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7、不進則退

  曹菲的專輯，從去年開學季九月就在內地狂銷。

  大學生絕對是購買主力，雖然她一直沒怎麼依託滾社營銷過，但磁帶封皮兒上寫著荊小強詞曲就是保證。

  這盤兒積澱了她「精華大成」的專輯，又得了荊小強手把手的調教，確實首首耐聽，首首經典。

  在大江南北不知被拷貝了多少盤。

  她自己跟凱蒂姐也賺了上千萬港幣，主要銷售還是港台東南亞地區。

  但坐在台上故意用眼角看著荊小強唱《執迷不悔》，還是很讓大學生們激動的。

  《容易受傷的女人》也不錯，那就再來《但願人長久》。

  就差逼婚了！

  大學生們好像看出來端倪，有點起鬨，你要霸占我們小強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就不粉你了。

  女生是主力，奮勇尖叫！

  其實在忙碌重壓的學業中，能有這麼釋放情緒的場合，對生理心理都是有益的。

  杜若蘭偷笑兩聲，也穩穩的收拾下衣裝走出去。

  她的專輯是從右岸的《蘭歌》，到焦盆的《愛麗絲環遊世界的心情》，後來花旗、歐洲賣的，都是後面版本的全英文版，焦盆那個是日語英文混合的，但這個版本國內沒有，拷兄們說有一定的盜版傳播，但不多，很稀罕。

  就前者順著HK的渠道，還有滬海這邊發行的版本也已經在國內鋪開銷售。

  主打校園民謠、少女柔情。

  國內專輯版本肯定沒有用那個暗示內衣扣的老蛇皮封面。

  但杜若蘭的形象已經在內地傳開了。

  絕對也不是焦盆的搖滾少女，北美甚至有點朋克的打扮，馬尾辮、白襯衫扎在牛仔褲里。

  只是寬大的花旗款白襯衫，鬆散又慵懶，有條銀灰色細條領帶是荊小強那抓來的，黑色緊身牛仔褲在北美登台前，被荊小強用美工刀劃了幾道口子，還用鐵刷子刷了毛邊。

  那會兒杜若蘭跟大家都不太明白，為什麼非要穿破褲子呢。

  其實稍有美術基礎的人就知道，這純屬人工製造看點。

  一波三折才有看頭，乾乾淨淨筆直緊繃的褲子少了點細節元素。

  所以杜若蘭這樣提著吉他出來，馬上就讓全場數萬大學生觀眾視線漂移，誰，這是誰？

  哦？！

  蘭歌的那個杜若蘭！

  是杜若蘭！

  滾社的樂隊肯定還是把杜若蘭看做自家小妹，立刻按照約定的樂譜，奏響《慢慢喜歡你》。

  經過北美歐洲巡演幾十場洗禮，杜若蘭的吉他已經很有點功底了，自彈自唱的文藝范兒比曹菲那種傲嬌的樣子，更得大學生們喜愛。

  歌曲也舒緩得彷佛流淌到了心底。

  而且她唱就絕對是按照荊小強說的，尊重觀眾，不會對著荊小強唱，專注表達歌聲，呈現感情給所有人。

  這是舞台功底，曹菲甚至比她還差得遠。

  她後來的天后范兒，也是成名爆紅之後一年幾十上百場演唱會打磨出來。

  現在明顯又有點懶了，更主要是因為愛情鬆懈。

  吃驚的坐在高腳凳上看著這個以前絕對的小配角姑娘，已經不聲不響的成長為可以媲美自己的歌星！

  難以抑制的慌亂！

  曾經凱蒂追著大江南北都要簽下她這個之前專輯都半紅不黑的小歌手。

  荊小強見面之後更是說她有難得一見的好嗓子，要怎麼發音怎麼唱，還幫她寫出這麼多膾炙人口的歌曲。

  一炮而紅，橫掃香江！

  過去那些瞧不起曹菲的人，現在絕對高攀不上。

  隨便上幾個節目通告，各種唱而優則演的電影劇本，讓她這大半年玩得可開心了。

  以至於凱蒂姐催促她可以開始籌備今年的演唱會都懶洋洋。

  實際上凱蒂姐這半年多，給她找了很多歌，都似乎達不到上張專輯的首首經典。

  所以難免有點吃老本的懶惰。

  HK好多歌手一輩子就吃一首歌還不是很常見。

  可看看眼前的少女！

  從第一次荊小強到HK，就把杜若蘭帶在身邊，也就是個小跟班的樣子。

  歌舞劇里唱跳配角，除了胸大點，也沒什麼大不了呀。

  可站上過紅磡，站上過巨蛋，走過那麼多座超級球場十萬觀眾的大場面，眼前的體育場的確讓杜若蘭就好像閒庭信步，輕鬆自如。

  哪怕她上場前還會下意識的抖抖腳，都更像是在催促自己興奮起來。

  她已經是大場面姑娘了，嫻熟的把感情傾注到歌聲中，像荊小強那樣把自己當成無情的歌唱機器，不要被自己的歌聲感動影響到發揮。

  余舒凡在後台邊都愣住，她親手教的杜若蘭聲樂，從無到有的歌唱功底。

  離開滬海的時候是什麼樣她很清楚，可這小半年的全球巡演之後，荊小強還是那個荊小強，杜若蘭已經脫胎換骨。

  嗓音技巧，氣息轉換，颱風姿態都判若兩人！

  唱完這首充滿戀人氣息的歌曲，放下吉他更有水準：「大家好，我是滬海戲劇學院舞蹈系歌舞劇專業大三的杜若蘭，明年我也要畢業了，所以跟大家一樣，我也要離開校園去追尋夢想成為社會人，一首《攀登》Rise送給大家……」

