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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02:02 作者: 張家大寶
回頭一看他娘還在原地愣著,不由惱怒非常,都怪他娘,非說自家娘子是裝的,這下怕是糟了。
「娘!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豬車拉過來,帶娘子去找郎中啊!」
「知道了!」左趙氏應了一聲,慌忙去外頭準備車子了,左騫在屋裡心急如焚,一直催著外頭,直到都準備好,左趙氏便和左騫一起搭手把石香芹攙上去,然後左趙氏扶著石香芹,左騫趕著車就往郎中那兒去。
情況緊急,他們去的是最近的醫館,他們進去的時候郎中正在跟對面的病人把脈,左騫直接過去把郎中拽起來,急匆匆道:「郎中救命…我家娘子她…」
他慌慌張張地也來不及解釋就把郎中連扯帶拽地拉到了門外,然後同左趙氏一起把車上的石香芹抬下來,郎中一看這情況,趕緊道:「快快快,抬進去…」
隨後郎中為其把了脈,又讓小童給抓了些藥,道:「你娘子這是怒火攻心,導致胎兒不穩,不過還好,出血不多,孩子暫時能保住,不過往後切記得讓你娘子保持心情愉悅,不可勞神動氣,這些藥你拿去調理調理。」
聞言,左家母子也鬆了口氣,左騫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那是不是就是說我家娘子無礙了?孩子也沒事吧?」
「孩子…暫且沒事,但是這段時間還需好好觀察,若是再有個萬一,只怕孩子就保不住了…」
「那啥時候孩子才能穩當下來?」
郎中聽他話里話外只問孩子的事,完全沒有過問他娘子的身體狀況,不禁對他略有鄙夷,但還是如實回答:「至少要再觀察一兩個月。」
「這麼久!?」左騫還沒說話,左趙氏就先張口了,滿是不悅:「那她要是天天吃藥調理,這得要多少銀子。」
聞言,大夫瞥了他們娘倆一眼,眼底一閃而過的諷刺。
「這婦人懷身可是大事,半點都懈怠不得,俗話說是藥三分毒,也不可服的太多,只按照我給你寫的方子服用便可,別的時候,就讓她多吃些好的,尤其是要多吃些水果才能把孩子養好。」
「什麼?!」一聽這話,左趙氏更急了:「這抓藥都要花費我不少銀兩了,還要給她吃好的解饞?我說你這是大夫啊還是我們仇家?」
「娘…」左騫也覺得她這話有點過了,提醒她適可而止。
郎中冷笑一聲:「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還來找我看病做什麼?我們這兒廟小,可容不了你們這尊大菩薩,這方子和藥你們也不必拿走了,只給個診金就是。」
「郎中你別生氣,是我娘一時口誤,絕沒有不敬的意思。」左騫趕緊賠罪,他怎能不知,要是再換個郎中,只怕還得再診一遍,診金也得再多付一次。
「這藥和方子呢,我們就拿走了,一共多少銀子?」
「五錢。」
左騫也不敢說什麼,只用眼神示意他娘讓把銀子給了郎中,左趙氏不情願地瞪了他一眼,磨磨蹭蹭地掏出了五錢銀子扔給了郎中。
銀子是給了,可是嘴裡還是嘟囔著道:「都說了沒事了,還要這些藥作甚?回去多歇歇不就行了。」
「娘!」聽她這話左騫不依了,要不是他娘那般羞辱人,香芹怎麼會變成這樣?差一點,肚子裡的孩子都保不住了。
「人郎中都說了,現在香芹和肚裡的孩子還得觀察,這藥當然要好好保胎了,怎麼能不要呢?再說了,我早就說香芹是不是不舒服,是您非要說她是裝的,現下還好沒事,若真是出了事,我看咱們左家,就甭想傳宗接代了!」
左騫低著頭耷拉著臉色沒好氣地說,也是頭一次跟他娘紅臉,究其緣由還是為了他這媳婦,可把左趙氏氣的不輕,當即便揚手朝他頭上呼去:「你個小兔崽子,還教訓起你娘我來了,長本事了是不是?」
四周的人都朝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左騫覺得丟人,一邊躲閃一邊小聲地給他娘使眼色,說道:「好了好了,咱們快回家吧?我也好給娘子煎服藥,否則咱們左家的根兒可就沒了。」
如此這般,左趙氏才停下手來,也不忘四周掃了一眼,忽而想到什麼,又臊著臉去找那郎中問道:「我兒媳婦這肚子裡,懷的是男娃還是女娃?」
左騫也把耳朵跟著順了過去,郎中把頭別過去,正眼都不帶瞧的,道:「如今胎兒不過才兩月不足,都沒長全,哪兒知是男是女。」
看他這態度,左趙氏反瞪了一眼,道:「人家別的大夫都能知道是男是女,怎麼到你這兒就不知了,我看什麼沒長全就是個幌子,你啊,分明就是醫術不好。」
一聽這話,郎中也急了,轉過頭紅著臉就沖她吼道:「你這刁婦,滿口胡言亂語,我今日就把這話撂這兒,你就是去宮裡找御醫,讓他給你兒媳婦把脈看她肚子裡是男是女,他若是能說准,我這閉門歇業,從此再不做這醫者活計!」
看他這話說的嚴重難聽,引來不少看病之人的側目,左趙氏嘟囔道:「我…我就說著玩的,你看你這麼認真幹嘛?這不知道就不知道,這麼大聲做什麼…」
左騫卻是再也看不下去了,拉著左趙氏就往外走:「娘,還是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