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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32:18 作者: 阿扶光
    剛擺好膳,聽到後面腳步聲響起,雲酈扭過頭笑:「世子,奴婢做了昨日向蔣府廚子新學的如意叉燒包,你要不要嘗嘗。」雖新學了這一樣,但云酈還做了一份雞絲粥,四喜小饅頭,水晶蝦餃,兩個小菜,還有一盤裴鈺安喜歡的甜點。

    裴鈺安嘗了一口如意叉燒包,味道鮮香,他笑了笑:「不錯。」

    雲酈被他誇讚,臉上也露出個笑模樣。

    「你昨日去陪蔣漁了?不是說不去陪她嗎?」裴鈺安狀似隨口問起。

    「蔣姑娘聰明靈透,她說既然奴婢要走,那就要珍惜還在江州的時候,便拉著奴婢去玩了。」她嘆了口氣,「但這讓奴婢覺得我還不如一個孩子。」

    「何出此言?」

    「奴婢怕到時候不是蔣姑娘捨不得奴婢,而是奴婢不捨得離開蔣姑娘。」雲酈仔細地觀察裴鈺安的神態。

    「是嗎?」裴鈺安垂下頭說。

    雲酈笑笑,這時候一道脆聲在院裡響起,「酈酈。」

    雲酈連忙從膳廳走出去,蔣漁瞧見雲酈,立刻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跑過來,雲酈笑著蹲下給她理了理頭頂跑歪的絨花。

    蔣漁看見膳廳里用早膳的裴鈺安,目光一亮,「裴叔叔。」

    她跑到裴鈺安的桌子前,裴鈺安看見白嫩的小崽子,對她笑了笑,又問她用過早膳沒有。

    「我吃過了。」蔣漁湊到裴鈺安的身邊,「裴叔叔你離我近一點。」

    裴鈺安湊近了她點,他一靠近,蔣漁便立刻靠過去,重重地親了下他的左臉頰,裴鈺安一愣。

    蔣漁嘿嘿笑了聲,而後壓低聲音說:「不能告訴我爹爹哦。」

    裴鈺安略有好奇:「為什麼?」

    蔣漁偷偷地說:「因為裴叔叔是個男人,爹爹會生氣的。」

    她艱難地看向裴鈺安:「不過裴叔叔長的太好看了,我實在是把持不住。」

    裴鈺安沉默了下,蔣漁見他不應,小嘴一跨,「裴叔叔,我爹爹會揍我的,我這麼可愛好看,你捨得我被揍嗎?」

    裴鈺安看著古靈精怪可愛討喜的蔣漁,搖搖頭說:「裴叔叔不會。」

    蔣漁心滿意足:「我就知道裴叔叔不僅長得好,對阿漁也好。」話說完,她就跑回去拉住雲酈的手,「酈酈,我們今日去種花啊。」

    雲酈看了裴鈺安一眼,跟著蔣漁離開了,裴鈺安回憶著蔣漁可愛討喜的行為,默默起身,去了官署。

    雲酈當日繼續陪著蔣漁,眼看到了晚膳,蔣漁今日沒提成讓雲酈做晚膳的要求,不過雲酈主動提了,蔣漁自然說好。

    等陪蔣漁用過晚膳,雲酈才告辭。

    但雖離開了蔣漁住的院子,雲酈卻沒有走遠,而是在蔣漁院子濃陰茂盛的地方站著,約莫等了兩炷香,雲酈瞧見蔣平從蔣漁住的小院出來。

    雲酈前走一步,叫了聲蔣大人。

    蔣平一頓,走向站在樹下的雲酈,「雲酈姑娘,你怎麼還在這兒。」

    雲酈低聲道:「奴婢在等蔣大人。」

    「等我?」

    雲酈嗯了聲,略遲疑地說:「奴婢有幾句話想和大人說,是和蔣姑娘有關的。」她口氣有些為難,「只是奴婢這個身份說這些話有些僭了,但奴婢實在是心疼喜歡蔣姑娘,便顧不得身份。」

    蔣平對蔣漁的事非常傷心,他說:「你但說無妨。」

    「奴婢覺得,蔣姑娘太寂寞了,雖然她性格活潑,看似和誰都能玩,但是沒有幾個人能走到她心裡去,這樣長大的姑娘,很容易孤單的,蔣大人還是要抽時間多陪陪蔣姑娘。」雖雲酈存了私心,但蔣漁的確是這樣的,她有些孤獨,不然不會這麼喜歡才出現沒多久的她。

    蔣平其實也略有發現,雖府里只有蔣漁一個孩子,但他屬下有孩子的可不少,但沒一個能和蔣漁玩的很好。

    雲酈又說:「還有蔣大人是不是經常對蔣姑娘言而無信?」

    蔣平微愣:「這個……我沒有吧。」

    「奴婢這段時間,聽蔣姑娘提過蔣大人曾經答應帶她去划船,沒去,答應帶她去捉魚,沒去,現在答應了蔣姑娘要帶她去狩獵……」

    蔣平猛地拔高聲音:「我過幾日就帶她去。」

    雲酈倒是真希望蔣平把這一點記住,「蔣大人不要以為姑娘就小孩子,就隨意糊弄她,蔣姑娘的記性很好,而且說句不該說的,言傳身教……」

    蔣平尊敬道:「我知道了,多謝雲酈姑娘提醒。」

    「大人不必謝我,蔣姑娘那麼可愛,奴婢也不想她失望。」她毫不掩飾地表達出對蔣漁的喜歡,又似無意般地說,「若不是……,奴婢也很想留下來陪著她的。」

    蔣平心念一動。

    雲酈笑了笑,便告辭了,黑沉的月色遮住她的眉眼,她不想給蔣漁她會留下的期盼,但她不介意慫恿蔣平,她這麼關心蔣漁,又聰慧溫柔,還得蔣漁的喜歡,如今又表達了幾分想留下照顧蔣漁的期盼,雲酈相信,蔣平大概率會再向裴鈺安提起這件事的。就算不提起,她也會讓他提。

    而下一次,她可不會讓她的世子爺這麼容易幫她拒絕。

    思及此,雲酈眨了眨眼,覺得不妨先給她的世子爺來點刺激的,雲酈回了院子,而裴鈺安這個時辰難得沒在房間裡,而是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看向深夜才歸的雲酈,神色複雜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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