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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11:25 作者: 擎天姑娘
她占據著他的七情六慾。
握住她的肩,她被他灼熱體溫燙得一顫。他將於開口說些什麼,她率先截過了話頭:「兄長,念念有話想同你說。」
「是女兒家的私房話,兄長將頭低下來些,念念偷偷和兄長說。」
他失笑,敢情她是把他當做了她的閨中密友麼?遂順著她的意,稍稍俯下了身子,側過臉來便於她的靠近他的耳畔。
於是就出了事。
他俯身側臉的同時,她也正踮起腳向上蹦躂,這不正是過河碰上擺渡的——巧極了。遂她的唇,正正好印上了他白皙耳廓。
甫一接觸的瞬間,二人皆是怔愣,陌生而又新奇的觸感,使其雙雙半晌回不了神。她驚奇於她耳間肌膚細膩光潔,他訝然於她嫣紅唇瓣如斯柔嫩。
然後呼吸,屏氣太久,她受不住,遂徐徐吐出了胸臆間壓下的那團濁氣,濕熱氣體盡數撲向他耳中。
他那處當時分外敏感,皎潔月色下隱隱可見其悄然暈紅,難得聽到他嗓音有些失控地問她:
「這是……」
「兄長,實在對不住!念念不是有意的!」說著,做出羞憤狀,捂著臉轉身迅速逃遁。
邁出房門的一霎,她放下了雙手,一張小臉上有偷香竊玉的羞澀,也有一擊即中的喜悅。
這才是我的心愿啊,傻瓜。
歡快向不遠處所居的院落步去,她心中暗笑,兄長看起來冷淡,卻為何這樣好騙。還有,那肌膚觸感真真不錯,日後定要旁敲側擊問出他平素是怎樣保養的。
壞事得逞,她美滋滋走了,徒留他一人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是不甚親上的罷?不然為何她會表現得如此激動,草草解釋後便慌亂而逃。可是她古靈精怪慣了,他拿不準她的心意,只能被動地承受著她帶來的悸動與歡愉。
心中怦然,這小丫頭若真的是故意為之,那她到底知不知道,兄妹間是不可這樣行為的?她對於男女間的情|愛,究竟懂也不懂?
志得意滿的沈婉柔接下來數日都安分得緊,沒再整些么蛾子來捉弄陸銘。只這一日府里接到了漠城太守范良親筆所書的信函,說是後日晚在太守府設下家宴,誠邀東廠陸大人蒞臨,二人酒席上盡可暢所欲言。
「兄長,我總覺著太守設下的這場家宴不簡單,兄長仍舊要去嗎?」房內桌前,沈婉柔問向自己兄長。
陸銘聞言便默了默。小丫頭都能猜到這太守是另有所圖,他卻又何嘗不知?只這些日子他下了狠手去查,果真在太守府西面的一座地下密室里尋到了些蛛絲馬跡。一本記錄近五年來漠城與西戎間往來軍火的帳簿,可惜只有下冊。且范良此人艱險狡詐,做事滴水不漏。儘管自他府中搜出此物,可卻難以找到他與走私案直接相關的證據。倘使他屆時反咬一口,說他苦心搜羅的證據被他盜竊,局勢便不妙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故明知後日晚間的筵席凶多吉少,卻仍只能以身飼虎,藉此時機一探虛實了。
「去,去了才能探出這范良與此案的關聯。」他轉動左手扳指,笑得漫不經心,「若是後日我能安穩走出太守府,這案子便可結了。」
「念念也要去!」她離得近一些,話說的急,「念念保護兄長。」
他正了神色:「不可。」
「念念要去。」她牢牢盯住他的眼,一字一頓說得很慢,「不然兄長以為,念念為何學醫?苦學醫術,研習辨毒和下毒,掌握診脈行針包紮治傷,這些皆是為了兄長。」
「念念說可以保護兄長,那便是可以。」她難得這般認真,語調堅決,「況且兄長也說過,只有念念在你身邊時,你才能安心。念念覺著,不管藏匿何處,都不如待在兄長身旁,兄長自會護著念念的,不是嗎?」
是。把她交與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他都不能放心,他只對自己有信心,她待在他的身邊,他竭盡全力也會護她周全。她應當一直跟隨自己的,他自會護著她。而他也該相信她才是,相信她的小姑娘自有她的手段與能力。
「如念念所說,這場筵席危機四伏,即便如此,念念依舊要跟著嗎?」
「要的。兄長在何處,念念便在何處。」她這模樣倒像是稚童大聲宣讀著甚麼承諾,嚴肅得惹人發笑。
「好,那便跟著罷。」唇邊漩起兩個惑人笑窩,他笑得寵溺,如五月夜裡細潤輕柔的風。
後日轉瞬即至。酉時一刻,漠城太守府。
八珍玉食,舞榭歌台。這太守府內果真是極盡奢華之能事,說是家宴,可規模卻這般隆重盛大,無法不令人暗自咂舌。
陸銘此時已然攜著沈婉柔於小廝地帶引下落座,舉目一掃,今日參宴之人並不算多,大大小小各處的官員鄉紳加起來不過數十人。觥籌交錯間,一派其樂融融的美好景象。
而沈婉柔自坐下之後,一雙眼睛便滴溜溜轉,跟做賊似的四處探查巡視,直將這廳中各處看了個遍。最終,她的視線停留在廳內最右角落裡的一盆羽衣甘藍上,驟然憶起了什麼,她復又將目光收回,移至案上各色菜品,一道道檢驗過來,細細端詳了那道金絲酥雀幾息後,遂悄悄從桌下觸到身旁男子的手,執起,攤開他的手掌,用指尖在他掌心輕輕勾畫出幾個字:屏息,勿食酥雀。
作者有話要說: 沈婉柔(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終於親到兄長了!!!個大男人皮膚這麼好!怎麼保養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