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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08:39 作者: 月下桑
    太久不說話,他內心吐槽吐習慣了,整個人都便沉靜了不說,何況他家如今好些情況實在讓他連槽也吐不出來,沒得話講喲!

    杜楠繼續保持沉默,沉默中,他吃了兩顆蛋外加一張比他臉還大的油餅。

    「忒!你這孩子怎麼又吃這麼多?!都要去修仙了,還不趕緊減減肥?」正要摸第二張油餅,杜楠的小胖手被他奶移開了,被他攥在手裡的油餅順勢落在了他奶手裡。

    還一分為二,一半給了當歸。

    他奶便一邊吃(從孫子手裡搶來的)油餅一邊感慨:「這麼好吃的油餅,不知道鶴都有沒有……」

    當歸立刻道:「您放心,奶,我今兒個下午就去賀老丈家和他學怎麼炸這油餅。」

    杜嬰嬰便道:「你要是普通過去學,那老東西怕是不教,我和你一起過去吧,順便把咱家要全家出去修仙的事兒和村裡頭說說,哎……」

    於是,也沒等當天下午,當天上午,杜嬰嬰就拉著當歸去老賀家了,向他學如何做油餅,又和過去買油餅的人家說了自家要去鶴都學修仙的事兒。

    然後當天中午,村里便傳出了最新的流言:老杜家怕煮熟了的媳婦跑了,要全家一起去鶴都修仙去啦!

    杜嬰嬰:我不是,我沒有,我沒說!

    不過,從晚上開始,村里卻陸陸續續來到了老杜家。

    有送雞蛋的,原因也很現成:路途遙遠,總得備著點乾糧,這雞蛋就是最好的乾糧,煮熟了帶身上,又好吃又不容易壞,還養人!

    有送錢的:出門在外,帶什麼也不如帶錢方便,拿著罷!

    甚至還有送靈石的→不多,就一塊,可是那是她家唯一的一塊靈石。

    「不知道是那輩子祖宗留下來的,說是修仙者用的,我家沒有有仙根之人,你們既然要去修仙,就拿著吧,比拿在我手上有用途。」

    說完就跑,根本不給杜嬰嬰拒絕的機會!

    更多的則是送手藝的,就像老賀家擅長炸油餅一樣,村里這麼些人家,總有一些自家珍藏的小竅門,比如誰家的黃瓜醃的好吃,誰家的腐乳漬的嫩,誰家的小青菜炒的好,誰家的小酒釀的香……

    放在往常,這都是各家各戶的本事,平時夸一夸和別人做個交換啥的,方子嗎,那是萬萬不肯拿出來的,如今卻都拿出來了,還伴著自家做好的醃黃瓜,漬腐乳啥的。

    「你們去鶴都也不知道能不能置辦上地,這好大一家子人呢,總得先活命,這麼些方子,或許就有鶴都人喜歡的,你們看看能不能擺個攤子,興許也能賺個一天的嚼用出來。」

    行吧,這是怕她家在鶴都餓死自己。

    「我有那麼沒用嗎?」杜嬰嬰沒好氣對那人道。

    那人就往後退一步:「嬰嬰吶,你在村子裡是頂頂能幹的,可是出去了,你還真得多聽你閨女的,你閨女是外場人,在鶴都那種地方,她還真比你能幹……」

    說完,就跑了。

    又是一個撂下東西就跑的。

    杜嬰嬰:……

    老杜家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收東西,她們在做離開的準備了,說去就去,杜嬰嬰不是個拖拉性子。

    因為有儲物袋,所以她家能帶的東西就多很多了,家裡所有的木箱都帶上,裡面絕對不空箱,節約體積,爭取再多放一些。

    於是,鍋碗瓢盆,帶上;柴房裡的木柴,帶上;里外衣裳也都帶上,哪怕流行的款式不同,不過衣裳料子都是好的,到時候改改就行,也帶上;鶴帶上,雞帶上,杏郎更是要帶上。

    小杏郎好說,和杜楠隨時待在一起,大杏郎如今卻不能動,杜嬰嬰想了半天,最後把窗下的大水缸清空了,裝滿了土,又把大杏郎栽在了裡頭。

    「行!還能多帶一個水缸!」看著裝著杏郎的大水缸,杜嬰嬰高興道。

    杜家一家:……

    可憐如今的大杏郎光禿禿不能反抗,他便最終被放在了水缸內。

    家裡所有人物事兒便都收拾好了。

    外頭的事兒,杜嬰嬰也有安排。

    她把自家的地委託村長做了公田,閒置幾年放放東西順便養養地,後頭再輪流給大伙兒種種,不給其他人,那還是她家的地,她們早晚會回來的!

    而她精心選育的杜英種子,除了自留了一部分以外,她全分給了村裡頭。

    「別那麼懶,一天就去地里待一會兒,像我似的,多去幾次,一來走路多身體好,二來杜英也長得更好不是?多種些二級杜英出來,以後反而省心。」杜嬰嬰難得語重心長。

    除此之外,她還把家裡的肥都分出去了。

    「這是鶴肥還有雞肥,鶴肥不用說,那是仙鳥,仙鳥拉得肥,就是仙肥!」

    「而我家這雞也不一般,每天吃鶴食的,準保比你們自家雞拉的雞肥好使。」

    總之,除了帶走的,杜嬰嬰把其他的都給了村裡的其他人。

    大水沒有帶走村里人的命,不過卻帶走了她們這一季的收成,大伙兒正是困難的時候,她也想幫幫忙。

    終於,該整理的東西都整理好了,該送人的都送人了,該做的告別也都做了←這裡指的是杜雨涵,這幾天她基本沒在家整理東西,光忙著工作交接和與同僚告別去了。

    杜嬰嬰卻和她不同,她只和村里人說了自己要走,卻沒說是哪天。

    她不是個喜歡告別的人,所有人都哭唧唧的,多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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