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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06:18 作者: 夏夜秋浦
    李懸念押對了人,又在之後找上楚地皇帝,以千河宗掌門之子的身份許了楚地皇帝好處,讓他鬆口不提公主被殺一事,再讓這兩個魔修配合他行事。

    他想的很好,打著一箭三雕的主意,一定要若清如他一樣失去些什麼。為此,他買了一根和若清一模一樣的髮簪,為此,他讓寧英把三魂送到澶容這裡,為此,他買通了魔修和楚地皇帝,做好了一切的布置。

    他很清楚,這事若是成了,傅燕沉和若清會離心,長公主會懷疑太后為了三魂勾結楚地皇帝,太后會恨上殺了三魂的傅燕沉,絕不讓這件事簡單過去。

    而太后上了年紀,頭腦不清醒又霸道慣了,到時肯定會要傅燕沉償命。

    為了保護傅燕沉,澶容必然要與中都鬧起來。

    進一步來講,若是澶容保住了傅燕沉,中都和清原之間的情勢會變得緊張起來,到時這事就不再是太后和三魂的事,而是清原不放人等於不敬皇室。有著這個發現。不管是出自面子還是出自安全去考慮,長公主都不會放任清原獨大,成為仙首的事短期肯定成不了,那時情況會對千河宗有利。

    退一步來講,若是澶容沒能護住傅燕沉,傅燕沉的下場不好說,這三人回不到之前,若清必然過不去這個坎,他本就多病,沒準身體會因此變得更加糟糕,這筆帳怎麼算李懸念都不虧。

    而李懸念算計了很多人,只是沒有算到澶容一開始就沒想要他活著,陰毒的男人更不知道,表面與世無爭的澶容對待敵人的方式與他不同。

    與李懸念這種笑裡藏刀,一步一局的做事風格不同,澶容只信死人不會生事,所以斬草不除根的事澶容不會做。他這人要不不動手,要動手就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因此,李懸念沒有看到他想要的結果,可他要做的事卻是成功了。

    他趁著若清生病,拿走了若清懷裡的髮簪,買了一模一樣的過來。

    他把三魂弄來,又把這些人帶入秘境,故意沒帶葛齊,留下對方過來詢問。

    他拿著與若清一樣的髮簪,來到山洞外,故意學若清的腳步,悄悄躲在石壁後。之後過來的老婦和男子之所以沒理山洞外躲著的人,不是因為對方沒有修為急著救三魂,而是老婦和男子都是他的人,所以他們只裝作不屑理會他,好讓傅燕沉誤會外面的人是若清。

    他算準了傅燕沉生性多疑,故意扔下髮簪走了。

    他是秘境的主人,自然能看到若清在哪裡。

    之後他去了若清那裡,故意嚇若清,讓本就不信任他的若清踩住魔藤,被魔藤拖拽下山。等到對方昏迷過去,他再用樹枝劃破對方的衣服,扔掉對方懷裡的髮簪。

    等做好了這一切,他讓老婦殺了三魂嫁禍傅燕沉,讓男子纏住傅燕沉,讓傅燕沉無法拿住山洞外的髮簪,最後等宦官拿著三魂無罪的手諭過來,男子他們會指認傅燕沉殺了三魂,說傅燕沉殺了三魂的時間是在他們剛見面那時。而傅燕沉以為那時若清也在。

    為了自證清白,傅燕沉必然會讓若清幫自己作證。

    為了避免宦官懷疑若清幫他開罪,他不會直接問若清,只會讓宦官出面去問。

    可若清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自是沒有辦法幫他作證。

    這時,看到那根髮簪的傅燕沉必然會誤會若清,縱然不知若清為何如此行事,心裡也會埋下懷疑的種子。

    若清心思敏感多疑,一直不信他,肯定會懷疑這件事是他做的,而他不怕若清猜忌,知道只要傅燕沉說出的時間對不上他與若清相遇的時間,若清就沒有辦法解釋那根髮簪跟他的關係。

    畢竟他遇到若清時,傅燕沉已經看到了那根髮簪,而那時的若清還沒有昏迷,若清的髮簪還在若清懷裡。

    誤會和分歧會因此出現。

    屆時,若清不會相信人是傅燕沉殺的,只會懷疑男子和老婦,可他沒有證據,無法替傅燕沉脫罪。而髮簪落在了秘境裡,若清說他丟了,傅燕沉卻看到了,他們永遠也解釋不清那根髮簪是怎麼回事。那根髮簪會像一根刺一樣橫在兩人心中,永遠沒有辦法拔出。

    時間一長,若清會覺得傅燕沉不信自己,傅燕沉會覺得若清變了,而他只需要挑個時間把若清和澶容夜裡的相處說出去,傅燕沉就會覺得若清的變化是從這裡開始的。

    自此,兩人的關係再也無法挽回。

    若清永遠都解釋不清自己身上的問題。

    棋下到這一步,李懸念真的覺得自己贏了。

    只是他死了,是輸是贏都變得與他沒什麼關係。他也不知道因為他的死,他的布局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而男人想著李懸念過去的吩咐,為了自己的安全並沒有改口。

    宦官執意要澶容給個說法。

    澶容確實是沒打算交出傅燕沉,可他這種強勢的模樣卻給了傅燕沉一種澶容認為人是他殺的錯覺。

    可憑什麼為什麼!

    傅燕沉再也忍受不了如今的情況,他猛地站起來,看著宦官懷疑的眼神,看著葛齊不認可的神情,總覺得自己雖是離開了清原,卻還在清原之中。

    猶記當年剛入清原,傅燕沉也曾想過好好與同門相處,那時的他尚不知自己是清原養魔的污點,曾與幾位師伯門下的師兄接觸過。

    彼時,師兄們叫他過去玩耍,他很高興,也很怕他們不願理他,就很聽話地跟在他們身後,一直觀察這些人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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