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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12:08 作者: 無青
    原身心中明白,她的父兄絕對不會起謀反的心思,這其中一定有人的設計陷害,可她已經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能為父兄平反。

    在得知了這些消息的當天,原身的身體徹底垮掉,就此在那個深夜丟了性命,不久後便成了尋煙的客人。

    既然要護住原身的家人,尋煙自然要調查清楚之前的謀反之事,並將之防患於未然。

    原身最後的日子基本都是在自己的小院子中度過的,能獲得的資料有限,大部分都圍繞況宏新的後院而展開。

    況宏新到後面已經是完全不懂得收斂了,幾乎每隔一個月就要往房中抬一個奴婢。

    這事需要有正妻的見證,原身又基本下不了床,雖然原身作為正妻,也可以讓其他人代自己出面,但那時的尋煙身邊已沒有其他人了。

    況宏新只好把人帶到原身房中敬茶。

    因為這事兒,原身對況宏新的那些女人倒還有幾分了解。這是尋煙唯一可以利用的線索。

    婚禮鬧劇後的那一個月,尋煙雖然每日足不出戶,只是待在自己這小院子裡,但也不是什麼事兒都沒做。

    她時不時地就會與父親通上一封信,通過給況宏新扣帽子,說他有心與一位皇子聯繫助他奪位,尋煙成功引起了身為保皇黨父親的注意與重視。

    杭旭凱是保皇黨,這個「皇」,是皇帝的皇。他不站在任何皇子的立場,只站在皇帝的身邊。他很明白,從龍之功並不好掙,萬一失敗了,便將是萬劫不復,所以他乾脆便不接任何一位皇子的橄欖枝,只聽皇帝的話。

    因為這兒,皇帝對他很是信任。

    靠著父親手下的人脈,她摸清出了朝中的一些關係,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譬如,如今帝王已經生了病,身體愈發得不好了,太子近日來被帝王連著訓斥了許多次,幾個或封王或沒封王的皇子都蠢蠢欲動起來。

    將皇子身邊的人和前世況宏新身邊的人一對應,尋煙注意到了一個名字——溫蔓。

    要說這溫蔓有多特別,倒也不至於,只是這溫蔓正好有個叫溫莨的哥哥,而良王身邊又正好有個名喚阿曼的侍女。尋煙只是直覺認為這人有些問題,畢竟,其他人身上實在找不出毛病來了。

    於是她寫信給父親,要他留意良王與那侍女的動向。

    尋煙萬萬沒想到的是,那阿曼第一次出手時的目標不是況宏新,而是她哥哥杭浦和,她通過一出典型的英雄救美戲碼,和杭浦和相識。

    良王畢竟是皇嗣,尋煙與杭旭凱都沒將事情仔細說與杭浦和聽,那時的杭浦和對溫蔓的底細一概不知,看到有人強搶民女,二話不說抄起一根棍子便沖了上去。

    可惜的是,杭浦和是個木頭腦袋,他認定了杭蘇氏作為妻子之後,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阿曼眸中的秋波,沒能傳入杭浦和的眼中。

    在杭浦和這兒敗下陣來之後,阿曼化身為當壚賣酒的美人溫蔓,在某天況宏新上朝的途中,與況宏新來了一場偶遇。

    早上的況宏新趕著去上朝,只是與溫蔓說了幾句話後便匆匆離去,但第二天是休沐,他不必趕著時間,便找了個合適的機會去溫蔓那兒買酒喝。一來二去之後,兩人便成了如今這般如膠似漆的樣子。

    溫蔓的這一番操作讓尋煙有些在意,她總覺得,溫蔓——或者說她背後的良王——可能是衝著杭家來的。

    這倒是不奇怪,杭家偌大一個家族在朝中地位並不低,杭旭凱和杭浦和父子又深得帝王的信賴,良王若是有心於那把龍椅,自然也會想到要拉攏杭家。拉攏不成便痛下殺手,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尋煙估摸著,憑況宏新那性子,過不了幾天,他就會向她提出納妾的要求了。溫蔓的手段,大概會比山晴高一些,山晴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吊住了況宏新,溫蔓卻只用了這麼幾天。

    這麼說來,說不定這次況宏新會更強勢一些,直接要溫蔓做妾。

    想到這一點後,尋煙搶在況宏新之前做了下一步的安排。她又往家中寄了封信,請父親幫她往皇宮之中遞一些消息。

    她母親的娘家和太后之間有些關係,這時候便占了這方面的好處,她的信,直接可以遞到太后的手中。

    這封信寄出幾天之後,尋煙身邊多了個丫鬟。這丫鬟相貌平平又木訥少言,極不引人注意。況宏新一連幾天都沒有注意到這麼個人。

    某天突然看見了,覺得眼生,他便向著尋煙問了一句:「這丫鬟是你新進找來的嗎?叫什麼名字?」

    「叫銀元,」尋煙瞥了眼正在為她布菜的銀元,神色淡淡,「我從長輩那兒借來的。詩元不在,我身邊總覺得少了個人,有些不適應,便把她找過來了。」

    況宏新神色稍稍一變,似乎是有些不自在。尋煙不說他都要忘了,他身邊還有個叫詩元的房中奴婢。

    他對詩元實在是沒什麼印象,自她入門後便當她不存在,只是在之前同山晴吵架之時,去詩元屋子裡宿過幾個晚上。

    詩元並沒能讓況宏新在意太久,他殷勤地給尋煙夾了幾筷子菜,候在一旁等著她吃完飯後再同她說話。

    尋煙看了看碗中的菜,也不知道這菜究竟是合了山晴的口味,還是溫蔓的口味,總之,她和原身都是不喜歡的。她乾脆放下了筷子,似笑非笑地望向了況宏新:「有什麼事兒,你直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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