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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58:04 作者: 閒庭飲茶
「茲事體大……」長老道:「當破一次例。」
原是打著這個主意,木棋觀冷笑,卻也樂意遂他們的意,東川州雖最初是為試探,但他也付出不少心力,可不願就此捨棄。
在木氏老祖閉關之所外,木棋觀帶著人燃一支香。
煙霧裊裊繞上蒼穹,半日後,閉關密室中方有一縷神識送了出來,在半空中形成一個有些虛幻的身影,沉聲道:「何事?」
木棋觀先行一禮,收斂了所有的散漫傲氣,恭敬將事情說了一遍。
「一個剛突破的靈皇境……」木氏老祖挑了挑眉,「膽子不小。」
他問道:「南氏可知這個消息?」
「當是知的,」木棋觀知道他想問什麼,老老實實回道:「南家這一任家主正在封家,不可能探不到消息,但南氏尚未有什麼動作。」
「我就知道那兩個老傢伙膽小,」木氏老祖不屑道:「你放心就是,我不日就往東川一行。」
其實越早動身越好,但木棋觀不敢催促,再拜了一拜:「是。」
那縷神識散去,木棋觀回去吩咐人準備戰爭之事。
下屬一驚,「少主!」
木棋觀勾起一抹略帶殘忍與興奮的笑容,「不管老祖勝負如何,東川州都免不得一戰。」
下屬仔細一琢磨,發現確實如此,老祖若勝了,他們要收攏東川州各地勢力,老祖若敗了,他們也要急著逃命,怎麼都需打上一場。
下屬肅然應是,下去準備了。
就在各方勢力緊鑼密鼓的準備中,三日過去了,來客已至,封才命人開了封家正門,迎出十里。
奢華的車駕看著緩慢,卻是一件寶貝,速度極快,很快就到了眾人面前。
廉青不敢失禮,恭敬拜下,「臣廉青,拜見陛下。」
雖現在楊氏九州之主的地位名存實亡,各地也是硝煙瀰漫,但畢竟從未打出過造反的旗號,廉青行事滴水不漏,不會在這上面給人授人話柄。
有隨和女聲從車駕中響起:「廉先生請起。」
一股柔和靈力將廉青托起,廉青站定道:「陛下請。」
說罷有樂聲自四面八方而起,甚是動聽,卻不一味柔和炫耀技巧,伴有一往無前的無畏無懼精神。
車駕內穆清仔細聆聽片刻,對楊瓊道:「這就是傳聞中的封家軍樂?」
楊瓊在東川州數年,卻還是第一次聽聞這樂曲,便也直言道:「臣不知,也是第一次聽聞。」
穆清一笑,「此曲奇怪,既有激昂士氣之用,又有凝神靜氣之效。」
楊瓊自認聰明,卻也聽糊塗了,「兩相矛盾,如何結合?」
「當是與封才有關,」穆清回想起項辰傳回的密信,其中對封才著墨不少,穆清推測,封才主修功法應是極為血腥嗜殺的,封才為壓制自己嗜殺衝動,尋了不少方法。
既然主將有這樣的毛病,封家軍的軍樂也不敢一味激發人的士氣,不然將主將給刺激瘋了可得不償失。
楊瓊聞言不再追問,靜靜侍立在她身側,上境的事情,知道多了並不算好。
十里之距並不算遙遠,很快就到了,廉青恭請她下車。
細小晶珠穿成的珠簾被撩起,一名如霜似雪的冷漠女子從車駕上走了下來,廉青認出這是楊氏坐鎮東川的長老楊瓊,見她轉身微微垂首,去扶車駕里的人下來,頓時知道了裡面就是如今的楊氏女帝。
很快裡面的人便走了出來,如花嬌顏,灼灼奪目,一掃而來的目光卻極為沉穩,久居上位的氣度威嚴不凡。
這般人物,實在少有,廉青只打量一眼,忙低下頭,不敢多看。
身邊一陣清風拂過,封才站在廉青身邊,幾乎無人知道他是何時出現的,仿佛他一開始便在這裡。
「大人,」廉青忙行了一禮。
「嗯,」封才隨意應了一聲,目光一眨不眨看著穆清。
廉青心裡咯噔一聲,壞了,大人又被激起了戰意。
本以為楊氏女帝只是剛剛突破,不如他們家大人在此境多年,就算是同一境界,也有強弱之分,哪想到一照面他們家大人就蠢蠢欲動,想和人家動手。
他稍稍側身,擋住封才些許視線,道:「大人,酒宴已備好,該請陛下入席了 」
封才一向很注意聽取廉青的意見,兩人也有默契,見他這舉動,封才就知道剛才有些不妥,於是移開目光,道:「好。」
楊瓊這才鬆開緊握的手,隨始終含笑的穆清一併入席。
酒宴是廉青準備,一道道的美酒佳肴被端了上來,樂師彈奏優美樂曲,舞娘舞姿翩然,有傾城之姿,氣氛也算熱烈,不過全程只有穆清和廉青在聊。
越聊廉青越心驚,不說旁的,他本以為所有的天才都如他家大人一般有些奇奇怪怪的毛病,可女帝實在過於正常,正常地廉青都有些懷疑。
女帝談笑嫣然,話不算多,卻絕不自傲也不自輕,言之有物。
廉青心嘆,這要是敵人,可就有些難了。
酒宴過半,穆清忽然看向封才,「我聞將軍聲名久矣,今可願與我一戰?」
熱烈和睦的氣氛戛然而止,陡然轉冷,廉青的笑僵在臉上。
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們家將軍眼前一亮,毫不猶豫道:「好。」
廉青想扶額,好了,他們家大人答應了,他再說什麼也不用,只能硬著頭皮道:「兩位要去何處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