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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06:18 作者: 夏夜秋浦
因為受了傷,澶容臉上沒什麼血色,嘴唇的顏色比起平日淡了很多,但神情要比平日高興自然,不如以往那般冷漠。
算了算時間,看了看缺失青瓦的房頂,見明月懸掛在空中,澶容變作了白雨元的模樣,然後,在被魅石影響的若清擔心地朝他靠過來的時候,他將那張好看的臉湊到若清的面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若清留有淡淡紅痕的脖子。
這痕跡是鄴蛟留下的。痕跡不重,能夠看得出來對方根本就沒有下狠手。
可鄴蛟為何不對他下手?是受了傅燕沉的影響嗎?若清又知不知道?
如果傅燕沉那麼在意若清的事情若清知道……若是傅燕沉知道他對若清的在意超過了友人的界線,如果傅燕沉把這件事說給若清聽……若清會怎麼做?
是會為了兩人的感情妥協,還是會拒絕?
澶容嘗試著想一下傅燕沉拉住若清的畫面,那雙眼因此變得不再平靜。
他不喜歡鄴蛟留在若清身上的痕跡,就想用自己的做法掩蓋掉鄴蛟留下的印記。
被魅石影響的若清發現他眼睛的顏色不對,問他出了什麼事,他則低聲告訴對方:「眼睛看不到了。」而他沒有告訴對方,他的眼疾是他故意用傷情逼出來的,為的就是在傅燕沉這事過後,若清不會離開他。
而若清不知道,他的眼睛是看不到了,可達到他這種境界強者,即便雙目暫時不能視物,神海也能探出體內,幫著他看清周圍的情況。
若清不清楚他心裡的彎彎繞繞,擔心地問:「怎麼會這樣?是誰傷了你?是不是那個拿著飛鶴劍的惡人?」
作為拿著飛鶴劍的惡人,澶容不提細節,只說:「受了傷,就看不到了。」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問若清:「我看不到你,你能過來一些嗎?」
若清這時滿心滿眼都是「白雨元」,自然不會不照辦,聽到白雨元這樣說,他急忙將臉貼上澶容的手心,瞪著一雙單純的眼急切地看向澶容,似乎再問澶容好了沒有。
他想,澶容看不到他,他可以貼上去,只要他靠的近一些,澶容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也不會難過不安了。而他望著澶容的側臉,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說才能讓澶容知道,他不是那種會因澶容是瞎子而嫌棄澶容的人。為此他低垂著頭,嗯了一聲,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因為白日的折騰變得不太整潔。
而那據說看不到的澶容打量著若清敞開的領口,目光往裡推去。
之後,澶容的手動了一下,沉聲告訴若清:「扶著我的手。」
若清回神,立刻握起澶容的手。
就這樣,若清拉著澶容的手,感受著澶容的大手蓋住自己的臉,摸過他的眉眼嘴唇,最後用大拇指抵住他的唇縫,指甲壓住他的舌尖,似乎不想讓他說話,為此封住了他靈活的舌頭。
沒過多久,澶容問:「臉。」
若清含糊不清地回答:「嗯?」
「眉。」
「嗯。」
「眼。」
「嗯。」
說罷,澶容的手又順著臉摸向若清的脖子。
「脖子?」
「嗯。」
澶容表情不變,等若清再次回話之後,他的手繼續往下移動,順著領口勾起裡衣。
之後一直眨著眼睛,傻傻看著澶容的若清忽地往後靠去,捂著自己的胸口,努力平復跳動過快的心臟,瞠目結舌地看著澶容,慢慢地紅了臉。
「你!」若清張開嘴巴,有些想說澶容,又不好意思去說。
「怎麼走了?」像是不知自己做了什麼好事,澶容靠在破屋的牆壁上,氣定神閒地反問若清,「因為我看不到,不想與我在一起了?」
若清皺著眉說:「怎麼可能!是你的手……」若清說著說著,又沒了聲音,不自然地移開了那雙瞪圓的眼睛。
老實說,他是想跟澶容親近,可他不喜歡澶容隨便動他認為沒有意義的位置。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有些嬌氣,雖然他也不知道不喜歡對方掐他算不算嬌氣……他總覺得和對方在黑夜裡靠的太近不是很安全,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對方。為此他一會兒往前挪動身體,一會兒退回原地,盯著澶容看了又看,還是壓不住喜歡對方的心思,一連往對方在的方向挪了三小步,老老實實地靠在對方的身邊。
之後,他小心翼翼地按住了澶容沒有受傷的手臂,故作嚴肅地說:「可不許這樣了。」
澶容點了點頭,由著他拉著自己的手,說:「好。」
可說完好之後澶容又鎖住若清的手,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沒有傷,直接把若清按在懷裡,低下頭湊近對方的臉,道:「那,除了這樣的事可做嗎?」
若清想了想這幾天跟他上樹被鎖在懷裡,又想了想被他壓在馬車裡的畫面,過往只想著與他親近的心已經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他不覺得澶容會像他想得一樣,願意與他一起體會歡愉,只覺得澶容又想做些讓人很癢,又喘不過來氣的事情。
他不太能忍這種讓人喘不過氣的酥麻,為此抗拒過。可好說話的澶容總是在他提意見的時候說好,卻是一邊說,一邊做著他要做的事情。
那時的他眼神很奇怪。
有種病態的強勢偏執,又清醒冷冽的讓人心驚。
若清有點怕那樣的眼神,卻沒想過讓那雙眼睛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