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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32:18 作者: 阿扶光
    不過雲酈這段日子倒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一是買通大夫說她懷孕流產,豈不是多一個人知道她的心計,裴鈺安這個人敏銳,若是那大夫演技不好,豈不是功虧一簣。

    再者就是,裴鈺安還是有幾分得她心意的,實在不忍心讓他剛當爹歡喜幾日,再聽噩耗。

    雲酈擠出一抹笑:「江南雖好,可我們人生地不熟的,我們兩個姑娘……」

    「我都聽姑娘的。」翠丫懶得動腦。

    雲酈眼睫輕顫,遮住眼底的深光:「那我再想想。」

    翌日,雲酈便折身回返京城,暗衛見狀,立刻飛鴿傳信回京。

    因有些距離,扁余是第二日黃昏得知雲酈姑娘返京消息,他愣了愣,趕緊去到練武場,「世子,屬下有事要稟。」

    裴鈺安並未搭理,等他一套招式狠厲,帶著發泄的劍法練完,他收好劍。

    扁余趕

    緊上前,低聲道:「世子,暗衛遞了信,雲酈姑娘正在回京途中。」

    握劍的手一緊,裴鈺安目光銳利地射向扁余。

    「暗衛說,昨日清晨雲酈姑娘就開始回走,她好像已經改變主意,不離開京城。」

    長劍插入劍鞘之中,裴鈺安眸色一片漆黑。

    她為什麼又回來?

    每日匯報雲酈行蹤的信件如期而至扁余手中,扁余如實向裴鈺安回稟,三日後黃昏,扁余低聲道:「世子,今中午雲姑娘已經回了長順街。」

    裴鈺安聞言低下頭,緩緩打開一副捲軸,捲軸上則是一個清麗溫婉的女郎,他抬手細細撫摸她的眉眼,這時,房外傳來小廝敲門的聲音。

    扁余走向門口,小廝遞給一他一封信,說是後門有人說要送給世子的。

    扁余接過信後,看見熟悉的信封和裴字,覷了眼裴鈺安的神色:「世子,應該是雲姑娘送來的信。」

    裴鈺安抬眸,凝向那個裴字,半晌後,方才緩緩打開,然後扁余就見自家世子盯著它看了良久,然後緩緩地笑了一下。

    許久後,裴鈺安折好信封:「你明日去一趟長順街,就說這幾日我政務繁忙,不能親至。」

    不是她想要見他,他就得去,裴鈺安覺得,以前太順著她了。

    翌日黃昏,扁余按照吩咐,驅車駛向長順街,敲門聲響,不到片刻,就聽到門後道:「來了。」

    雲酈笑吟吟地推開門,再瞧見扁余時,她臉色微喜歡,趕緊朝他背後望去:「世子呢?」

    「世子近日政務繁忙,無暇前至,特意派我來和雲姑娘說一聲,如果雲姑娘有什麼要事要和世子說,不妨直接告訴我。」

    雲酈臉色微凝,片刻後,輕輕地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夫人三姑娘近況。」

    扁余道:「三姑娘,夫人一切都好。」

    雲酈放心地點點頭,擠出笑請扁余入內坐坐,扁余道:「我還有事在身,若雲姑娘無事,在下就不打擾了。」

    雲酈頷首,送扁余離開。

    扁餘一回去就將雲酈的情況告知於裴鈺安,「見世子沒去,雲姑娘有些失落。」

    失落?裴鈺安放下手裡的書,捏了捏發昏的太陽穴。一時有些不懂雲酈的想法。

    旋即,他搖了搖頭,雲酈就算對他沒有男女之情,總有幾分主僕之感,失落也正常。

    他定了定心,提醒自己一定要穩,既雲酈回來了,他的機會就更多。

    她就算不喜歡他,也只能留在他身邊。

    及至扁余離開,雲酈低下頭,這裴鈺安果然不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只是她昨日覺得他可能會來,泡了冰水澡,現在頭昏腦漲,雲酈猶豫請不請大夫。

    想了想,雲酈還是沒請大夫,雖有些頭重腳輕,但她扛得住扛不住再議,畢竟裴鈺安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了。

    思及此,雲酈等了三日,這日黃昏,她正在房間走動,強迫自己別睡,連續幾日每日只在撐不住睡一小會兒,雲酈腦子漲痛,加上這兩日沒愈的風寒,其實雲酈身體很不舒服。

    不過這幾日她晨起都上了妝,倒掩蓋了蒼白的氣色,反而顯得人很精神。

    這時聽到敲門聲響起,雲酈祈禱可千萬是裴鈺安,否則她必須得養養身體,她對裴鈺安心狠,也對自己心狠,但必須有個度。只若是等身體好得差不多裴鈺安再來,豈不是影響效果。

    當然,他也有可能一直不來,那就是另外的招。

    雲酈走出房間,剛到院裡,就見院門口一襲紫地連珠團紋的青年,肩背挺直,眉目俊秀。

    她愣了愣,趕緊走上前去:「世子爺。」

    裴鈺安掃了雲酈眼,抬腳入內,雲酈請他在院裡坐下,又手忙腳亂地泡茶,等斟好茶,雲酈才低聲道:「世子今日政務不繁忙了嗎?」

    雲酈給裴鈺安泡的是清火氣的菊花茶,細長的花瓣在茶杯中沉浮不定,裴鈺安道:「今日好些了。」

    說著,他好奇地問:「你怎麼回京了?」

    雲酈身體一僵,安靜半晌,小聲道:「外面雖也感興趣,可在馬車上漸行漸遠的時候,就忍不住想回,就覺得還是京城好。」

    剛開始驚惶恐懼占據心緒,裴鈺安沒有細想,現在回想起來,雲酈離開京城的理由難以自圓其說,一個姑娘家不聲不響地去千里之外,現在聽了她歸來的理由,更是覺得她有事沒說。

    但云酈既不願說,他現在也不好強迫,便改了個話題:「雲酈,許久沒吃你做的紅豆糖酥和豌豆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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