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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11:01 作者: 義楚
確實是這碗粥,宋西樓眉毛一跳,這是乳液加多了的原因嗎?
現在人多眼雜的,宋西樓不方便做太多,只暗暗懷疑手裡也一直拿著勺子在攪拌著在冒泡的粥,直到乳白的液體上面熬出了一層粥油。
用碗盛上來,乳白色的米粥上面還帶著點點粉色,要不是細看肯定看不清,就連粥的樣子都有些許的不同。
但是,宋西樓知道這肯定就是好東西。
蘇培盛在屋子裡面轉轉悠悠的,過了好久才見鈕祜祿格格從廚房裡走出來,他面上帶著喜色忙三兩步走上前。
「格格實在是辛苦了。」
垂下眼睛卻看見她手中捧著的白粥,白呼呼的什麼都沒有,他嘴角扯了幾下,這個樣子爺哪裡吃的下去。
「格格,這是不是太普通了?」
貝勒爺都好久沒有進食了,他當然是希望能讓他吃好點補補。
宋西樓捧著碗朝他身邊走過去:「爺好久都沒進食,只能吃些清淡的流食,不然會容易傷胃。」
這次餵粥還是與上次一樣,小半勺小半勺的餵著,胤禛大概是吃了藥之後好了些許,有了意識吃的很配合。
看到這一幕,蘇培盛現在看鈕祜祿格格就是在看祖宗。
「格格,格格。」蘇培盛現在可是滿臉巴結,殷勤的不得了:「您待會再走,爺這幾日不穩定,奴才怕待會爺醒來後會把吃下去的都吐了。」
宋西樓本來就沒打算走,胤禛就算是一直昏迷著可也有清醒的時候,他要是看不到自己做的一切後來又怎麼會直擊他的內心呢?
於是,等到天黑也沒等到胤禛清醒過來,倒是碰到了兩次郭太醫,他摸著鬍子給胤禛把脈,大喜:「貝勒爺的脈象平穩了好多。」
蘇培盛更是滿臉的喜色,止不住的炫耀:「爺白天不僅喝了藥,還喝下一碗粥呢?」
「一點都沒吐,這些可都是格格的功勞。」
宋西樓坐在那聽著他們兩人的吹捧,帶著面罩的臉面表情誰也不知道。
等郭太醫走後,屋子裡面便的靜悄悄,宋西樓就坐在胤禛的床對面,一眼就可以看見床上人的情況。
秋日裡帶著霧氣,晚上也是涼風襲來,實在是有些冷。
宋西樓倒在桌子上面睡著了,一邊的蘇培盛看見心也軟了幾分,知道鈕祜祿格格這白天給累壞了,於是拿出一個乾淨的毛毯輕柔的蓋在埋頭在桌子上睡著的人身上。
許是蓋上去動作太大了幾分,睡著的人嘴裡發出幾聲呢喃,轉了個方向繼續睡著了。
等那輕柔帶著節奏的呼吸聲襲來,蘇培盛才放鬆了掛在心裡的一口氣,悄悄的退了下去。
轉過身,卻見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胤禛眼睛是睜開的。
蘇培盛嚇一跳,之後面色帶著狂喜:「爺,您醒了?」
卻見躺在床上的人皺著眉,目光緊緊的盯著前方的人身上,尋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蘇培盛就看見趴在桌子上睡夢中的鈕鈷祿格格。
當下就怕爺不高興,上前想出來與爺解釋解釋。沒想到的是,床上的人目露凶光:「怎麼把她接來了?」
咳了好幾下之後,一手揮開桌子上的碗:「誰准你們告訴的完顏福晉?把人給我送到南郊去。」
第75章 高熱
趴在桌子上睡著的人,手指動了動。
這一掌,用盡了胤禛全部的力氣,揮完之後咬著牙才能把手臂收回來,但是一直處於強者的自己怎麼能允許現在像個廢人一樣的連力氣都沒有。
