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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09:59 作者: 春暖瓜開
    菜頭屁股朝棠小野挪了挪,壓低聲音問:「莫非是公子生氣了,又逼你吃了一個辣椒「

    逼你個頭,棠小野瞪了他一眼,心想容櫸才不是那種變態。

    他是另一種變態。

    第六十九章

    距離河神府幾十公里外的一片小樹林。

    面目可疑的大鬍子男人奔逃在路燈下,他一邊跑一邊刻意壓低帽檐,避免被監控拍下面容。

    最後,他一頭鑽進小樹林裡。

    口袋裡□□上還帶著血,他來不及擦乾淨兇器,猴急地掏出剛搶來的錢包翻查起來。

    一張,三張,五張。

    草,就這麼點錢!早知道就不搶那個窮鬼了。

    大鬍子罵了幾句髒話,把鈔票取出來胡亂塞進上衣口袋,皮夾子扔掉。

    樹林裡一個黑暗陰影慢慢從身後靠近,大鬍子毫無察覺,直到空氣中傳來「噗嗤「的皮肉綻開之聲。

    一隻尖利的手爪從大鬍子胸口處貫穿而出,手掌心裡握著一顆鮮活的心臟。

    連疼痛都來不及察覺,心臟就被掏了出來,大鬍子神色驚恐地倒下,臨死前他望著黑暗中那雙紅得妖艷的瞳孔,宛如鬼魅。

    寒蟄長腿一跨,邁過大鬍子的屍體。

    攥著心臟的手微一用力,手裡仿佛石榴爆漿裂開,血液噗嗞炸裂得四處飛濺,血紅色沿著白皙的手腕緩緩滑下。

    這是人類最寶貴的心尖血。

    他面無表情地舔了舔被鮮血染紅的指尖,血液流進嘴唇,脈搏雀躍跳動。

    體內的妖力又恢復了幾分。

    高跟鞋的聲音響起,花子款款朝他走近,「真囉嗦,殺人就殺人,還偏偏要挑個惡貫滿盈的搶劫犯?人類真該給你頒個道德獎盃。」

    寒蟄收斂了身上的妖氣,瞳孔里妖異的紅光消失了,他甩了甩手上的血,淡淡說:「我從來不喜歡殺人。「

    花子揚眉一笑,「喜歡或不喜歡,不也殺了?上次我辛辛苦苦給你製造的機會你不珍惜,就這麼讓人跑掉了,現在你打算怎麼做,直接闖進河神府?「

    她說的是上次在攝影工作室里給棠小野下藥、讓寒蟄有機會假扮容櫸接近棠小野的事。

    那個攝影工作室的老闆娘正是她,菊花茶里暗暗摻了藥。

    她雇用趙夢飛絕非偶然,劉易那隻小妖會喜歡上趙夢飛也在她的計劃之中,至於提點劉易讓他找到棠小野調查趙家姐妹的事,也有她在背後推波助瀾的影子。

    繞了這麼一大圈,為的不過是製造機會讓寒蟄能親自會一會棠小野——據說她是他前世的妻子。

    偏偏這隻貓妖心慈手軟,又一次讓送到嘴邊的美人被那個河神搶走了。

    花子望著寒蟄的目光半是譴責、半是嬌嗔。

    寒蟄沉默了許久,似乎是在考慮闖入河神府搶人的可行性。

    花子看破他的心事,毫不客氣潑冷水道:「那個地方我去過,從裡面逃出來已經很難了,從外面闖進去更難。所以呀,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另做打算好了。「

    夜風吹來,空氣里血腥味慢慢被吹淡,寒蟄目光依舊堅定地望著河神府的方向,若有所思。

    ***

    河神府。

    窗戶外的蟬一下接一下叫著,棠小野睜大了眼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

    原本以為她單方面表白、強吻容櫸已經夠驚天地泣鬼神的了,誰曾想他晚飯時還主動把自己拽到房間裡又吻了一遭。

    一日之內劇情跌宕起伏,朝著她無法控制的方向橫衝直撞。

    棠小野手指輕輕摩挲在唇上,思緒飛轉。

    她最壞的打算不過是被容櫸嘲笑一番,照他現在的反應看來……

    莫非,她還是有希望的?容櫸還是有概率接受她的?至少,他是喜歡和她接吻的?

    想到這,她嬌羞地側過頭,低笑出聲。

    這麼一笑,她更睡不著了。

    棠小野躁動不安地抱著枕頭從床頭滾到床尾,從床上挪到床下,睜著眼感受什麼叫「越夜越精神」。

    最後她乾脆不睡了,起身準備打開玻璃門去陽台吹吹風清醒清醒。

    玻璃門一推開,她看見容櫸站在她房間外的陽台上,晚風吹起他黑色的長髮,他靜靜望著她,不知站了多久,清亮的月光照耀著他深邃的眼眸。

    她愣了愣,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容櫸,確定這是實體而不是她思-春過度產生的幻覺後,這才開口問道:「大人你怎麼在這?你不睡嗎?你來了多久?」

    月光下的男子薄唇輕啟:「從你還在床上傻笑的時候我就來了。」

    棠小野臉頰微紅,心裡升起一股被偷窺的羞澀,嘴上埋怨著:「大人好端端的,怎麼又爬窗戶了?」

    「你不是怕被別人看見嗎?我要是敲門,別人肯定知道,還是從陽台進來方便。」容櫸認認真真解釋著自己爬窗戶的緣由,其實他沒說出來的真相是——他也睡不著。

    「你以為你這麼大高個杵陽台上就沒人看見了嗎,趁大蓮他們沒發現,趕緊進來進來。」棠小野一把將他拉進屋裡。

    臥室里亮著一盞小燈,空氣里縈繞著她馨甜的氣息。

    容櫸望著身前明眸皓齒的女子,忍不住心中又是一動。

    棠小野抱著枕頭在床邊挨著他坐下,她感受著他灼灼的目光,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好,空氣里靜謐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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