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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06:18 作者: 夏夜秋浦
他一邊說,一邊加重力氣,看著侍從痛又不敢叫的表情,低笑一聲:「我其實經常這麼做。」
他問若清:「難道你不覺得,當所有人都認為你是個待人和善的君子,你卻在他們身後的林子裡,壓著別人行事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嗎?」
李懸念好似在跟若清交流心得,「你看看阿容,那就是個不知情愛的呆子,他信我是個好人,念著我幫過他的過往,從不會疑心我在站到他身邊前都做了什麼。而我就喜歡這樣,喜歡傷了別人後再去他的身旁,看著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心裡暢快極了。」
說罷,他笑容越發猖狂,竟然問若清:「你喜不喜歡這樣?」
聞言若清眼裡的探究一點點消失,只剩下無法消融的寒冰。
不可否認,若清很噁心李懸念的說法做法,他更噁心這人用這種骯髒的心思留在澶容身邊。
本來就不喜歡李懸念的他經過這件事後越發討厭李懸念。討厭到恨不得李懸念立刻在他眼前消失。
為此,他動了惡念,而這個念頭出現沒多久,若清就像是明白了什麼,茫然地眯起了眼睛。
他有些懷疑李懸念如此做的動機,他甚至懷疑李懸念就是想要激怒他。
「你明知我不喜歡你,也知我看不慣你如今的行為,為何還要叫我過來看你是怎麼玩弄他人的?」
在一瞬間,他有想過這樣說。可這樣的念頭壓不住他發現李懸念抱著這種心思,躲在澶容身邊的難以忍受。
因為不能忍受,理智很快被怒火壓下,他張開嘴,直接大聲喊了一句:「師叔!」
李懸念聽到他的聲音,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淺笑,他抬起手,在澶容過來的那一刻抹去了侍從身上的痕跡。
澶容來的速度很快。
若清聲音落下沒多久澶容就來了。
而李懸念早就算好了澶容到來的時間,他搶在澶容到來前處理好剛才那一幕,接著不慌不忙地看向若清,似乎想看若清接下來會怎麼說。
若清氣得眼睛都紅了。
若清冷著一張臉,頭頂青筋暴起,在此刻終於弄懂了李懸念要做什麼。
他想,如果他此刻當著澶容的面說了方才的事,澶容未必會信他,還會覺得他與李懸念之間起了什麼衝突,看李懸念很不順眼,因此才撒謊污衊李懸念。在這種情況下,他說的話初聽澶容不會信,還會覺得是他撒了謊。
而他要是不說,那他就要忍下這個齷齪的小人留在澶容身邊,忍受對方耀武揚威的姿態。
事情走到這一步,情況不知不覺變成說了——澶容會懷疑他是個謊話精,日後若真出了什麼事,澶容也不會信他;不說——他就是敗在了與李懸念的交鋒中,白白被李懸念踩了幾下,還不能還手,結局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是以這筆帳李懸念怎麼算都不算虧。
不管接下來若清如何選擇,他都噁心針對了若清一把。
而李懸念一早就知道若清不喜歡他,大家既然都已經撕破了臉,接下來是敵對還是互相忍耐都變得不再重要。
而李懸念也確實噁心到了若清。
若清想到這裡氣到發起抖來。他知道自己是李懸念的頭號敵人,但他沒想到李懸念會這麼陰,慣會使用這種不傷你性命,卻又讓你噁心,讓你不好處理他的陰損方式折磨人。
而在澶容出現的那一刻,傅燕沉也跟了過來,兩人看了看臉色難看的若清,又看了看對面刻意皺眉的李懸念,不知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接著,若清深吸了一口氣。
傅燕沉不如澶容,沉不住氣,背對著李懸念,擋住李懸念和若清對視的可能,陰狠地拉近了眉眼間距,冷聲問:「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他就差點指著李懸念的頭問他做了什麼。
若清下意識就想回答,可他在回答之前想到李懸念的背景,又想到現今的傅燕沉不過是個無父無母,沒有後來魔尊背景支撐的小小弟子,不得不壓住火氣,沒有讓澶容和傅燕沉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與李懸念鬧不愉快,免得被這陰險的人算計,轉身反告到掌門那裡。
而他想到這裡,腦中忽然閃過一道白光。
受到剛才那幅畫面的啟發,若清想到了一個對付李懸念的歪點子。
這個點子細想有些可笑,但卻是他唯一一個不用見血,不用讓澶容和傅燕沉直接面對李懸念背後的勢力,還會讓澶容看清李懸念,主動拉開與李懸念距離的法子。
為此,他穩了穩神,收起了眼中的冷意,笑著與澶容和傅燕沉說:「沒事,剛才走到這裡一條毒蛇纏了上來,身上驅蛇的靈藥又因換洗衣物沒帶在身上,有點緊張了,好在李島主在,抬手就把那害人的玩意兒扔遠了。」
他說到這裡,不好意思地笑了。
傅燕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其他。
澶容看了一眼地下的痕跡,也沒有多說什麼。
若清則在說完這句話後,抬頭看向李懸念,心裡算著,如果李懸念要否定這個說法,他就順著說一句李島主施恩不圖報,還不願承認。
李懸念沒想到若清沒有當著澶容的面提起方才的事,也沒有默默吃下這個虧,很好奇若清要做什麼。
猜到若清不會讓他賴掉這件事,他笑著接受了。
見狀若清再次道謝,謝過之後,若清又想起另一個不讓人省心的人,問澶容:「小師叔,我怎麼沒看到白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