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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39:49 作者: 佟言
    劉嫚臉色發白,呆呆的望著黑洞洞的槍口。

    刀疤男似乎並不想立刻殺她,也不想再耽誤時間,一把將她了出去,她整個人腿都是軟的,踉蹌的被他拖著往越野車上走,她不敢掙扎,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而對手手裡有槍。在危險的境地,她只能想先辦法保住自己的性命。

    越野車上還有一個瘦小的男人,賊眉鼠眼,看到劉嫚的臉,他嘿嘿一笑,垂涎道,「她本人是真好看啊。」

    刀疤男一個冷眼過來,他趕緊縮著脖子,「好久沒見過這樣的大美女了。」

    「把她的手綁起來,」刀疤男命令道。

    瘦男綁她的時候,刀疤男的槍口始終沒有離開過劉嫚的腦袋,他非常謹慎,且很專業,劉嫚明白耍小聰明是不可能脫身的,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他,「你們是什麼人?你想要錢,我銀行帳戶里所有錢都可以給你們。」

    刀疤男一臉冷漠,沒有答話,瘦男說,「別說話了,省兩口氣,說多了口渴,我們沒有足夠的水給你喝!」

    劉嫚立刻不吭聲了,瘦男坐在她旁邊,刀疤男重新啟動汽車,先倒車,再改變方向,往荒漠更深處駛去,這個地方乾燥,風沙大,一陣一陣的沙塵吹來,很快掩蓋住車輪印。

    天黑之後,劇組收工,車隊載著所有人沿路返回小鎮,領頭汽車裡工作人員發現了停在路中間的汽車。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聲聲尖叫和警鳴聲劃破了這個素來安寧平靜的漠北邊陲小鎮的夜空。

    漠北警察很快到達案發地點,120也來了,醫生確定司機已無生命體徵,

    「一槍斃命,手法嫻熟。」

    在場的中國人、外國人都是驚恐的樣子,他們發現屍體後,一直沒有離開這個地方,生怕破壞了現場,兩位導演命令所有人留在車上,留在原地,不能輕舉妄動,他們都拍攝過犯罪懸疑題材的電影,在刑偵這方面有一些經驗。

    然而天色太晚,距離事發時間過得太久,風沙掩蓋了許多證據,警察並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只在車門上提取到一枚指紋。

    「劉嫚呢?劉嫚去哪裡了?」Maria情緒有些激動的質問警察。

    警察聽得懂英文,但他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們不敢輕易下結論,車內都是血,在化驗結果出來之後,誰能肯定其中是否有劉嫚的血?從綁匪毫不猶豫的殺死司機,就能看出他此人極端兇殘,劉嫚落在他手裡,恐怕凶多吉少。

    Maria當場崩潰大哭,她是一個心理強大的女人,極少哭,在被Richard暴力的時候,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Alan試圖安慰她,可他的手也是發抖的。

    「之前都好好的,怎麼拍到虞姬之死就遇到這種事,虞姬死了,難道劉嫚也……」

    「閉上你的臭嘴,」這聲厲斥不是來自葉子安,而是一直在劇組裡低調做人的苗小妹。他還不服氣,結果看到苗小妹一雙悲恐的眼睛,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王向勤和葉子安在跟漠北警察交涉,Matt導演和他的翻譯走過來,他的翻譯代表他說,「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去找她。」

    「這邊以北都是無人區,天黑了,有大群的野狼野狗出沒,非常危險,你們沒有經驗,貿然進入無人區,很可能會迷路,遇到其他危險,」漠北警察說,「我們已經向上面請求支援,明早我們將全員出動,搜尋劉嫚。各位還是先回鎮上休息,綁匪帶走劉嫚,沒有當場傷害她,說明她還是有價值的,他們或許是想要贖金。」

    痛哭Maria這時也想到了贖金,她的朋友就經歷過綁架,通常那些惡徒只是要錢而已,理智回籠,她也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她對Alan說,「如果他們想要錢,應該綁架我,而不是劉嫚。」

    Alan的眸色深沉,「綁架我,都能拿到更多的錢。」

    他們能想到,警察當然也想到了。

    不過他們還是得按照綁架案的慣例,與劉嫚的家屬取得聯繫,因為很有可能,綁匪會給她的家人打電話,索要贖金。

    彼時,張佩在自己的房子裡,與Peter、Lina一起吃晚餐,今天Lina親自下廚,給父親、繼母展示自己剛學會的牛排手藝。

    好不好吃暫且不論,反正三個人其樂融融,吃得很開心。

    一通電話完全破壞了氣氛。

    張佩再也吃不下自己盤中那塊牛肉,她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面無血色。

    Peter扶住她的肩,問她出了什麼事。

    她攀住他的手臂,雙眼無助的流淚,「嫚嫚在漠北被綁架了。」

    Lina手裡的刀叉「砰」的掉到了桌上。

    此時此刻,喻湛在自己公寓裡打包行李,明天他就要去古都,給劉嫚一個大驚喜,修復過的古琴靜靜躺在木盒裡,幾隻寵物在琴盒旁跳上跳下。

    他的手機在這時響了。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亡命之徒

    電話是漠北警方打來的。

    「好的……我明白……我馬上準備贖金……我爭取明天到漠北……」

    喻湛的聲音冷靜的不可思議。

    事實上,他全身都被汗浸濕了,額頭上有汗珠滑落,屋子裡的暖氣開得不大,屋外零下5度,他的腳是軟的,他扶住桌角,才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掛了電話,喻湛的神情很迷茫,就跟他十歲那年,得知父母空難雙亡一樣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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