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2、還是得靠裙帶關係

  從荊小強的初衷來說，跟當初為大都會歌劇院排《了不起的蓋茨比》差不多的套路。

  既然我接了這個盤，首先就是高舉貴方文化的大旗，繼承貴方遺志……哦，是獨立自主的戴高了文化路線。

  這話不用說出來，反正找最具國家代表性的文藝作品整就是了。

  《悲慘世界》的歌劇、音樂劇已經整出來，那就整電影。

  這部2013年左右的電影，三個主要男角色有倆在自己手中，飾演冉阿讓的狼叔和演沙威的羅斯庫勞就保證了影片下限。

  至於女主角，看現在這個局勢不讓蘇妃瑪索演，別說法西蘭觀眾們不答應，瑪索姐姐估計也要指使孩子不認爹。

  而歌劇院本身，光是多赫蒂帶領所有旗下的歌舞劇組，先來把現有流行的劇目排成法語版就夠支棱起來了。

  咱從來不缺演員和劇目，甚至連交響樂團都不缺。

  難的是怎麼處理這座超大歌劇院的臃腫包袱。

  荊小強簽約的消息剛傳開，四面八方的夥計們就打電話過來。

  傑斐遜已然是曼哈頓的樂評大佬，更是對世界各地的古典樂團、歌舞劇院的人事變動瞭若指掌。

  他對荊小強簽下巴士底歌劇院大加讚賞！

  這巴士底歌劇院看似不怎麼起眼，但光看看特地選在法西蘭國慶200周年，也就是1989年7月14日當天正式開幕就知道這分量地位了。

  只是這地兒一直官僚做派嚴重，剛開幕的時候就把執掌劇院樂團的青年天才給擠走，內位跳槽到芝加哥交響樂團，成了花旗指揮界的頭把交椅，才華可見一斑，具體你可以問艾利克斯，他們熟，肯定知道問題出在哪，你要注意規避……

  荊小強正準備說我是承包。

  傑斐遜又八卦：「中間換了好幾任音樂總監、樂團指揮，就在你去之前堅持最久的又走了，是個南麗人，我想這可能是他們願意接受亞裔來執掌的原因，但圈子裡現在流傳的段子就是，巴士底歌劇院跟泰坦尼克有什麼區別呢？有，泰坦尼克起碼有個樂隊，哈哈哈！」

  臥槽，這段子說明問題很嚴重啊。

  等他好不容易給傑斐遜解釋說那個什麼一歐元的聘請合約是做給人看的，實際上是自己掏了每年一千萬美元承包，本以為傑斐遜會楞一下，結果這傢伙馬上說你等著，我飛過來跟你聊，好妙啊！

  然後還沒掛電話，潘雲燕已經拿著艾利克斯打來的電話。

  薪鄉愛樂樂團指揮也表示，內樂團問題很大，你乾脆清了重新招，來來來我給你張名單，都是我這兩年瞄著不錯的青年才俊，薪鄉愛樂樂團也編制有限，但有些人才真的可惜，你給弄過去，另外我找花旗指揮家協會的朋友再給你湊一湊，全班人馬都是你的，對你效忠才方便管理。

  這當然好，瑪索都知道巴士底歌劇院人浮於事，居然有一千五百人的編制，趁機踢掉踢掉。

  結果NHK樂團指揮，烏格蘭國家樂團指揮，HK文化中心的樂團指揮，最後連滬海樂團的指揮都輾轉來電，調倆人手去吧，把我們最好的演奏家送你那去鍍鍍金，只要保證能放回來，給你用幾年撐場面都行。

  一方面是巴不得有事兒跟荊小強套近乎，另一方面歐洲最大的歌劇院，巴黎最有前景的樂團，在荊小強的領導下肯定會有大發展，而且從HK、滬海，甚至包括東京，去巴黎對演奏家來說絕對感興趣。

  等多赫蒂趕到，拍著她二尺三厚的胸口說您所有的關係先組建，組建起來後缺什麼演奏家，愛蘭爾國家樂團那邊全力以赴的支持您！

  荊小強其實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出圈了。

  就是影響力已經超出了音樂本身，高到所有圈內人能攀上關係的聰明人都知道趕緊來幫他，絕對有益無害。

  這是他之前一直致力於給貝克漢姆推動的目的，把貝克漢姆帶到巴黎來參加演唱會登台，帶他和維多利亞拍拖，哪怕貝克漢姆似乎對亞洲女孩兒有很大的好感，但目前還是和維多利亞在公開約會。

  上一世讓荊小強最理解出圈意義的，就是貝克漢姆跟老張。

  也許他們在自身職業範疇都不是最頂尖的，但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名氣已經超越了行業，幾乎成了行業代名詞，全世界不看足球的都知道貝克漢姆，不咋看電影的國人也知道老張牛逼。

  於是在很多圈外人決定拍板選擇的時候，他們就成了必選項。

  貝克漢姆成了倫敦申奧的代表，成了從內地手中接過奧運旗幟的人物，老張也成了國師。

  這是種極為罕見的跨行業影響力，由專業領域向普羅大眾都認可的廣泛影響力。

  之前他還在反覆給溫格強調，要塑造車路士成為世界第一大俱樂部的形象，就得靠這種出圈影響力，連街頭烤紅薯的大媽都知道車路士俱樂部，那才會讓每個喜歡踢球的孩子都夢想走進車路士。

