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9、欺負的就是體制內

  那個半禿頭，居然是人家的兒子！

  用國際長途通過花旗的律師確認身份之後才坐下來，CIA探員就向荊小強揭示了這個信息。

  他半點都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我不知道，只是他留下來負責跟我繼續協商未來可能的銀行金融方面合作，我還以為是什麼經濟類的官員專家。」

  心頭其實已經信了。

  對這種權傾一時的國君，肯定要把所有權力跟命脈都牢牢掌握在自己和親信手中。

  又有什麼能比兒子更值得信賴呢。

  金寶、大強啊，你們千萬別來承擔老爹的重任。

  這在帝國列強跟反美鬥士之間走鋼絲還真不容易。

  但荊小強恰恰抓住非洲之王這點上陣父子兵透露出來的可能性，把所有對話內容表述一遍，甚至包括最早關於內地的話題。

  「……對話就是這樣，我跟他之前沒有任何聯繫，就像我到南非得到了統領接見，之前我在埃塞他發過來邀請演出函，被我拒絕了，所以又追到開羅，我無法拒絕這樣的高級歌迷吧。」

  其實CIA的態度非常好，胖乎乎的汗濕髮型，如果不是西裝內袋上掛著的徽章，跟任何出差到阿拉伯熱帶地區的白領沒什麼兩樣。

  連錄音都是先問過才擺出來隨身聽機型採集。

  助手還快速手寫記錄。

  現在眨巴著小眼睛問：「那您覺得他關注銀行系統的目的是什麼，您又基於什麼樣的理由願意跟他合作銀行呢？」

  這更接近採訪的氛圍也沒引起荊小強反感：「我當然聽說過他那些可能的罪行，也知道他跟花旗、大嚶有不少矛盾，但如果我要在非洲做生意，就免不了要跟他產生碰撞，他需要銀行系統做什麼我不知道，但如果他得不到的東西想要毀滅破壞就太容易了，所以哪怕是保證我的生意能順利開展，我也值得跟他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和氣生財，是我做生意的原則。」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

  不過就連節目主持人也會關注這樣的重點：「那麼他詢問您關於政界關係的意圖可能是什麼呢？」

  荊小強把關於中國的話題都托盤而出，卻在這裡稍微隱瞞了下自己對花旗政界的評價，現在更是慣撇清：「這種政治風雲人物怎麼想我不會花精力去猜測，包括他派人跟我繼續接洽完善銀行合作，我也只是被動的當成投資，具體怎麼分析，那不是你們專業人士的工作麼，這樣的合作態度，已經是基於我在華爾街有巨大的商業投資，才秉承儘可能透明的態度對花旗官方，滿意了嗎？」

  對方卻得寸進尺：「那……我們能不能派人隨行您接下來的演唱會旅程，並旁觀跟他的商業合作？」

  荊小強聳聳肩：「隨意，但所有成本你們自己承擔……」

  CIA探員們顯然還沒意識到這句話的含義，連連稱是的答應下來。

  然後上了音樂專機就傻眼！

  網際網路大老的座機，當然要體現出新潮先進的特色，而且不光是有很多商務、演藝界人士登機感受體驗，荊小強自己各大企業相關產業跟隨老闆的流動性也極大。

  所以早就把這架飛機學著滬海電子大廈那樣全都IC卡電子門禁，商務團隊成員絕對不可能踏進樓上前面的錄音棚、演奏廳、影像放映室，演藝團隊成員也不能隨意進入樓下前部的商業隨員會議廳、倉儲部等等。

  沒有劃分等級，但按照工作職能分區，方便管理不要到處串門。

  但最重要的是荊小強很在意的不能浪費。

  所有專機上24小時都有廚師、空姐保證美食、飲品，但除了老闆是潘雲燕或者別的哪位老闆娘照顧只會助理，沒有空姐服侍大家端茶送飯，全都是自助式使用。

  成排的自助飲料、生活用品販賣機，麥當勞式的餐廳櫃檯、熱飲拿取，全都是用自己的IC卡消費。

  全世界各地的任何企業、歌舞團隊派人過來，都是先發一張IC卡，登機、住宿、飛行期間的餐飲使用，甚至包括打地鋪的寢具領取，都得刷卡扣錢。

  根據職務部門不同，每人每天都有兩百美元的差補，省著用，最後離隊時就換成現金算自己的外快。

  所以之前在豪華專機上頗為浪費的餐飲消耗，換到音樂專機上瞬間被控制下來。

  不是千億富豪摳門，而是要把這種節約控制的理念傳遞到任何一家企業，連老闆的專機、隨行團隊都這麼在意，各家企業派來出差的人員自然也就領會到，回去要是比老闆還鋪張浪費，被發現之後自己掂量下。

  大家都很習慣了，從開羅飛日內瓦只有不到三千公里，但在意呆利停靠米蘭大約六七個小時。

  由意呆利AHA領銜的網際網路公司、《百萬富豪》節目組、《意呆利好聲音》節目組的演藝公司，米蘭已經運營起來的模特公司，都登機排隊來給老闆匯報工作，甚至展示已經播出的節目效果。

  都入夜了，黑仔他們習以為常的在錄音棚隨便鋪上軟墊、睡袋就呼呼大睡，連杜若蘭都招呼中森她們到影音室睡放平的高級沙發，只有莫塞亞喜歡跟著丈夫開會，潘雲燕打著呵欠也要去檢查張羅夜宵。

