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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39:49 作者: 佟言
    周校長點點頭,對教務處主任說道,「你馬上下發通知,開除鋼琴系教師祝希暘,開除鋼琴系學生王妮娜。」

    教務處主任有一絲猶豫的看了李副校長一眼,才點頭說好。

    沒有一個人站在自己這一邊,李副校長臉色很難看,他狡猾的眼睛一轉,

    「這個叫劉嫚的學生,也應當開除!劉嫚就是個刺頭,是個隱患啊,她處理問題的方式太激進,有什麼訴求,有什麼不滿,可以跟我們談,系主任不理,沒關係,她可以直接找我,或者找其他副校長,甚至找周校長談都可以,為什麼一定要把事情發到網絡上去,她只顧自己的感受,根本不考慮自己的行為會帶給學校什麼後果,這樣的學生,以後誰還敢教?一言不合就把你曝光到網上,讓成千上萬的人罵你。」

    周校長其實心裡也有一些這方面的想法,身為學校領導,最討厭劉嫚這種「胡鬧型」的學生,也許這次的事件解決了,她會消停,但劉嫚就像一個隱形炸彈,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誰又會觸及到她的敏感點,她一氣之下,又會發什麼樣的內容給網友看。

    這樣的學生,好可怕呀。

    「我看過她的成績單,除開室內樂重奏這門課,她的成績也不算多好,她之所以會出名,就是因為同時用古琴和鋼琴演奏《梁祝》,投了一個巧,」李副校長見周校長有所觸動,繼續說道,

    「半個月前,我親自去觀看了我們學校這一屆民樂系的優秀畢業生沈墨臻的畢業獨奏會,劉嫚恰好是沈墨臻邀請的一個嘉賓,和她一起同台表演,真是沒有對比,沒有傷害,在沈墨臻高超的古箏技藝襯托下,演奏古琴的劉嫚,像一個小丑,聲音都是忽大忽小的,亂七八糟,仿佛在故意擾亂沈墨臻的表演,讓人難以理解,她的《梁祝》到底是怎麼彈出來的。」

    「我也看了那場演出,」另一位副校長說,「劉嫚當時的表演的確很令我失望。」

    「我懷疑,她只會用古琴彈《梁祝》這一首曲子,估計是練了很久很多遍,所以能迷惑觀眾的耳朵,一旦換成其他曲目,她就露怯了。」

    學校里的分管行政工作的校長,大部分是從別的學校調過來的,並不是音樂專業出身,他們不懂音樂,更不懂古琴,他們和普通人一樣,覺得曲子好聽,演奏者就是水平高,不好聽,就是不高。

    而在座的專業教授們,都是鋼琴系的,不懂民樂方面的技藝,他們也沒有人去看過沈墨臻那場演奏會,不知道現場情況,無法提供建議。

    「況且劉嫚本身的鋼琴天賦就擺在那裡,不是說努力就能改變現狀的,眾位鋼琴系的教授也知道她的水平,這種差生,再加上她如此激進的做法,如果不開除她以儆效尤,以後其他學生是不是一旦遇到類似的事情,也可以效仿她在網上胡說一通了,把學校放在風口浪尖上?如此一來,置我們學校的紀律於何地?因此,我認為開除劉嫚不僅不可惜,而且還是必須執行的!」李副校長畢竟是領導,大道理說起來一套一套的,理由十分具有說服力。

    周校長略微思索了片刻,對鋼琴系主任說,「開除通知上,再加上一個劉嫚吧。」

    很快,首都音樂學院官方藍V微博,發布了一條信息,「為嚴肅校規校紀,經校領導研究決定,決定給予祝希暘同志解除勞動合同處分,給予王妮娜同學、劉嫚同學開除學籍處分,望其餘各位教師和同學引以為戒。特此通知。」

    此條微博一經發出,轟動了整個首都高校圈。

    劉嫚一覺醒來,就知道自己被開除了。饒是她已有心理準備,也被這則微博震得腦殼發蒙。

    祝希暘和王妮娜被開除,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處分會和他們同時到來,還來的這麼快,更沒有想到學校方面這麼絕情。

    張佩敲門進來叫女兒吃早餐,就看到她盯著手機出神,兩隻貓圍在她身邊,餓得嗷嗷叫,她也像是沒感覺到似的。

    「嫚嫚,」

    張佩的叫喚,叫醒了劉嫚。她看著自己的母親,心裡有一絲愧疚,她讓她失望了。

    「媽媽,我被學校開除了。」

    張佩大驚,這對於她來說,無異於噩耗,她手緊緊扣除門框,讓自己保持冷靜,她想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不是說勸退嗎?怎麼變成了開除?」

    劉嫚把自己和祝希暘單獨見面的內容告訴了張佩。

    張佩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當時怎麼不跟我講,」她驚怒不定。

    「我怕您當時會氣到去找祝希暘拼命。」

    「我的確會找他拼命,」張佩滿眼的怒火,「我的寶貝女兒,豈容得了這種噁心流氓玷污,60分就60分,開除就開除,我們還怕了他們?」

    第兩百零九章 柳暗花明

    「這個學你不上也罷!沒什麼可擔心的,你這麼優秀,那群老師、那群官老爺還不如你呢,你在學校也學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不就是一張文憑嗎,以後專心做主播,安安穩穩的賣貓糧,照樣能養活自己。」

    張佩終於放棄讓劉嫚考公務員,找鐵飯碗的想法,當然,被大學開除,劉嫚只有一張高中文憑,她也不可能進體制了。

    劉嫚孤注一擲,把事情公布到網上,就已經做好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的準備,她唯一感到對不起的,只有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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