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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32:18 作者: 阿扶光
    裴鈺安雙眸陡然一眯。

    雲酈抬

    眸,想瞪死江見寒。

    江見寒卻緊緊地盯著裴鈺安,裴鈺安要帶陸紛回京,不可能要她命,他完全可以賭一把。

    裴鈺安屏住呼吸,他看向雲酈,雲酈的脖子一片鮮紅,他對上她的眼睛,雲酈倒是非常想說裴鈺安放陸紛,但她知道,她不能說這句話,於是咬著唇堅定道:「世子,你不必管……」

    「嗚。」話未說完,雲酈覺得胳膊一疼,江見寒直接割破了她的左臂。

    裴鈺安不由自主往前邁了一步。

    「裴大人意下如何?」江見寒再問。

    「你……」裴鈺安握緊拳頭,片刻後,看向扁余,扁余挾持著陸紛往前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兩道箭聲破空而去,剛好射中雲酈身邊的兩人胳膊。

    兩人手一松,還沒反應過來,又是兩道長箭射中胸口,兩人猛地朝後倒去。

    江見寒臉色大變。

    陸紛神色冷淡地看著這一切,不知該喜還是憂,江見寒不夠聰明,就算劫囚,極有可能不是裴鈺安的對手,反而成為他的階下囚。

    可她有時卻想他來劫囚,但有時又不想來,此時看著江見寒的臉色,陸紛低低地嘆了口氣。

    她很難過,但其實……她也是歡喜的。

    「上。」而裴鈺安見弓箭手終於出手,立馬命令道。

    裴鈺安的人立刻反應過來,當下急沖而去,扁余也帶著陸紛歸去。雲酈即使反應快,但她沒練過武,只覺得電光火石間,又有黑衣人沖向她,眼看要刺穿她的心臟,這時一個人突然衝來,長劍擊穿對方心臟,雲酈眼前一朵血花閃過。

    片刻後,雲酈茫然地抬起,裴鈺安低身問,「雲酈,你……」

    話未說完,前面衝來兩個黑衣人,持刀逼向裴鈺安,裴鈺安周身繃緊,揮劍擊過,這時,一個黑衣人從裴鈺安左側襲來。

    雲酈眼睛一眯,「世子小心。」

    說話間,她猛地推了裴鈺安一把,裴鈺安反應迅速,當即扭頭,瞳孔一縮,而後飛快地伸出手,摟住雲酈的腰,於是那長刀劃破雲酈右臂。

    裴鈺安同時出劍,刺破來人喉嚨。

    他低頭看著她,「雲酈!」

    雲酈忍住疼意,勉強地笑了笑,「世子,奴婢沒事。」

    裴鈺安深吸口氣,抬起頭,看向江見寒

    的眼神一片冰冷。

    江見寒卻根本顧不得裴鈺安,在一片人中尋找陸紛的背影。

    裴鈺安輕聲對雲酈說,「你閉上眼睛。」

    雲酈似是受了驚,根本不懂他的意思,裴鈺安放柔了聲音,「閉上。」

    兩刻鐘後,廝殺聲停止,雲酈聞著滿地的血腥味,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就連湖水都有些泛紅,她忍住心裡那股想吐的感覺。

    裴鈺安急急地走過來,「雲酈,你感覺怎麼樣?」他身上帶著濃郁的血腥味。

    「奴婢……」雲酈看向自己的傷口,卻見傷口泛烏,她想起身,一陣暈厥感襲來。

    裴鈺安趕緊伸手扶住她,同時臉色大變。

    難不成這刀上有毒?

    雲酈臉色也變了變,她才十七歲呢,她可不想死。而且看裴鈺安的模樣,心裡明明在乎極了她,她快要勝利了。

    第47章 回京

    眼看裴鈺安看過來,雲酈咬了咬舌,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世子,你受傷了嗎?」雲酈不忘急急地問。

    裴鈺安趕緊搖頭,雲酈臉色輕鬆了些,下一瞬,她有些無力地扯了扯裴鈺安的袖子,「那世子還生奴婢的氣嗎?」

    裴鈺安垂下頭,雲酈眼巴巴地盯著他,她臉色蒼白,可眼神忐忑不安至極。

    「不生了。」裴鈺安心臟被碰生疼,他輕輕地說。

    雲酈聞言,她解脫地想,終於可以昏過去了。

    裴鈺安見她昏迷,心頭窒悶,抱著她的兩隻手不停發顫,心裡湧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

    扁余頂著滿臉血說:「世子,屬下立刻就去逼問江見寒,看他刀刃上抹了什麼東西?」

    對,對,對,江見寒。

    「江見寒在哪?」裴鈺安深吸口氣,眼底漆黑一片。

    兩個時辰後。

    某縣城客棧廂房。

    老大夫擦了擦額上冷汗,他起身說:「這位姑娘體內的毒素已清得差不多,喝幾帖藥就是,至於胳膊,左臂傷得比較嚴重,這一兩個月都要小心。」

    雲酈左臂是推裴鈺安受的傷,右臂是江見寒弄傷的,但右小臂是皮外傷,養上幾日就能無虞。

    聞言,裴鈺安看著臉色蒼白的雲酈,懸著的心此時終於落下,他示意常余送大夫離開。

    及至大夫離開,裴鈺安站在床邊,看著床榻上雙眸緊閉,呼吸微弱的雲酈,他在床邊坐下。

    他抬起手,向雲酈的臉伸去,又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收回。

    踟躕中,突然有腳步聲響起,裴鈺安回眸,翠屏端著漆黑的藥碗進來,翠屏今日雖被挾持,她沒受傷。

    裴鈺安看了眼雲酈,起身讓開位置。

    翠屏在雲酈床邊坐下,舀了一勺藥,伸向雲酈唇邊。

    雲酈沒有反應,一動不動。

    「我來。」裴鈺安垂下頭,單手輕輕地捏住雲酈下顎,她有些泛乾的唇瓣張開,翠屏迅速地灌了一勺藥。

    翠屏前些日子的身份是雲酈丫鬟,但她不用照顧雲酈,雲酈能做好所有事。當然她也不太會伺候人,那勺藥自然灌的又快又猛,勺子緊緊按住雲酈嘴唇,強迫她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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