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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32:18 作者: 阿扶光
他低頭審視懷裡的女人。
女人並不怕男子的審視,笑意嫣然地望著他,裴鈺安深吸口氣,蠱惑人心的桃香味道越來越濃郁,他雙眼一紅,猛地將人壓倒。
見他開始解她的裙子,雲酈望了眼矮桌的上的米粥和醒酒湯,忙道:「世子,我們等一下,你先喝點醒酒湯好不好,不然頭會疼……嗚嗚嗚嗚。」
她推拒他肩,但那點點微弱力氣豈是他的對手。
遂,被摧殘。
只醉酒的男人比生氣的男人好伺候,雲酈第二日除了腰微微有些酸外,沒前幾日恍若被八匹馬攆過的無力。
聽到起動的窸窣聲,雲酈從榻上睜開眼,就見男子坐在榻前,輕按攢竹穴。雲酈動了動身,薄衾從她紅痕點點的鎖骨滑過,她跪在他背後伸出手,柔聲道:「我給世子按按可好?」
男子一僵,旋即很快放鬆。
約莫按了一刻鐘健腦醒神,消除頭疼的穴位,雲酈方才收手,男人看都沒看她,穿好衣裳徑直出了門。
雲酈愣了下,她昨晚那麼誠懇的表忠心,今兒他沒絲毫的軟化?她望他的果斷離開的背影,難得有些驚愕,及至他走後的,雲酈微吁出口氣,叫來翠屏,讓她打些水來她要沐浴。
那種事雖然舒服,可大熱天的兩個人黏在一起整夜,身上黏糊糊的。
等會兒還要趕路,雲酈的動作很快,沖洗完身上的粘膩後就換好衣裳,她洗漱完,去隔壁膳廳時,他卻比她跟快,已經餵阿遠用過早膳。雲酈看著阿遠專屬的小瓷碗只剩一點點米糊糊,她走到裴鈺安的身邊,低頭碰了碰阿遠的小肉手:「阿遠有沒有想娘呀?」
熟悉的馨香包裹自己,裴鈺安抬起頭,冷淡地掃她眼:「用膳。」
雲酈:「……」
對她笑一笑就這麼艱難嗎?
雲酈沒生氣,她軟軟地道:「我聽世子的,我先用膳。」
她乖乖地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個羊肉燒麥,還有三個白糖糕,然後乖巧地看著裴鈺安:「世子,我吃飽了。」
裴鈺安沒看她,抱起阿遠,往驛站門口走,阿遠倒是記得他娘,扭過頭沖雲酈道:「娘,來,娘,來。」
雲酈笑容不減,起身跟上。
和驛站官員辭別結束,一行人繼續往東去,一家三口同乘一輛馬車。
阿遠最喜歡的還是娘,讓爹陪玩了會兒,上了馬車就靠在雲酈邊上,趕路無聊,雲酈拿了阿遠的小玩具陪他玩。
現在她手裡拿的是金搖鈴,輕輕波動,就能傳出叮鈴叮鈴的聲音。
阿遠坐在對面,盯著金搖鈴半晌,突然問:「娘,爹爹?」
他伸長脖子,在馬車裡四處尋找。
雲酈奇怪:「阿遠要爹爹陪你玩嗎?爹爹在那兒。」她朝裴鈺安的方向指了指。
阿遠瞧他一眼,使勁兒搖頭:「爹爹!」
雲酈坐著的旁邊放著個不大不小的楠木箱子,木箱尖銳的四角裹了棉布,裡面放著阿遠愛玩的玩具。見娘沒把爹爹給自己尋找來,阿遠自己爬下條凳,因廂內鋪滿了白絨毯,摔不出事,雲酈沒幫阿遠。
阿遠吭哧吭哧爬到木箱旁,伸出小手尋了半天,他咧了咧嘴,摸出他喜歡的奶犬玩偶,脆身沖雲酈道:「爹爹,爹爹。」
雲酈悟了。
然後她趕緊朝裴鈺安看去,裴鈺安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似有不滿,雲酈低聲道:「世子,兒子也是你的,不能指望我一個人教。」
可父母齊心協力教了四五日,阿遠還是固執將奶犬玩偶當做爹爹。與此同時,雲酈發現她越是提醒阿遠那不是爹爹,他小嘴一咧,抱緊玩偶,爹爹兩個字叫的更大聲。
若不是年齡小,雲酈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的。
至於裴鈺安,脾氣倒是挺好,見糾正不過來,索性放棄。
這日黃昏時,雲酈把阿遠放在榻上,戳了戳他的小鼻子,把奶犬塞給他:「阿遠,你親爹去知府大人那赴宴,讓你假爹爹陪你玩。」
今兒他們到了靖州,靖州陳知府的夫人是裴家族裡的姑娘,按
照輩分,裴鈺安得稱呼聲三姑。如此一來,靖州知府也算是他的姑父,今日到了靖州,裴鈺安便前去拜訪。
他們是午後抵達的靖州,裴鈺安便去了程家,雲酈以為最遲晚上裴鈺安會回來,畢竟雖有親戚關係,但那親戚關係不是很親熱。
沒想到第二天早上,她醒來,另外一半床都是空蕩蕩的。
「世子回了嗎?今兒還要趕路嗎?」雲酈洗漱後問翠屏。
翠屏道:「世子回來了,他現在應該在客棧側門,雲姑娘,你收拾好就過去吧,馬上就要出發了。」
雲酈聽罷,立刻往客棧側門而去,只離側門口還有一段距離,雲酈聽到一道清脆的女聲。
「表哥,我們回京要走多久啊。」
「還要二十多日。」這是裴鈺安的聲音。
「會有危險嗎?」女郎巴巴地追問。
裴鈺安語氣淡淡:「說不準,不是每個地方都有官道,且總有些意料之外的事。」
雲酈抱著阿院踏出門檻,果不其然,就發現距離門口數米處裴鈺安正和一個女郎講話,那姑娘著淺紫色的綢衣,衣裳花紋精緻,頭上的簪子絨花也並非尋常飾物,皮膚白淨,約莫十五六歲,她望著裴鈺安,白皙的臉頰隱隱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