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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02:02 作者: 張家大寶
    病人催的急了,左瑾瑜便讓他出去應付別的病人,畢竟剩下的也只有縫針拆線,這樣的事,郎中在這兒也幫不了什麼大忙,他們確實也占用郎中太長時間了,讓郎中先出去應付病人,也好兩不耽誤。

    縫好傷口之後,左瑾瑜就在床邊守著,天色不由晚了,外頭的病人也陸陸續續都走光了,而床上的女子還在昏迷不醒。

    她不醒,左瑾瑜也不敢貿然離開,擔心萬一她再挺不過去…

    郎中只派了個小童守在這裡,自己就回了屋裡睡覺。

    牧疆去外頭買了兩個油餅回來給了左瑾瑜,讓她吃了墊著肚子,又讓她去外頭的椅子上靠著睡一會兒,他在這兒守著人。

    等到快後半夜的時候,左瑾瑜實在撐不住了,也就答應下來。

    直到天微微亮的時候,牧疆正用手肘撐著頭小憩,忽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呻吟。

    「痛…」

    他瞬間清醒,揉揉眼睛便看到病床上的女子已經有了意識,嘴裡正在說著什麼,他趕緊去外面把左瑾瑜喊過來,讓她湊過去聽聽這人到底說了什麼。

    左瑾瑜把頭湊過去,對方的聲音細如蚊蟻,她勉強聽了好幾遍,才聽清了幾個字:「爹,娘,狗賊。」

    看來此人身上必有一番故事。

    左瑾瑜去倒了杯熱水遞給牧疆,然後自己試著叫了幾聲:「姑娘,姑娘?」

    女子似乎恢復了一些意識,嘴裡不再囈語了。

    左瑾瑜過去將她扶起來,然後從牧疆手裡把水拿過來湊到她嘴邊讓她潤了潤唇,又喚了幾聲,懷裡的女子才慢慢睜開了雙眼。

    看到面前的二人,又想起昨天的噩夢,忽然醒悟過來,驚呼了一聲,掙扎著就要去給二人磕頭。

    「兩位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只有做牛做馬償還一生。」

    左瑾瑜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趕緊把她扶起,道:「你這話言重了,如今咱們也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你不用怕,只管好好養傷便是。」

    女子眼裡水霧氤氳,緊緊咬著牙,只是眼裡啪啪地落下幾顆大淚珠嘴裡確實一聲不吭。

    瞧她這模樣,真是可憐的很。

    左瑾瑜又安慰了一會兒,才讓她好好躺下養傷,免得傷口再次裂開,傷及性命。

    牧疆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把她拉過來小聲問道:「不過就是救了她一命,怎麼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牧疆擰著眉頭,兩隻劍眉蹙在一起,儘是不悅。

    如今這女子仍是蓬頭垢面的,也看不清真實面容,而且又經歷了生死大事,遭到殺手追殺,事實證明,這女子絕非尋常人家。

    他只想好好過日子,不願捲入到這些莫名其妙的恩怨中來,自己出手救她已是底線,這樣的人,他避都避之不及,怎麼聽著自家媳婦這意思,還想把她長留在身邊?

    「你殺了那麼多人,官府肯定會查到的,要是找到了她,自然也把你能牽連進去,如今可不就是跟她一條船上的麼?」左瑾瑜也有著自己的邏輯。

    「官府不可能查到的!」牧疆脫口而出:「那些人任務失敗,上頭的人才擔心事情敗露,會比咱們還著急地把那些死人全都處理好。」

    「任務失敗?」左瑾瑜驚問:「你方才不是說他們只是一些土匪強盜麼?」

    牧疆驀地反應過來,臉色微變,只是腦袋反應極快,說道:「對…對啊,土匪強盜殺人不也是出任務的麼?」

    「這其中定是有別的事,你快說!」左瑾瑜發現了端倪,定要他把實話說出來。

    忽然只聽床上那女子驚呼一聲:「殿下?」

    牧疆神色一凜,一雙眸子驟然射向床上那人,目光銳利如鷹,帶著一股震懾力。

    他眼睛微眯,細細端詳著床上那人,這個面容輪廓…頗是眼熟。

    被這種目光盯上,女子忽覺毛骨悚然,再看他旁邊的左瑾瑜一臉懵逼,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什麼,趕緊把目光垂下,不敢再言語。

    「殿下?什麼殿下?」左瑾瑜捕捉到了重點詞,她不確定地指著牧疆問那女子:「是…是他?」

    「是啊姑娘。」牧疆也笑意吟吟地看著她:「不知姑娘說的什麼。」

    表面笑意吟吟,可女子分明從他眼底看出了徹骨的冷意。

    「不…你們聽錯了,我說的是眼下,眼下我受傷在身,不知該如何是好。」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丫鬟

    左瑾瑜舒了一口氣,轉而又想到了女子被追殺的場面和她嘴裡囈語的話,便問:「你叫什麼名字?家中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的父母呢?」

    「我的父母…被賊人殺了。」女子啜泣著::「小女子姓曲單名一個夜字。」

    「曲夜?」左瑾瑜在嘴裡反覆讀了兩遍:「是個好名字。」

    「那些追殺你的人,是土匪麼?還是你們的仇家?」左瑾瑜繼續追問。

    她總要把事情弄清楚,萬一這位曲姑娘真像牧疆所說那般,身世背景太過複雜呢?

    曲夜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先把目光投向她旁邊的牧疆,二人對視片刻,曲夜才低下頭來,聲音低低地說:「是土匪,他們想劫財,可是我父母都是窮苦人家,沒有多少錢財,他們一怒之下便將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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