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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12:08 作者: 無青
    「也許……」白以然低下了頭,似乎在思考什麼:「我能畫得出來。雖然可能會有一點不一樣,可每個房間的位置應該差別不大。」

    尋煙眼睛一亮:「可以嗎?」

    白以然點了點頭,但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大概可以。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記憶了,所以不一定準確。」

    尋煙一挑眉:「你果然和這個奚家有點淵源吧?」

    對於尋煙的這個問題,白以然並沒有否認:「那麼,要畫嗎?」

    尋煙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請,我立刻便去準備紙筆。」

    這附近的店鋪,尋煙都已經逛熟了,哪家有好用的紙筆賣,她心中也有了數。她以最快的速度去買了紙筆後,忙不迭地請白以然繪製了奚家大宅的地圖。

    拿著白以然精心繪製的地圖,尋煙微微皺起了眉。他說他記不太清大概真的沒有騙人,很明顯,白以然畫的地圖比奚家大宅小了一圈。

    「我說,你真的想不起來更多事情了嗎?」尋煙舉著地圖,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白以然十分肯定地搖了搖頭:「想不起來了。我印象里,這棟房子最多就我畫的那般大小,多出來的那一圈,應該是這幾年新建的。」

    尋煙感到了些許的頭疼。不過,有地圖總比沒有好,至少她能分得清哪裡是祠堂,哪裡是會客廳,哪裡是家主住的地方。

    白以然大概也猜到了她在想什麼,便做出了一點補充:「也不用太過擔心,反正外圍擴建的那一圈房屋,不是給僕人住的,就是給妾室住的,應該不是我們關注的重點。」

    「行,那到時候我們就直奔這兒好了。」尋煙用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將家主所住之處指給了白以然看。

    入夜之後,尋煙和白以然借著輕功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奚家。他們在家主院子裡的大樹上隱藏好身形後,開始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然而,那間屋子的燈自始至終都沒有亮起。

    尋煙向著白以然提出了質疑:「誒,我們都等了這麼久了……你的地圖是不是有問題?」

    「不,這裡應該沒有問題,問題大概在於——」白以然托著下巴做出了分析:「奚家的家主頗好美色,未必願意一個人睡在自己屋中,現在很可能待在某個妾室的房間裡。」

    「你為什麼不早說!」

    「總之,現在趕去也還來得及吧。」

    白以然無所謂地攤了攤手,一撩衣擺便向著外圍那兒跑了過去。常年修煉,他的輕功已經很是了得,尋煙卻沒有他那般輕盈,動作在對比之下就顯得格外笨重。

    「……你倒是等等我啊。」尋煙微微嘆了口氣,拉起衣擺追了上去。

    她剛跑出幾步,就不得不在牆頭停下了腳步。原因無他,先她一步跑開的白以然被一群打著燈籠的人圍住了。

    「讓你大半夜地穿白衣!」尋煙輕輕地「嘖」了一聲,自顧自藏好了身形。

    被圍住的白以然反應也很快,一下便跳到了最近的一棵大樹之上。

    但那些奴僕已經發現了他,自然不可能就此離開,越來越多的人向著這兒沖了過來,幾乎將院子擠得滿滿當當。

    發出精神力對著底下的人進行了一番感知後,尋煙暗自咋舌:「真熱鬧啊,竟然藏了這麼多人,而且……都是剛入門的修煉者。」

    不過她倒並不是很擔心白以然的情況,以他現在的水平,即使人數是此刻的五倍,他也能輕鬆逃開。既然白以然沒有要逃跑的意思,那她就只需要靜靜地看這齣戲這麼演就夠了。

    過了沒多久,一個中年男人在幾位美人的陪伴下來到了這喧鬧之處。

    「老爺,您來了。」

    他一現身,在場的僕人便很自覺地分出了一條路來,好讓他走到那棵樹的旁邊去。

    「那個賊人就躲在這棵樹上嗎?」中年男人皺起了眉,顯露出的幾分威嚴讓整個院子的僕人都為之顫慄。

    僕人們跪倒在地應了聲:「是的老爺,我們已經把他困在這棵樹上了。」

    中年男人抬頭看向茂密的樹叢,沉聲問道:「來者何人,為何深夜訪我奚家,快報上名來。」

    尋煙注意到,這男人竟然在開口的同時,將一股精神之力附到了聲音之中。

    按理說,這應該是一種示威的好方法,如果賊人是個普通人的話,在這樣的威壓之下,只怕已經連滾帶爬地從樹上下來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白以然也是個修煉者,修為還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此一來,所謂的「示威」反而成了展示弱點。

    男人話音方落,白以然便作出了回應:「怎麼,多年不見,奚先生已經不認得我了嗎?」

    「你是……」男人眼中的疑惑之色隨著白以然的現身而消散不見,不久後,他的臉上被恐懼占滿:「是你……你沒有死!你怎麼會沒死呢?」

    尋煙一挑眉,白以然和奚家的淵源,看起來並不簡單呢。

    白以然悠哉游哉地從樹上跳下,背手站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我當然不會死,畢竟,我還有借給別人的東西沒有拿回來。」

    一聽到這句話,中年男人霎時變了臉色:「你、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白以然冷笑了一聲:「我這話是什麼意思,奚先生應該最清楚不過。」

    中年男人身上的威嚴蕩然無存,他微微勾起了身子,討好般地開了口:「白先生,我們……我們去會客廳詳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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