顫抖的手放在被子下,只目光如炬一直盯著前方,隨後依舊鋒利的眸子射在蘇培盛身上:「誰說的?」
那聲音像是冬日裡最鋒利無比的刀,凍的人心都在顫抖。
蘇培盛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間凝固,也清楚爺這是誤會了,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開口:「爺,這不是側福晉。」
控制不住顫抖的手指著前面,「今個一直照顧你的是鈕祜祿格格。」想了想後委婉的開口道:「爺是不是昏迷太久,看岔了?」
哎!爺這是昏迷的太久,想完顏側福晉了。
胤禛確實昏迷了太久,頭也是脹脹的昏沉的不行,聽到蘇培盛這句話眉頭輕微的皺起來,隨後卻感覺眼前一整發黑,忙用手揉了揉眉心。
蘇培盛看爺這個樣子,知道爺這是又在難受了,連忙上前扶著他的身體,擔心的問:「爺?」
「無事。」
胤禛推來他的手,手臂剛往前推開卻只覺得天旋地轉,還是蘇培盛機靈忙上前接住:「貝勒爺,還是躺著吧?」
他現在哪裡都難受,胃裡也是一陣翻湧就像是要吐出來一樣。要不是意念堅持著胤禛現在都要吐出來了。
「鈕祜祿蓮心?」
心裡嘲諷的笑了一句,剛剛看見的第一眼,雖然他在發火但是也忽略不了那剎那間的高興,這一場病是生是死,胤禛連自己都沒有把握。
來到蘇州這段時間,每天都在看那些感染上瘟疫的人如何被病痛折磨,冷眼旁觀別人的生死……
他順著蘇培盛的手臂躺了下來,心裡嘲笑了一句:她怎麼會來。
那日她那個樣子,分明是還在怪這自己,別說他早就傳口信下去不准透露給宋西樓,就算是她知道,自己都沒把握她會過來。
別來了吧,不來更好,他眯著眼睛看過去,視線里的人帶著重影,聞了許久空氣中都沒拿股熟悉的蓮子香。
「送鈕祜祿格格回去吧。」
窗戶留了一條透氣的縫兒,吹的燭火都在搖晃,正躺在桌子上的宋西樓暗暗嘆了口氣。
***
鈕祜祿蓮心只去了第一天,之後就再也不肯去了。
宋西樓回來,鈕祜祿蓮心也放著她不讓她靠近,隔著一道門她在用柚子葉洗澡,宋西樓眼睛閃了閃:「柚子葉洗澡是去霉氣的。」
另外一件屋子的祿蓮心還沒說話,又聽見那帶著沙啞的聲音道:「貴人,烈酒才消毒,」
「不過也沒什麼事,」宋西樓面上一邊揭開蒙了一天的面罩透氣,一邊又繼續忽悠:「瘟疫哪是這麼容易就傳染的,格格不要擔心。」
面罩裡面是長貼滿傷疤的臉,這是簡單的易容術,宋西樓花了大價錢才學到的,但是貼在臉上還是要時不時的透透氣。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她剛從胤禛屋子裡面出來,給鈕祜祿蓮心八個膽她都不敢進來,謹防自己的小命沒了。
其實,瘟疫確實容易傳染,但是只要防禦過當,用艾草葉子熏屋,防禦瘟疫的藥按時吃,也是可以避免的。
但是這不是所有人的想法,從上午回來到現在,鈕祜祿蓮心什麼辦法都試過了,但一想到她在那個屋子裡面呆了這麼久。
躺在床上的貝勒爺都脫了形,鈕祜祿蓮心就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發抖,控制不住抑制不了。雙手把皮膚都要擦破。
她才不要變成那個樣子,沒了命後那就什麼都沒有了,那些榮華富貴就都與她無關,鈕祜祿蓮心怕,她怕她沒錢沒權沒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