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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32:18 作者: 阿扶光
    雲酈說著,還咳嗽幾聲,當然,她今日的嗓子,和往日相比,一直都是有些微啞的。

    翠屏應好,就著雲酈吩咐,去了裴鈺安的屋子,裴鈺安一個人的時候喜歡看書,這兩年尤其喜歡看佛經,聽完翠屏的稟告,他翻頁的手僵了僵,而後淡淡地嗯了一聲。

    雲酈是真有點不適,但也就是喉嚨有一點點啞,否則她不敢白日裡一直陪著小阿遠,但沒想到的是,第二天起來,再度頭重腳輕,渾身發軟。

    翠屏趕緊再請大夫來,大夫這次說:「姑娘風邪未消,病情反覆實乃正常。」然後給雲酈開了一些藥。

    大夫離開不久,裴鈺安忽地進來,瞧見裴鈺安,雲酈擠出一抹笑,又關心道:「世子,你快出去,咳咳。」她捂住唇咳嗽了幾聲,方才憂慮的道:「若是傳染你了就不好了。」

    裴鈺安盯著雲酈半晌,淡聲道:「五禽戲不是常常在練嗎?」

    雲酈愣了下,旋即咬了咬唇:「是我沒本事,身體不好,讓世子失望了。」

    她邊說邊咳嗽幾聲,雙頰泛著一股不正常的紅暈,眼睛也是水汪汪的。

    裴鈺安立在原地,未置一詞,這時候,翠屏端著剛熬好的藥入內,見到裴鈺安,她行一禮,而後趕緊將藥碗遞給雲酈。

    雲酈是個不怕苦的人,她接過藥碗一飲而盡,但剛入口,雲酈臉色忽地大變,這大夫前幾日的藥就很苦。但今兒新藥黃連也比不過,她硬著頭皮喝完藥,五官不由自主地皺成一團。阿如見此,連忙遞給她一杯水,雲酈大口灌下,還是從舌頭苦到心裡。

    她正想開口讓阿如去廚房要杯糖水,這時腳步聲忽然響起,雲酈抬眸看去,卻是裴鈺安徑直離開,雲酈抿了抿唇,頓時喝糖水的心情也沒有了。

    她嘆口泛苦味的氣,背靠迎枕,裴鈺安已經來了西洲兩個月了,西洲的城主即使再難定,怕是也快揭曉答案。

    思及此,雲酈揉了揉發疼的額頭。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叫雲姑娘的僕婦聲,雲酈示意阿如去看看。片刻後,阿如回來的腳步聲漸近距離,雲酈隱約聞到一股甜意,她抬起眸,就見阿如手裡端著一盤裹滿糖霜的蜜餞,有蜜棗,密葡萄乾,還有西洲特產蜜瓜。

    「姑娘,是廚房奉命送來的。」阿如將蜜餞遞給雲酈。

    雲酈頓了頓,看著那盤蜜餞半晌,她抬眸往主屋的方向看去,只是可惜隔著牆窗,根本看不真切。雲酈收回目光,目光再落在蜜餞上,她慢吞吞伸手拿了一塊蜜餞,剛咬進嘴裡,就是一股沁人心脾的甜意,

    雲酈因今日不舒服,只敢遠遠地看看小糰子,不敢長時間陪阿遠玩耍,但是到黃昏,在房間裡也能聽到阿遠在院子裡高昂的聲音。

    阿如解釋說:「是他要帶小公子出去玩,小公子高興。」

    雲酈嗯了聲,朝著門口方向看去。

    第二日,雲酈身體好得差不離,她上午修養生息,到了下午,雲酈就動起針線,裴鈺安那個劍穗已經很久,還是她兩年前離開的時候給他做的,雖然現在她做了他不一定收下,可是該有的態度一定得擺出來。

    雲酈花了一天半的時間,做個簡雅大方的盛藍色如意結流蘇劍穗。

    第三日,身體幾乎痊癒,雲酈等裴鈺安外出歸來,就拿著劍穗去找他,裴鈺安見雲酈進來,倒是沒有多說什麼,雲酈柔聲道:「世子,我新做了個劍穗。」

    裴鈺安立在窗前,負手背後,聽到聲音,他轉過頭,雲酈拿起手裏劍穗,輕聲問:「世子,你喜歡嗎?」

    裴鈺安看看劍穗,看看她,沒反應。

    雲酈接著說:「若是不喜歡,你告訴我喜歡什麼樣的,我再去重新做。」

    裴鈺安漠然道:「放下吧。」

    雲酈聞言,趕緊她把劍穗放在旁邊,然後瞅了瞅裴鈺安的臉色,她柔聲問:「世子晚上想吃什麼?」雲酈現在能做的就是在食上伺候好他,畢竟兩人關係將至冰點,外面的事他自然不可能給她說,就當不了解語花。

    裴鈺安忽地問:「身體好了嗎?」

    雲酈愣了下,連忙點點頭:「已經好了,今天都沒有不舒服了。」

    裴鈺安再看她一眼,這下沒再說什麼,雲酈見狀,報出幾個菜名,見裴鈺安沒反應,她就道:「那今晚就做這些可好?」

    裴鈺安沒吭聲。

    雲酈接話道:「那我下去準備了?」

    雲酈說完就退了出去,裴鈺安等她走後,目光落在那劍穗上,忽地握緊拳頭,閉了閉眼。

    裴鈺安有軟化的趨勢,但他不可能主動,雲酈只好自己主動些,第二日晚,雲酈一點不舒服也沒有後,當晚就去了裴鈺安臥房。

    裴鈺安見她入睡的時辰來,靜靜地盯著她。

    是夜,雲酈和裴鈺安躺在一張床上,雲酈看了裴鈺安半晌,手落在他胸口的衣襟上。

    裴鈺安倏地翻過身,倒是沒動雲酈,雲酈不死心地摸了摸他的腰,裴鈺安冷冷開口:「再動就回房去睡。」

    雲酈望著床帳,終是沒把那句可是世子你硬了的話說出來。

    一連三夜倒都是如此,裴鈺安沒碰雲酈一下,第四夜雲酈不報希望地往裴鈺安胸口蹭了蹭,裴鈺安沒反應,雲酈只好閉上眼。

    這時裴鈺安忽地雙眸睜開,雲酈養了好幾天,心裡或許有事,但和前幾日的慘白削瘦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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