免的,若清開始考慮起澶容不再受控的後果。
這時,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若清的想法,澶容放開了若清的手腕,暫時向後退了一步。
不去看手腕上留下的淺淡紅痕,若清剛剛鬆了一口氣,又見澶容上前一步,捧住了他的臉,那雙青色的眸子直直地對著他慌張移動的眼,張開了嘴:「可是。」
他像是接著之前說過的話,一字一頓地說——
「你要是不答應我的話,我是不是可以不聽話?」
他將有些熱的額頭抵在若清的額頭上,那雙眼睛裡充滿了野性的危險,又要用平靜的口吻來傳達眼神里包含的情緒。
他像是不想嚇到若清,不想若清害怕,因此特意斟酌著措辭,用冷靜的一面對著若清,繼續問:「不聽話的人不需要講道理,是不是可以隨便做些什麼?」
——他用客氣的一面,說出了讓人十分不安的話。
若清的心為此一緊,臉上的血色全無,立刻緊張地看著他。
他有些想要怒吼,去問澶容這是什麼意思,他想要問澶容都要做什麼,他更想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質問澶容腦子裡在想什麼。可他不能問也不能吵,他的驕傲也不許他露出如此難看的表現,是以他只是移開了眼睛,不安地咬緊了下唇,開始因為對方的舉動和話語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