  現在是荊小強已經成為藝術家、音樂家裡能直面五常統領這個級別的鳳毛麟角。

  這比他年初陪著南非老人家登報上媒體有天壤之別，網紅和職業演員明星之間的代差。

  於是真不得不在巴黎停留了幾天，這時候成了自己的劇院，荊小強也借著熟悉了解這家歐洲最大最先進的歌劇院，帶滬音的各位跟著周晴雲好好的「參觀考察」了一番。

  瑪索姐姐真沒誇張，甚至還打了點折扣，歌劇院固定有編制的工作人員就一千五，清潔、物料等等很多閒雜工種都是外聘或者外包的臨時工。

  一百六十人的樂團、一百五十人的舞蹈團、一百人合唱團！

  另外還有完整的布景製作車間，堪稱全球最完整的舞美團隊！

  荊小強自己這個出身兩代舞美專業的行家，還活到二十年後的內行。

  都被巴士底歌劇院完整的服裝設計、服裝製作、帽子製作、畫家、樂器專家、木工、雕刻家以及服裝管理、化妝師舞美團隊，整整三百五十人的規模震撼到。

  就這個行當最頂尖也最完整的團隊，這裡全部自己養著！

  怎麼不臃腫，怎麼不摸魚，哪有這麼多事兒給這麼多能工巧匠隨時忙活，大家都是一杯茶一張報紙天天來磨洋工，隨時隨地美妙的下午茶還拿高薪。

  每年一千萬美元都不夠養這些人！

  所謂的舞台技術部，就是那個冠絕全球的八塊備用舞台配合主舞台的維護機構，就有九十個技術人員，十八個工程師！

  荊小強以前在百老匯的時候都經常納悶，巴黎人怎麼那麼喜歡罷工，罷工之後又不耽誤事兒嗎？

  勤勞的曼哈頓人民從來沒這麼費事兒。

  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不罷工，大家才閒得慌，純屬找事兒折騰！

  罷完工這麼多人，稍微努力下就把之前落下的活兒完成了。

  還談錘子個街壘戰鬥，吃垮資本家才是新時代無產階級最該做的事情。

  結果他成資本家了！

  作為曾經的工會特別幹事，讓他干點針對資本家的事情還比較擅長，現在要對無產階級下手，簡直束手無策。

  怎麼辦？

  本來荊小強也有點一籌莫展，傑斐遜更是個紙上談兵的書生，多赫蒂管演藝人員還行，這歐洲第一大的歌劇院嘛，愛蘭爾都沒這麼大，但她可以幫忙找有這方面的總經理之類來頂替。

  關鍵就在於巴斯拉歌劇院這些特殊的部門怎麼替換。

  譬如還不光是那個舞台，因為面積稍微大得超標了點，準確的說聲場設計還沒荊小強用二十年後小日子鑽研出來的牛角尖技術先進，所以巴斯拉歌劇院用了揚聲器系統的，這也是被其他歌劇院嘲笑的重點之一。

  歌劇院為什麼往往只有一兩千人坐席，就因為標榜無麥，只用人聲最原始最純正的傳遞。

  如果都掛揚聲器了，這特麼跟體育場唱搖滾有什麼區別？

  劇院也就完全沒了人數限制，也可以幾千幾萬的隨便擴大，那還叫劇院嗎？

  用電子設備傳遞出來的聲音，跟放CD有什麼區別？

  所以這個電子揚聲器系統也有維護人員，不也是歌劇院的獨家技術，不好替換？

  況且還要考慮到巴黎人民敢於跟資本家作鬥爭的傳統，這樣大面積解僱很可能有政治影響。

  更不用說家常便飯的罷工了，沒準兒97年度巴黎市罷工主題就成了反抗羅伯特喪心病狂的資本家壓迫剝削，那就好玩了。

  有點撓頭。

  蘇妃瑪索才是個賢內助，忽然悄悄提醒荊小強：「我看這些部門人員……好像跟迪尼士樂園的也差不多，換那邊的工程師、技術員來看看？」

  荊小強恍然大悟！

  哈哈哈，誰都沒想到他這個資本家有這麼大。

  郊區外那個耗資幾十億，得到法西蘭官方全面支持的花旗遊樂園居然也是他的。

  關鍵是蘇妃瑪索這個頗有靈氣的提議，一下激活了荊小強的鬼點子。

  曾經有家曼哈頓的大企業收拾不願離職的員工，就是到郊區去開個分公司，天天叫你去那邊上班，用天天重複的超長通勤把人給逼辭職。

  這種就算去勞動仲裁都挑不出毛病。

  老子也可以把兩邊的人換著上班。

  迪尼士距離巴黎市區三十二公里呢，看誰熬得過誰。

  荊小強就像古往今來的那些資本家一樣，樂得哈哈大笑，眼裡的蘇妃瑪索都像戴了個包頭布的地主婆那麼可愛。

  結果這時候須藤紗希捧著那份真實的「贊助」合約過來滿臉討好：「內個內個……」

  荊小強看她屁股一翹，就知道接下來要糟，趕緊提前斷絕後路：「我知道我知道，聲場設計不咋地，這個工程就包給你二叔了怎麼樣，要不乾脆叫你爸來當這個歌劇院的執行總經理？」

  坐在藝術總監大辦公室里的姑娘們全都轟然大笑，連艾文都隱約知道了荊小強要給女朋友分產業的傳統，不由得皺緊眉頭多打量這個矮冬瓜特麼誰呀！

  須藤紗希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給家族拉點活兒，結果哐哐的幾倍收益砸過來，捧著合約可忐忑了，啊？我真的只有便宜這個死鬼了嗎？

  蘇妃瑪索多會揣摩角色，坐邊上把須藤紗希這點心理活動描繪得活靈活現，笑得肚子都捂不住。

  還好娃比較小，這時候不會覺得住房空間影響太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