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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46:57 作者: 趙熙之
剛好這小徒弟甚是仰慕徐紅枝,一朵小鮮花遞上,說:「師傅你收了我吧。」
於是紅枝就順順利利理所當然地收下了這個徒弟。
「那師傅你趕緊去歇著。」阿添說罷就扶著徐紅枝進了屋。
徐紅枝往床邊一坐,問道:「添添啊,為師不在宮裡這段日子,有何重要消息,速速報來。」
阿添蹙眉想了想:「除夕的時候西平公主對陛下發了一次火,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哦對了,陛下還召幸了孟夫人三次。還有——」
話還未完,紅枝姑娘便無力地深吸一口氣,躺回床上,拉了被子蒙頭睡覺,啥也沒說。
阿添瞧師傅這樣實在太不正常了。
算了,等明天當值的時候見著師傅她哥哥再說。
說起來,阿添頭一次見到劉義真的時候,劉義真已經改名叫長孫謹了。於是阿添作為三品小書女,去給他送東西,低頭喊了一聲:「長孫師傅。」
本來送了就走了,這長孫師傅還低聲道了句「麻煩了」。
阿添小心翼翼呼出一口氣,瞥了他一眼,覺得臉有些發燙,迅速地退了出去。
後來遇見過好多次,甚至有過短暫的言語交流。但阿添總想,那個人,大概永遠記不得自己罷。
第二天,阿添見到劉義真,簡明扼要地告訴他紅枝目前的狀況,說罷就要走。
劉義真喊住她,淡淡笑了一笑,問道:「你是紅枝那個小徒弟?」
阿添有些窘迫地應了一聲,然後一溜煙地跑了。
劉義真在書房等了會兒,這時進來一個小侍,行了個禮,道:「公主病了,長孫師傅回罷。」
他站起身,放下手裡的書,退了出去。
這天氣還是冷,四處蕭瑟得很,走了半天也不見個人影。
一隻小狗跟著他一路走,劉義真停下來,蹲下身逗它玩。
小狗高興地搖了搖尾巴,像只貓一樣地蹭著劉義真的手。
劉義真淡淡笑了笑,剛準備站起來要走,就聽得有人淡聲問道:「義真,你這是往哪裡去?」
劉義真直起身,看著來人,神色寡淡地回了一句:「自然是回官舍。公主病了,陛下還是多關心關心罷。」
然拓跋燾卻無視了西平這個話題,突如其來地嘆聲問道:「義真,只要朕給得起的,你要什麼朕都可以給你。但你知道自己要什麼嗎?」
這個問題太突兀,劉義真不知如何答他,冷淡又乾脆地回了他一句:「不知道。」
拓跋燾笑一聲,這人到底還是有南朝皇子的驕傲。看著好似平靜溫和,卻拒人以千里之外。
「西平眼看著就到出嫁的年紀了,你是她師傅,給自己想過後路嗎?」
「後路?」劉義真漫不經心地重複了一下,冷笑道,「想又怎樣?再好的後路也有可能被斷。」
他又嘆聲道:「我早沒有後路了。」聲音在這蕭瑟的冬季里顯得有些哀涼。
拓跋燾見他這樣,笑了笑,岔開了話題:「天氣冷,早些回罷。朕,去看看紅枝。」
這一次潦草的偶遇,便這樣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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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時紅枝正漫不經心地工作著,真想怠工啊,無奈內司大人就是個變態工作狂加虐待狂,生病了還要工作啊。
哼唧,官大一級壓死人,這種時候就需要《洛陽早報》來提神好嗎?
可是人家《洛陽早報》正月里停刊放假,再加上到平城要滯後一個月,要等到三月份才能拿到新的《洛陽早報》……真是等得人揪心。
忙完手頭的事,紅枝打算立刻溜回去睡覺。
然她前腳剛踏出殿門,一張笑意盈盈的臉就這樣湊了上來,拓跋燾一把捉住了她的胳膊,低頭喚了一聲「紅枝」。
徐紅枝咽了咽口水,好久不見,真是越長越可口啊。
但是——這才幾天啊!就召幸孟夫人三次啊!徐紅枝狠狠一咬牙,我恨!於是她一把推開拓跋燾,頭也不回地走了。
拓跋燾面對她這突如其來的怒火,一時摸不著頭腦。
說起來,這小丫頭似乎還沒在自己面前發過火呢,他彎下嘴角,看著徐紅枝悲憤離開的背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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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宮裡的生活,說忙也忙,說閒也閒得很。
只要內司大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紅枝完全可以把事情全部丟給手下去做,自己樂得清閒。
偶爾裝裝樣子,這一個月也就過去了。
聽阿添說,西平最近總是裝病,都懶得調戲劉義真了。
紅枝咂咂嘴,啊喂,真真這麼快就變成明日黃花了?看來西平公主也就圖個一時新鮮麼。
當然這一個多月里還是發生了一些事的,比如竇氏被封為保太后,北平王長孫嵩升了太尉,平陽王長孫翰升任司徒,宜城王奚斤亦升任司空,各有各的歡喜……
當然這些對於徐紅枝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她才懶得關心。
初五那天,內司大人召集各級女官開會,宣布了宮裡要大興土木之事。
原先的東宮要擴建成萬壽宮,再新建永安殿、安樂殿、臨望觀和九華堂。
內司囑咐到時候宮裡難免人多手雜,要各位女官多盯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