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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7:06:18 作者: 夏夜秋浦
    若清抬眼,見澶容髮絲凌亂,一隻手受了傷,一隻手磨石心磨得全是石灰,倒也沒有多想,只說:「師叔,用不用我幫你整理一下頭髮?」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的澶容眼神變了。

    在若清說完這句後,澶容沉默許久,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你為何突然想幫我整理頭髮?」片刻後,澶容開口問若清。

    若清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澶容。

    並不相信若清隨便找的藉口,澶容合上眼,心裡出現一個模糊的猜想。

    很快,他對著若清點了點頭。

    若清鬆了一口氣,來到他的身前,只是頭髮梳了沒多久,若清總覺得身後有人在看著他。

    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若清心裡發慌,停下手上動作回頭一看,意外與傅燕沉四目相對。

    不知道傅燕沉是什麼時候醒來的。

    躺在一旁的人臉色素白,表情嚴肅,醒來後先盯著若清放在澶容發間的手,又看向澶容受了傷的右手,按了按眉心,臉上很快出現幾分煩躁的不快。

    「師父的手怎麼了?」緩了片刻,傅燕沉坐了起來,注視著若清伸入澶容發間的修長手指,忍了又忍,到底是沒忍住一把拉住若清的手腕,將他帶到一旁,然後表情不自在地說,「柯岱他們怎麼沒在車上?」

    他的力氣有些大,若清被他抓得有點疼,便拉了一下他的手指,說:「昨夜出了一點事,柯岱他們先去蘇北了,我們要轉路去千河州。」

    沒問為什麼要去千河州。

    傅燕沉在澶容面前要比在若清面前穩重許多。

    不過他的性子放在那裡,穩重如若清是不可能的。

    而凝視著自己拉過若清的手,傅燕沉的腦海里閃過剛才看到的畫面。

    在沒被他拉走前,若清貼在澶容身前,一雙手插入澶容發間,澶容坐在主位,像把若清圈在懷裡,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古怪,古怪到傅燕沉心裡有口別彆扭扭的氣出不去,為此忍不住問:「你方才在做什麼?」

    若清猜到他這個醋精會介意自己靠澶容太近,解釋道:「小師叔手傷了,梳不了頭,我總不能讓他披散一頭亂髮,在外人面前失了臉面。」

    傅燕沉當然能看出來澶容受傷了,他也能聯想到若清給澶容梳頭的原因,只是他放不下剛醒來時看到的那一幕,非要若清解釋才能安心。

    可他安得是什麼心?

    忍不住在心裡質問自己一句,傅燕沉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心想,他大抵是見不得有人靠近澶容,畢竟在他眼中,他的師父是不可觸碰的林間白雪。

    而他跟著澶容多年,知道澶容不喜歡別人靠近自己,也守著澶容定下來的規矩,因此一旦看到有人破壞了這個規矩,他會生出無法適從的焦躁感。

    即便破壞了這個規矩的人是他的好友,他也會下意識排斥這種畫面。

    認為自己找對了不自在的原因,傅燕沉沒有再看若清的臉,而後他也反應過來,「外人指的是誰?」

    若清說:「白雨元、李懸念。」

    這兩個人都可以用陰魂不散來形容了。

    傅燕沉不喜歡這兩人,當即挑了挑眉,嘴裡沒說什麼好話。

    若清見他醒來,想要推好友和小師叔一把,就把木梳放在了傅燕沉的手裡,耐心叮囑傅燕沉:「既然你醒了,那就由你去照顧小師叔,記著動作別那麼毛躁。」

    一直默默看著他們的澶容這時開口道:「不必了,他能顧好自己就行了。」

    聽到澶容的拒絕,若清起初沒想太多,只以為這是澶容在害羞。畢竟原文前期,澶容時常會端著師尊的架子拿捏傅燕沉。

    傅燕沉握著小小的木梳,見師父抗拒,也不執意上前。

    不過手中的木梳拿了沒多久,傅燕沉望著若清那一頭柔亮的長髮,手指動了一下。

    就在這時,一直觀察他們的澶容垂下眼瞼,突然開口道:「我看這把木梳上寫著琉璃閣,那是什麼地方?」

    若清接話:「賣女子脂粉的地方。」

    「原來如此。」澶容說,「我看這把木梳有些舊了,等一下入城再買把新的。你可知城中什麼地方會賣這些小物件?」

    若清也沒去過,「不太清楚,入城後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再不濟看店前女子多不多也能看出一二?」

    澶容聽到這裡,一字一頓地說:「可我聽李懸念說,青樓門前有時多得是可憐女子。」

    若清一愣,當時傻傻地問了一句:「小師叔去過青樓?」

    澶容搖了搖頭,那張鮮少有表情變化的冷漠俊臉,在此刻有種怪異的乖巧感。他說:「我從不去那種地方,你若好奇,還是問問燕沉吧。」

    作者有話要說:

    傅燕沉:???

    傅燕沉:您禮貌嗎?

    第26章 吃飯

    馬車內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得好像空氣都凝結了。

    若清品了品這句話的意思,表情有些微妙。

    「你去逛青樓了?」他問傅燕沉,「什麼時候的事?」

    傅燕沉雙手抱懷,老實地坐在一側,本來沒想什麼,但看他和澶容都不說話,終於察覺到氣氛不對,放在胸前的手,為此不自覺地往下移動了一些,五官比起平時少了一些凶意,多了幾分手足無措的意外之感。

    不過這點慌亂很快被他壓了下去,他沒有好氣地說:「看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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