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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12:08 作者: 無青
    「大膽!你……」木惠吃了一驚,正準備質問那宮女時,被尋煙輕輕握住了手。

    尋煙低頭看向那宮女,眉頭輕蹙:「你是那個宮的?」

    那宮女全然不理會她的問話,自顧自狠命地磕著頭,嘴上不斷喊著「皇后娘娘饒命」。

    「稍微處罰一下便放了吧。」尋煙側過臉去,毫不在意地繼續向前走開了。

    木惠微微一屈膝:「奴婢明白了。」

    回到自己的寢宮後,尋煙屏退了宮人,只留下了木惠和水季二人侍奉身側。

    木惠疑惑不解地望向自家主子,雙眼因看到尋煙從袖中取出一顆小小的玉牌而微微睜大:「主子,這是?」

    「方才那個宮女撞過來時,偷偷塞進我袖間的。」尋煙微微抿住了唇。對著光看過之後,尋煙注意到那上面有一些刻痕,但痕跡太淺,一時有些看不清:「水季,你去拿一點水粉來。」

    水季未曾多言,很快就將水粉取了過來。尋煙稍稍往玉牌上放了點水粉,便有九個字顯露在了上面。

    ——落鎖後,御花園,獨前往。

    「找個機會拿去丟掉吧。」尋煙將玉牌遞給木惠,木惠有些擔憂地接過了。

    「娘娘,您……」水季看向尋煙,欲言又止。

    尋煙微微一笑:「怎麼了嗎?我今日從太后那兒回來後,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也沒見到什麼奇怪的小玉牌子。」

    水季瞭然,與木惠相視一眼後,伺候著尋煙去小歇一會兒。

    太后果然如她所說的,在宮門落鎖之前將婧和送了回來,婧和撲進尋煙懷裡時,嘴上還在嘀咕:「母后!皇祖母那兒的糕點都好好吃,兒臣明日還想去!」

    「你啊你,真是只小饞蟲!」尋煙笑著點了點婧和的鼻尖,忽而聽到外頭傳來了喧鬧的聲音,她看向木惠,問道:「外頭是怎麼回事?」

    「奴婢去看看情況。」

    「嗯,小心點。」

    如今這個時間,宮門應該已經落鎖了,可尋煙聽著這動靜,倒像是外面傳來的。這個時間,怎麼會有人在外頭吵鬧?

    尋煙意識到,外頭很有可能是出了什麼事。

    過了沒一會兒,木惠回來稟報了情況:「娘娘,是汪貴妃宮中的人,她們說是大皇子殿下忽然不見了,這會兒正急得到處找呢。她們也想到這兒來找找人,娘娘您看……」

    尋煙一挑眉,語氣淡淡:「讓她們進來吧。」

    那群宮人既得了尋煙的允許,便不大客氣地闖入了尋煙的寢宮,聲勢浩大地里外搜尋了一番後無功而返。

    大皇子是汪瑜稔還在太子府時生下的孩子,名字叫做齊安延,現年五歲,是元帝唯一的兒子,一直被他捧在掌心好好地寵著,這時候怎麼會不見呢?

    尋煙用右手支著腦袋思考片刻,忽然想起了今日那被陌生宮女塞進她袖間的玉牌子。她「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便向外頭走去:「婧和,乖乖地待在屋裡不要出去。木惠,水季,你們跟我來!」

    木惠和水季雖是一頭霧水,但還是毫不遲疑地跟著尋煙出去了。

    作為皇后,尋煙還是有些特權的。譬如,即使宮門落了鎖,她仍可在皇宮中的大部分地方自由行動。

    御花園中一片寂靜,尋煙正考慮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的時候,某種東西落入水中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趕忙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時,就瞧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御花園的池塘中撲騰。

    和尋煙一塊兒趕來的木惠和水季霎時間呆若木雞,等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她們反而變得遲疑了起來。

    她們並非是不想救人,只是,她們都是旱鴨子,這時候跳下去,除了搭上自己的一條命外沒有任何用處。

    水季的反應還更快一些,立刻便扯開嗓子開始喊人來救命。但這時候宮門已經落鎖了,其他宮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再趕過來了,時間上實在有些來不及。

    眼見著池塘中那個小小的身影快要沒有力氣掙扎了,尋煙認命地嘆了一口氣,將外披一脫,在兩個宮女震驚的目光中跳下了池塘。沒過多久,她就帶著齊安延游到了岸邊。

    萬幸的是,齊安延雖然嗆了不少的水,但並沒有生命危險,尋煙採取了培訓時掌握的急救措施後,總算是讓齊安延的呼吸和心跳都恢復了正常。

    齊安延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緊緊地抱住救了他的尋煙就不肯撒手。尋煙用自己的外披將人裹住以後,一邊輕拍著他的背,一邊小聲地安慰著他。

    一直到姍姍來遲的汪瑜稔趕到御花園後,尋煙才鬆了口氣。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尋煙將懷中的齊安延交到汪瑜稔的手上後,不顧後者複雜的臉色,乾脆利落地轉身離去。

    「娘娘,快將外披穿上吧,小心莫要著涼了!」跟在後頭的木惠看上去頗為不安。

    「啊,好的。」尋煙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一絲涼意,趕忙將木惠遞過來的外套披在了身上。剛才只顧著安慰齊安延,她倒是把自己忽視了。

    這麼做的後果是,尋煙第二天一早便病倒了。

    第40章 皇后(四)

    因風寒而引起的發熱威力著實不小,尋煙覺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連木惠和水季是何時請來的太醫都不清楚。

    等到她按照太醫的吩咐喝下了藥之後,她才稍稍覺得身體上舒服了些,神志也恢復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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