  那兩位可憐的CIA探員也必須跟著那半禿頭同場硬撐。

  人家可是投資幾十億的商務特使，當然有空姐擺上餐飲，還有菜單可選，就這倆眼巴巴的直舔嘴皮，連飲用水都沒。

  荊小強同樣也是要給CIA表明個態度，所以特意吩咐過要如此這般拖長時間。

  被稱為拉塞爾先生的特使明顯也對這種高節奏高效率的工作方式很新奇，吃著熱騰騰的鴨血粉絲，看會議室大畫面上投影出來的《百萬富豪》節目。

  之前從歐洲歌舞演員當中脫穎而出的兩位主管美女，精明幹練的解說了超高收視率，《意呆利好聲音》就差點，因為珠玉在前，《法西蘭好聲音》前年就開始，吸走了一大部分歐洲民間高手，所以意呆利去年開始，可能要把招收汲取選手朝著地中海周邊國家擴張。

  荊小強當然是吃雞胸肉、西藍花之類的健身餐，想方設法的調味之後，口感味道都很不錯，還現場餵莫塞亞嘗嘗，幾十號人擠在會議室看老闆老闆娘秀恩愛。

  那倆小探員又累又餓又渴，聽潘雲燕從空姐那收集的八卦，都到衛生間接水喝了！

  直到清晨在日內瓦落地，這倆本來想到機場買熱狗、漢堡之類，可專機通道哪有這些設施，都是靜寂無人的VIP空間。

  匆匆下機，趕在前面降落的已經把路虎卸下來等老闆接上一車老闆娘，在安保車包圍下直奔酒店。

  特使來賓當然也有車接，兩位探員屁顛顛的冒充助理同車跟隨，根本沒機會找吃的。

  到了下榻酒店，這可是全球生活成本前三高的城市！

  而且荊小強他們肯定入住的都是各地最高級別奢侈酒店，不然莫塞亞就會想方設法買宅子了。

  不敢隨便離開，生怕荊小強和對方私下開會協商的探員只好在樓道上陪安保輪流值守。

  只是安保人員有公司買單的工作餐，他倆只能跟著自己掏錢，159歐的高級自助餐，吃得他倆下一頓就開始輪流出去買漢堡。

  吃也就罷了，日內瓦最差的酒店也是八十歐起跳，更何況荊小強他們住的高級酒店中心區，普通標間都動輒幾百歐，連商務助理團隊大部分人都是回飛機上住，省的住宿補貼都是自己的，誰還不是精打細算的搬磚人了。

  可憐的特工只好輪流在樓道上的沙發打盹！

  一般兩到三天的場地搭建熟悉現場，表演三四天，如果有歌劇院活動那麼歌舞團隊可能會先撤到下個地方搭建等待，特別是日內瓦這種成本超貴的，不相關的都會先走。

  荊小強再有錢，細化到演藝公司本年度的巡演項目預算里，每分每厘都要核算清楚。

  那位拉塞爾先生也饒有興致的白天跟著商務助理們開會，晚上看演藝團隊跟著荊小強他們上演唱會。

  都不著急談。

  只能苦了倆小探員，三天下來跟熬鷹似的，胖乎乎那個明顯瘦了一圈。

  荊小強他們自然可以輪番休息，還每天都抽空出去湖光山色間遊覽。

  在著名的羅納街名表薈萃中掃了十幾塊樣式品牌都不相同的腕錶。

  陳薇羽最喜歡收集這，陸曦習慣精準控時，白蓮婷也喜歡戴塊名表顯擺下，曹菲更臭美，中森和坂井很有經驗的幫荊小強出主意。

  但天海明顯戴男士表更好看，潘雲燕覺得百把塊的卡通表也不錯。

  莫塞亞覺得不能直接掃了櫃檯拿回去隨便送嘛，費這麼大勁慢悠悠的從街頭到街尾逛了幾個小時，有這閒工夫不如回酒店多翻騰下。

  杜若蘭和荊小強如出一轍的小氣，買了一堆蘇威士軍刀就算是回家以後給家人、朋友們的禮物。

  所謂著名的芝士火鍋、烤奶酪醃肉之類高級餐廳吃了一回就覺得還不如自家帶的廚子呢，所以後來逛街索性在路邊吃扭結麵包、牛肉漢堡，坂井和中森都最喜歡這樣文藝浪漫的場景，輪番借了荊小強去組合留影。

  而那位沒有攜帶任何隨從、安保的非洲之王兒子，顯然是在體會這種好像周圍人都不太知道他身份，不那麼諂媚恭維，卻又帶著團隊間應有的尊重。

  畢竟荊小強的公司分類很多，又經常調換人手，大家都不見得相互認識熟知，看他哪個類別都在參加會議旁聽，還以為什麼新來的高層呢。

  於是這種源自於網際網路公司的開放氣氛，居然讓拉塞爾終於提出：「先合作一家網際網路公司吧，我是利亞比郵電總公司主席……」

  這才是天生王二代的氣派。

  整個國家的電信資源全部都在他手裡，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這讓荊小強肯定想起了後來著名的阿拉伯之春，你們這是引狼入室啊，但很顯然這檔子生意肯定值得做，還有十來年的土豪錢可以讓內地賺，可以可以，那我們就繼續邊走邊談。

  那倆可憐的小特工終於熬不住了，聽說下一站是同樣昂貴的維也納。

  眼前一黑，拼命呼叫增援。

  這跟著超級富豪盯梢，太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