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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11:25 作者: 擎天姑娘
    是了,今晚她身心皆是受創,他應要更加懂得體貼她才是,遂掃了眼屋內陳設,讓步道:「那為兄就站在這屏風後守著念念,可好?」

    她仍舊掛在他身上,見他妥協了,方才依依不捨鬆了手:「那兄長便喚侍女進來罷。」

    沈婉柔學醫已有數月,且花簪刺入皮肉處的傷口並不深,故那髀上的傷處即便是她自行包紮也並無不可,不過是多個人打下手,動作快些罷了。

    不消一刻,陸銘便聽見屏風那頭的小姑娘喚他過去:「兄長,都已包紮好了。」

    沒有多想,他繞過屏風行至榻前,在瞥見了她脖頸間傷處仍舊猩紅一片時,狠狠皺眉:「頸間的傷處怎的不一道上藥清理了?」

    「傷在那處,念念自己看不見嘛。」她拍了拍鋪展開來的錦被,示意他坐於榻邊,「念念又不喜旁的陌生之人觸碰,所以只好勞煩兄長大人啦。」

    她甜甜笑著,他便沒有辦法拒絕,揉了揉她發頂,他猶豫一瞬,終是在榻邊落座,刮一刮她鼻尖:「你這丫頭。」

    用打濕了的帕子一點點擦去乾涸的血跡,傷處被他仔細清理乾淨。拿起藥膏,沾於指端,他一手扶住她的頸,一手覆上了她頸間嬌嫩肌膚。

    瑩白襯托著鮮紅,刺目不已。他憐惜她,動作益加輕柔,一圈圈徐徐按摩著,指腹感受著來自於她的細潤滑膩。

    其實只是些微皮肉傷,上好的藥膏稍事塗抹一二即可。可他也不知自己是怎的了,只覺她的肌膚暗含著魔力,無時無刻不在引誘著他,引誘著他的指尖,再於那凝脂之地多停留一會兒。

    冰肌瑩徹,欺霜賽雪。他定是被那一片瓷白給晃花了眼,不然為何,明明初時只伸出指尖與之相觸的他,會驟然將整隻手都傾覆而上?

    他炙熱掌心燙得她輕輕一顫,卻未躲開,只羞紅著臉囁嚅道:「要兄長幫念念呼呼。」

    「呼呼?」他似是豁然醒來,有些僵硬地收回了那隻於她頸間流連忘返的手。

    「嗯。」她纖長眼睫一下下撲閃著,像是蝴蝶般飛進了他心裡,「念念傷口痛,兄長吹吹便不難受了。」

    真真是個慣會享受的嬌兒。可他除了捧著她,護著她,寵著她,別無他法。

    那便呼呼罷。

    俯身挨近她,惑人的馨香再一次將他包圍,他穩住心神,輕輕向她傷處一下下吹氣。

    「哈哈哈……好癢……」他依著她所說的來了,她自己卻先受不住了,嘴裡不住笑著,胡亂扭動著,難耐地一挺身子,便不小心湊得離他近了些。

    直直近到,他的唇恰好印在了她的頸項。

    「唔。」溫熱軟糯的觸感甫一接觸到頸部的瞬間,她便覺似是有煙火一簇簇地在那雙唇間粲然綻開,一朵朵蔓延在她身上,直教她渾身酥麻無力。

    是他先退開的,淡淡的藥味喚醒了他的理智,耀目緋紅一點點爬上了他的耳尖,他垂著眼,長長眼睫簌簌顫動著,卻就是不敢抬眸看她。

    正無措著,忽覺唇上一熱,原是她青蔥指尖,點上了他的唇:「呀,兄長的唇沾走了念念的藥呢。」說著,她調皮地用指尖緩緩拭去,「這可不行,念念的藥需得還給念念才成。」

    這小丫頭上輩子定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精怪變成的,不然,怎會如此撩人。

    他愈發臉熱,將準備同她告辭離去,便聽見那嬌滴滴的嗓音不怕死道:「兄長,你今晚留下來陪念念睡覺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這晚,沈婉柔在自己的記事本上寫下兩條目標:

    一,得到兄長的心。

    二,占了兄長的身子。

    熙春、拂冬(暴風哭泣):姑娘,你還記得被你遺忘在大明湖畔的我們嗎!!!

    第39章 睡他身旁

    陸銘聞言只覺心口一顫, 面上難得流露出幾分訝然來:「念念說什麼?」

    他唇瓣上的溫潤觸感依稀殘留指端, 那請求本是她腦袋一暈乎方才下意識脫口而出的一句誑語, 如今想要收回卻是不能夠了。

    不自覺地微微蜷縮其那帶著他雙唇溫度的指尖,她一面暗暗為自己將才的言辭嚇破了膽,一面察覺那隱隱綽綽埋藏於心底深處的渴望, 竟因著這層窗戶紙的捅破,而驟然暴露在空氣中。

    是的, 依戀。她依戀著他, 想要他時時刻刻陪著她, 尤其是在今夜她格外脆弱的當下,只有他在身邊, 她才會覺得心安。

    「念念……念念想要兄長今晚留下來,陪著念念睡。」她羞紅了臉,低頭懦懦答話。

    「不可。」他微蹙著眉,一口回絕, 「你如今是大姑娘了, 要懂得男女大防, 讓一個男子整夜留在房中於名聲不好。」

    她滿腔柔情彎彎繞繞擾亂心扉, 他卻在一旁冷靜自持,端得是無動於衷。她怎能甘心?

    霎時癟了嘴, 她語調里的不滿明晃晃的都是說與他聽:「可對念念來說, 兄長又不是外男。兄長與念念之間,也要計較這許多嗎?」

    被她的歪理堵得啞口無言,他默了默, 態度依然堅決:「這樣做,是愛護你。」

    「才不是!」她惱了他的迂腐,抱著錦被撒潑,「兄長從前的時候,也在念念房中待過的,以前可以,為何現在卻又不行了?」

    這反問竟將他難住,平日裡老成練達的人一時也怔愣起來。

    見著他遲遲不予答覆,她當下便委屈上了,負氣地背朝他躺下,一把扯過錦被將自己嚴嚴實實遮蓋起來,做出個唬人的架勢。這是生氣了不搭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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