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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32:18 作者: 阿扶光
    門外腳步聲漸漸響起,裴鈺安聽到扁余的聲音:「雲姑娘,世子就在這間房裡。」

    裴鈺安呼吸一滯,隨著推門聲響起,熟悉的腳步聲漸近,裴鈺安頭也不抬,低頭給自己倒酒,聲音薄帶醉意:「出去!」

    現在天空只剩下一抹餘輝,廂房內燭光通明,雲酈眼神微眯,緩緩走近那個男子。

    裴鈺安似是有些不耐,他抬起頭:「讓你……雲酈?」他捏了捏鼻骨,目光有些朦朧:「你怎麼……來了?」

    說著,他又拿起酒壺,卻並未倒出酒來,索性旁邊還有幾瓶酒壺,另拿一壺,雙手搖晃斟滿酒杯,一飲而盡。

    接著,又去倒酒。

    幾次之後,見他又要倒酒,雲酈快步過去,先他一步拿起酒壺。

    裴鈺安搖了搖頭,朝她看去,吐出的聲音都帶著酒意:「酈酈,你……你怎麼還在?」

    雲酈握緊酒壺,看了裴鈺安片刻,收回眸道:「我來陪世子喝酒。」

    說罷,她直接給裴鈺安斟滿酒,又另拿了個酒杯給自己倒滿,一口飲下。

    裴鈺安眸光微深,旋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雲酈便繼續倒酒。

    不過片刻,一壺酒空,雲酈伸手去拿另一瓶,可她手始終碰不到酒壺,雲酈站起身去夠,裴鈺安就看著她的手搖搖晃晃地偏離酒壺,再看她的臉,滿是酡紅,雙眼迷離。

    她醉了。

    想著間,就見雲酈立不穩,忽地往旁邊倒去,裴鈺安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雲酈柔軟馨香的身體順勢向他倒來,裴鈺安也有些醉意,但理智尚存,他摟住她腰,跌坐在交椅上。

    他甩了甩略微混沌的腦子,叫她一聲:「酈酈……」

    雲酈眨了眨濕漉漉的杏眸,茫然道:「世子……」

    雲酈此時眼若春水,雙頰嫣紅,整個人都散發一股醉人的桃香,裴鈺安喉結上下滾動。

    雲酈似是被它吸引,傻乎乎地伸出手,天真地道:「世子,它,它……竟然會動。」

    當熟悉的觸感傳來,裴鈺安垂下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她,突然笑了下。其實如果她不來,他或許真的會讓她離開,過自己想過日子。

    可現在,醉的可不止她,他也醉得厲害。

    橘紅燭光輕搖,夜風吹響門扉。

    一道醉意盎然的男聲問:「腰帶……腰帶怎麼解不開?」

    隨之響起的是另一道醉醺醺的聲音:「我,我來幫你。」

    一刻鐘後。

    「酈酈,閉上眼。」

    「嗯,好。」

    第67章 避子湯

    房間內沒有床,但有美人榻,榻不比床寬敞,兩人使用更是扁窄,幾乎是肌膚相貼地睡去。

    雲酈第二天睜開眼,遍地狼藉,衣裳灑落一地,她抬眸,隱約可見窗外的魚肚白,雲酈小心翼翼地拉開裴鈺安橫在她腰間的手,昨夜裴鈺安要的太狠,幾個動作又考驗身體柔軟程度,雲酈雙腿發軟,起身去撿地上的衣裳。

    許是昨日兩人醉酒,不曾擦洗,一走動腿間就有粘膩湧出。幸好的是,這些日子已經很習慣這種體驗,除了不太方便,倒也還好。

    思及此,雲酈微微搖頭,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裴鈺安微張開眼,看著雲酈的背影,及至雲酈穿好裡衣,他方才起身,叫了她一聲:「酈酈。」

    雲酈僵硬片刻,低聲應道:「世子。」

    裴鈺安揉了揉額頭,歉意道:「昨夜是我不好,酒後亂性。」

    雲酈身體微僵,撿起地上中裳穿好:「我也喝多了,怪不得世子。」

    裴鈺安唇微動,正欲出聲,雲酈補充道:「我回去就喝避子湯,不會給世子添麻煩的。」

    雙拳頓時緊握,裴鈺安薄唇微抿:「避子湯?」

    「是啊。」雲酈笑了笑,仿佛說避子湯是極為正常的事。

    裴鈺安目光微沉,她就真的對他一點情意也無?

    雲酈緩緩地穿好外裳,之後笑吟吟地轉過頭道:「還有,我覺得世子已經很厲害,世子聰明睿智,文武雙全,儀表不凡,京城裡九成的男子都比不上你。」

    「怎麼說起這些來?」裴鈺安壓抑心頭各種複雜情緒。

    其實心裡有些明白,怕是昨日常余說他心思不好,她今日變著法誇讚她。

    雲酈道:「就是想說啊,世子在奴婢心裡是個很好很厲害的人。」

    可你還是迫不及待想離開,裴鈺安心裡像是被利刃穿過,又像是兵刃刮過,留下滿地的血骨肉髒。

    但很快,那些情緒被更洶湧的欲望控制,既然做不到放她離開,那就絞盡腦汁,想一個萬全之策。

    雲酈跟著道:「世子,天亮了,我……我就先回去了。」

    裴鈺安看她半晌,沉聲道:「我讓人送你回去。」

    雲酈沒推辭,裴鈺安讓扁余送她回去,等

    扁余歸來,裴鈺安已回國公府,他立在書房裡,寫著平心靜氣四個字。

    扁余想著今日雲姑娘幹的事,腦殼發疼,低聲道:「雲姑娘已經到長順街了。」

    裴鈺安盯著那副字,問:「她做了什麼?」

    「雲姑娘買了一副避子湯,進屋就讓翠丫煎藥。」扁余道。

    手裡的筆徹底往旁邊一拐,裴鈺安盯著這幅毀掉的字,半晌未置一詞。

    許久後,他坐下身低下頭,重新拿起筆,卻不知如何下筆,他提醒自己,她早晚會乖乖地回來給他生兒育女的,他現在要做的是忍耐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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