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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32:18 作者: 阿扶光
    雲酈搖搖頭道:「沒事兒,就是昨夜有些休息不好。」

    翠屏見她臉色雖不好,身體卻沒什麼大礙,也就沒多勸,但接下來的這兩日,雲酈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兒來,吃東西也胃口極差,倒是都印在了翠屏眼裡。

    翠屏不算聰明,她能注意到,裴鈺安自然也覺察到,儘管雲酈每次面對他時都盯著一張笑吟吟的臉,可那笑卻是不達眼底的。

    「明日天氣好,要不要出去走走。」裴鈺安道。

    雲酈一怔,似是沒想到裴鈺安會提這個話題,裴鈺安笑笑道:「私茶一案我已也有些眉目,背後那人應和兵部有關係,說起來,來了江州這麼久也沒出去走走。」主要是江景園最好位置的票不好買,那張作廢后,常余就沒買到新的,否則倒可以去江景園瞅瞅。

    提起出門雲酈興致也不高,可眼底的笑意比起開始真誠了點:「世子想去哪兒?」

    「你想去哪?」

    雲酈想想,便直接說了個地方,「我想去紫金寺燒香。」紫金寺是江州最出名的寺廟,傳聞非常靈驗,位置在江州城南的紫金山上。

    「那好,明日我們便去紫金寺。」裴鈺安道。

    雲酈聞言,不由得咬唇看向裴鈺安,裴鈺安見雲酈看他,眼神問她怎麼了,雲酈卻又飛快地低下頭去,只露出一截精緻小巧的下頜,那下頜像極因在手中把玩許久,而有瑩潤光澤的白玉。

    裴鈺安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摩挲了下。

    第二日,果然如裴鈺安所說是個好天氣,天穹湛藍,隱有微風,九月底的江州略微有些涼意,雲酈今日穿一條素色交領裙,外罩繡著蘭草紋的薄紗,梳了個小圓髻,插著兩朵粉色絨花。

    兩人從側門出去,這個時候,卻有僕人匆匆來稟,裴鈺安眸色一沉,對雲酈道:「你等會兒再出去。」

    雲酈茫然地眨了眨眼。

    「陸霽來了。」

    雲酈瞭然,便折身回到涼亭中,裴鈺安獨自去見陸霽,如今他和陸紛合作,對陸霽態度自然和藹,何況老實說,裴鈺安並不太討厭他這個人。

    當然至於雲酈,他也是真不想她繼續和他接觸,他心性堅定,不會被陸霽的結局影響,而雲酈心腸柔軟,若是真的對陸霽生出情誼,哪怕只是朋友之情,將來也會難過。

    既然是個體貼溫柔懂事的丫鬟,裴鈺安不介意在能保護她的時候多護她幾分。

    「徐大哥……」陸霽今日穿一身湖藍色連珠圖紋圓袍,頭戴玉冠,容貌俊俏。

    他來找裴鈺安自然有個藉口,便把昨兒買的彩釉細口原瓶拿給裴鈺安鑑賞,裴鈺安幾下說完,陸霽猶猶豫豫目光朝四周瞥去。

    裴鈺安笑著道:「陸霽,今日為兄要出門,改日再和你暢聊。」

    「徐大哥,你要去哪?」

    「我今日要去紫金寺燒香。」

    「徐姑娘也去?」

    裴鈺安笑意淡了兩分,應了聲嗯。

    陸霽聞言道:「那我也去。」

    裴鈺安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深深地看著陸霽,陸霽即使是個傻大個,此時也覺得有些不對了,他往後縮了縮道:「怎麼了?徐大哥?」

    「家妹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歲,若是時常和外男在一起,怕是引人誤會。」裴鈺安不想把話說的這麼明顯,可委婉陸霽根本就不懂。

    「我不怕!」

    「家妹怕!」裴鈺安的臉色冷了冷,「陸賢弟請回吧。」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裴鈺安本以為陸霽會臉色失落地離開,哪裡料到陸霽聽後猛地起身,恍然大悟地道:「徐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和徐姑娘失望的!」

    他明白了什麼,想著,便見陸霽鄭重地一施禮,而後飛快的離開徐家。

    陸霽自然是明白了,徐姑娘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不好和他這個外男接觸,但如果他是徐姑娘未來的夫君呢?陸霽想到從前徐兄並沒有阻止他和徐姑娘的來往,如今不滿,一定是他陸霽沒有做出負責的態度,而且徐大哥今日說談婚論嫁四個字,不就是暗示他娶徐姑娘嗎?

    思及此,陸霽心裡那抹遲疑淡下,他跑回家,得知陸紛在茶行,一

    刻鐘都等不及,急匆匆地跑去茶行。

    等茶行陸紛休息室的外人都離開,陸霽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大哥。」

    陸霽一進門陸紛便注意到他不正常的激動,此刻略好奇地問:「你有什麼事?」

    「我,我……」陸霽結巴半晌,一狠心道:「我今年十八了,也可以定個親成個婚了!」

    既提到開頭結尾便也好說很多,陸霽直視著陸紛道:「大哥,我想請你替我去徐家求親。」

    陸紛雖看出來陸霽對那位徐姑娘有不一樣的感情,但少年慕艾,他能理解,何況那位徐姑娘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但陸霽請他求婚,看來他的喜歡比他想像的要多一些。

    想著間,陸霽見他不答,雙膝一屈,在他身前跪下道:「大哥,我真的很喜歡徐姑娘。」

    陸紛垂眸看著他道:「人家喜歡你嗎?」

    陸霽的呼吸一快,而後堅定道:「當然喜歡。」若是不喜歡,前些日子就不會隨他外出,有時看著他還會臉紅羞澀,雖近段時間見面少了,但一則是她最近病了,那日晚上他瞧,她的臉瘦了不少,二則就是他打理米鋪,沒有從前清閒,再則就是徐大哥也不滿意他們繼續無名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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