  英文版。

  本來這也是荊小強給她打造的路數，出口轉內銷，帶著國際光環再回來會輕鬆很多。

  果然她的英文發音腔調更得荊小強真傳，調侃而俏皮的迅速點燃全場！

  如果說曹菲是高冷的天后架子，杜若蘭就是歌唱的精靈，一邊唱一邊遊走在舞台邊緣，鬆散的領帶只是掛在胸口分散寬鬆領口的曲線。

  可哪怕不凸顯天賦，隨手抹散發箍，寬鬆披散的長髮，又有慵懶的女神范兒！

  這回換男生們使勁歡呼！

  杜若蘭可是得了特蕾莎一路真傳的，圓潤。

  沒有經過科學的發聲方法的歌手在音域上受到限制，低音下不來，高音上不去。只能哼哼中音，而且還是扁癟的沒有磁性的聲音，說明並沒有刻苦練習。

  某種意義上來說，曹菲現在練聲肯定沒有杜若蘭勤奮。

  在行家耳中是能聽出來的。

  余舒凡開始確認荊小強說的美通一體化，不是想給小老婆找個鍍金的地兒。

  這就是最標準的出品。

  她來做聲樂教導，然後荊小強做舞台培養，最後得出來的就是這樣。

  看看這全場觀眾的鐘愛吧。

  總之這一場，居然是杜若蘭把曹菲的勢頭壓下去了！

  天賦那麼好的嗓子！

  被杜若蘭用舞台經驗、肢體語言、英文甚至日語的不同表達，全方位衝擊下。

  曹菲能倚仗的只有天賦。

  如果只聽CD，曹菲肯定能贏，但看現場，杜若蘭多半能勝。

  而且這還是她收起了自己的必殺技，如果按照她在焦盆的搖滾少女形象上台，估計把曹菲秒殺成渣。

  有點如坐針氈。

  荊小強的目的當然不是來打擊她的信心，等杜若蘭的幾首歌唱過，就自己上場：「其實今天我們幾個來唱歌賣藝呢，也是順便幫科技產業園打廣告，我們跟嗦尼電子合作開辦了一家電腦影視後期製作中心，需要招募熟悉電腦，喜歡電腦編程，有這方面基礎跟強烈興趣的大學生參與，報酬當然不會差，但前提是要能夠經過選拔，而且不能影響現在的學習，這個周末可以到國際社區對面的滬戲舞蹈系大樓報名選拔，不收取任何費用，也請大家可以把消息傳播給其他高校的老鄉、同學、朋友，我們需要招募兩三百名甚至更多，未來是電腦的時代，請大家都要儘早學習運用，謝謝大家，一首《男兒當自強》送給大家……」

  也算是抓住機會提醒所有人吧。

  上輩子的自己，就是錯過了這個時代節點被技術飛快的甩開。

  果然，這場專門開在理工高校的演唱會迅速把這個招募消息傳遍，幾天後抵達歌舞中心的大學生有四五千人之多！

  荊小強內心都在呵呵，草泥馬的歐美日，等你們看看我們的人海戰術吧。

  只要給了我們安定的生活環境，足夠多的學習機會，這片土壤上的人群會像我們的種菜天賦一樣，迅速爆棚的！

  只是這些以男生占了大多數的靦腆、沉默學子，從各所院校輾轉抵達，除了驚嘆熟悉的蘇京路之外還有這樣現代化的社區，先仰頭瞻仰那外觀獨特的舞蹈系教學宿舍大樓，再看看這邊大興土木的工地。

  就看到一樓練習廳的落地玻璃外，站滿了……美女！

  數不盡的美女！

  每一個都能號稱校花、系花的那種大美女！

  當然就集體呆滯了。

  我們是來到了什麼不同的星球嗎？

  幾百上千的大美女？

  然後這些美女也帶著吃驚的表情轉頭看這些相當蓬頭垢面、粗枝大葉的理工男生。

  當然這個外觀欠佳也是對比後來的時代，主要平時也沒收拾的必要。

  這會兒有點自慚形穢的只想把自己丟到旁邊工地的水坑去。

  可又捨不得看漏了美女，真是各有各的特色！

  還是美女更自信主動些，總有個性活潑的探詢：「你們也是來報考滬戲舞蹈系的嗎？」

  啊？！

  這導致後來電腦測試的時候，男生們默默的拼命使出渾身解數，比高考的時候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