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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5:32:02 作者: 謝今朝
    學校這時候肯定進不去了,江川扯了扯自己汗濕的領口,喘息了幾口然後告訴司機,「師傅,麻煩找個附近的酒店。」

    司機師傅抬眼看了看後視鏡,不太放心,「你們……」

    江川不想被人誤會,勉強笑笑,「這是我哥,他喝醉了。」

    計程車一啟動,任西洲酒醉了的身體綿軟無力,朝著江川倒塌下來,口中還不斷發出囈語,「唔……寶寶……」

    車窗外的浮光掠影映襯在江川瞳孔深處,不知是不是晚風太過躁動,此時他滾燙的臉頰上浮現一絲羞惱,「誰是你寶寶。」

    後視鏡中,司機師傅看他們的眼神更加古怪。

    等到了地方,江川也沒好意思讓師傅幫忙,自己一個人扶著任西洲走進酒店大堂。

    酒店前台對這樣的場景早已見慣不慣,直接問道,「客人需要什麼房間?」

    「一間大床。」江川扶著任西洲的胳膊,用肩膀支撐著他的全身力量,連說話都有些勉強。

    頓了頓,他生怕被誤會,訕訕道,「我一會還出來,只有他自己睡。」

    前台壓根沒多說,熟練地作業系統,然後遞出房卡,「好的,客人六樓左手邊,注意台階請慢走。」

    江川又攙扶著任西洲,乘坐電梯一路來到房間門口,艱難地用房卡打開門。

    然後他咣當一聲將任西洲摔在了床墊上,一屁股坐下來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喘氣,「呼……」

    喝醉的人真他媽比死豬還沉。

    稍微喘了口氣,江川扭過頭去細看任西洲,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他英俊筆挺的五官蒙著熏熏醉意,臉頰滾燙酡紅,甚至連嘴唇都如同珠玉一般溫潤。

    看上去似乎很好親。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腦海當中,江川瞳孔就宛若被燙著了一般,有些不敢置信。

    自己怎麼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醉了醉了……」他拍了兩下額頭,自己給自己找補,「一定是聞多了酒氣……」

    江川把任西洲的鞋襪都脫掉,將他整個人塞入被窩,然後轉身去衛生間洗毛巾。

    他一手拿著濕毛巾,另一隻手按著任西洲的肩膀,整個人跨坐在了他的腰腹上,沉沉低聲道,「別動。」

    剛擦了兩下臉頰,任西洲或許是太熱,也或許是不舒服,喘息聲越發沉重,抬起手不斷撕扯著自己的領口,「唔……好熱……」

    江川連忙幫他把外套脫掉,如同哄孩子一般,「好點了麼?」

    但任西洲仍然掙扎難耐,動作大到幾乎要把襯衫扣子都扯下來,「礙事……不要……」

    江川只能把襯衫紐扣都解開,昏黃搖曳的燈光之下,任西洲敞露著線條分明的胸腹,仰躺在雜亂無章的大床上,就好像是蟄伏起來的野獸,從頭到腳都透著極致的剽悍。

    纖長眼睫微微顫動,就好像是蝴蝶扇動翅膀,將人捲入不知沉醉的美夢當中。

    江川過了好久才猛地回神,甚至失神這件事本身就足夠讓他驚訝。

    他感覺自己不能再這麼待下去了,動作粗暴地將任西洲翻了個面,準備給他擦擦後背然後就撤。

    但是襯衫剛剛褪下去一點,江川就猛地怔愣在當場。

    就在任西洲緊繃結實的脊背上,交錯遍布著橫七豎八的傷痕,看上去似乎經年累月,平添滄桑蹉跎之感。

    這些疤……

    江川腦海當中猛地出現那整整一背包的紅色鈔票。

    任西洲到底在幹些什麼?!

    或許是腦中冒出來的答案太過驚世駭俗,以至於江川攥著濕毛巾的那隻手不斷顫抖,冰涼的水珠啪嗒一聲落在了任西洲的肩頭。

    就如同被喚醒的野獸,任西洲撐起上半身,緊皺眉頭沉吟了一聲,「嗯?」

    他眼神迷離,根本無法聚焦,卻本能地排斥他人靠近,「滾……別碰老子……」

    「滾你媽的滾啊。」江川想到自己受苦受累了一晚上,脾氣瞬間就爆炸了,對著他狠狠拍了一巴掌,「你再給老子凶一個?」

    這響亮的一巴掌,直接給任西洲拍懵逼了。

    然而下一秒鐘他就驟然暴起,猛地把江川撲倒並壓在了身下。

    滾燙濃郁的伏特加信息素衝鋒列陣一般湧入鼻腔,將腦中意識燒的乾乾淨淨,貼著後腰的手臂不斷收緊,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擋隔閡,就好像徹底融為一體了一樣。

    這個姿勢實在是侵略感太強,江川此時能夠清清楚楚聽到胸腔當中的跳動。

    砰、砰、砰……聲音鮮明而又熱烈。

    只是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任西洲的。

    「好香……」任西洲就好像一頭餓狼也不知道是聞到了什麼,鼻尖不斷在江川的後頸逡巡,同時更緊地貼上他的身體,喉中發出呼嚕的喟嘆,「好軟……好舒服……」

    他額前的髮絲不斷摩挲著鎖骨,帶來陣陣電流般的酥麻,甚至身體內都好像燒起無名大火,江川通紅著臉頰,轉過腦袋想要避開他的動作,「別……」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一個極其柔軟濕潤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後頸腺體。

    江川的腦髓深處轟的一聲炸了。

    是真的炸了,絕對不是形容詞,而是真的有什麼東西轟的一聲掙脫了大腦神經控制,就如同核彈一般在體內爆炸開來,衝擊大大小小的脆弱血脈。

    空氣當中初夏茉莉的花香已經不再溫柔清冽,濃郁到幾乎算得上是沖鼻的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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