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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02:02 作者: 張家大寶
左瑾瑜推他一把,催道:「必須要找,雖然出血不多,可這地上不太乾淨,萬一傷口感染就麻煩了。」
左瑾瑜耐心地跟他解釋,看他還是冷著一張臉,知道他心中極是介意,又小聲道:「難道你還想再去那縣衙大牢一趟,把我自個兒扔家?」
牧疆回頭看了她一眼,這小丫頭得自己好好養著才是,要是見不到,他也很是想念的。
可……
他糾結地看了左瑾瑜一會兒,直到對方又繼續說道:「我也不想讓你離開我那麼久,還是別耽擱了,好嗎?」
小丫頭柔聲細語的,終於把這鐵石心腸的傢伙給說動了。
他搖搖頭:「真拿你沒辦法……」
說罷,兩步邁了過去,把正在地上顫抖的左騫直接扛了起來,扔在了馬車上。
「你……你們要把我兒子帶到哪裡去?」
左趙氏一看這架勢,急了,忙扒住車子,也不敢再抓牧疆了。
「帶他去找大夫。」牧疆寒著臉,沒好氣地說道:「要是想讓你兒子死,就趕緊上車,別浪費時間。」
左趙氏哪敢耽擱,上去就抱住自家兒子,也不顧著找牧疆報仇了,嘴裡只念叨著:「兒子,咱們去找大夫了……去找大夫……」
車上還剩了半筐葡萄,這也是他們留下的唯一一點了,左瑾瑜也上車把那筐葡萄挪到了自己身後,好好保護著。
所幸這一路上左趙氏只顧著他兒子也沒再打自己那半筐葡萄的事兒,她也能放下心來。
沒一會兒就到了醫館,在車上的時候,左騫已經疼暈過去了。
牧疆把他弄下來扛到醫館,醫館裡還有零零散散幾個人正排著隊,郎中看到他們,地上已經滴了好多血,立馬起身讓藥童把他們扶到後堂。
然後把面前的病人看完之後就急急忙忙過去,一看左騫的傷口,驚道:「這……何人竟下如此殘忍的手!」
左瑾瑜:「……」
牧疆:「……我下的手。」
郎中:「……」
震驚地看了牧疆一眼,隨即就往後稍稍挪了挪,與他保持距離。
郎中上藥包紮的時候左騫嗷地一嗓子疼醒了,下意識地踹了面前的人一腳,郎中沒防備,冷不丁被踹了個屁股蹲。
「師父……」藥童見了連忙把他師父扶起來,還不忘瞪了左騫一眼。
「好疼……好疼……」左騫哀嚎著。
「正與你止血,別亂動!」郎中被他突然的一腳踹的心裡不爽,語氣也有了些慍怒。
左騫這才清醒了一點,蝕骨的疼痛讓他抓狂,還是左趙氏給他找了根木棍咬著,他才慢慢冷靜下來。
包紮的時候,郎中實在疑惑,既然是他下的手,為何還親自把人給送了過來。
「公子,你們……是仇家?」
他瞧著也不像啊!
「算是吧。」牧疆沉著臉。
他臉上有條疤,看著本就不像什麼善類,如今又沉著臉色,看起來就更加恐怖,於是郎中也不敢再問了,生怕哪句話再說的不對,自己也落到這斷了手指的下場。
於是老老實實地給左騫包紮完,道:「一共兩吊錢。」
左瑾瑜把銀錢付了。
「郎中,郎中你看看我兒子,他那個斷指還能接上麼?」左趙氏看郎中收了錢就走,趕緊扯住他衣裳問道。
要是斷指接不上,那就是一輩子的殘疾啊!
「他半個手指都已經掉了,裡面的骨頭也都斷了,即便我用針給他縫上,那也不可能再長住了。」郎中搖搖頭,嘆了口氣。
話音未落,左騫放聲大哭。
左趙氏也淚眼氤氳,母子兩個抱在一起,看起來甚是可憐。
「娘,我以後是不是就成了廢人了……」左騫哭道。
左趙氏沒說話,哭的更厲害了。
這哭聲引得不少看病的人頻頻轉頭往他們這方向看來。
「左騫?」
忽然一道男聲傳來,聲音帶著疑惑。
幾人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而立之年的男人正盯著他們。
看到這人,左騫母子臉上一喜,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左趙氏急忙喊道:「里正……您可要為我們孤兒寡母做主啊……」
這男人正是溪口村的里正,所謂里正,在21世紀的農村相當於村長。
這裡正姓曾,單名一個成字,身材勻稱,膚色白皙,只是此刻臉色蠟黃,時不時咳嗽兩聲,能來此處,身子估計也有些不爽快。
里正本來還在那兒排著隊,聽她這麼一說,起身看了看後面的人,猶豫了一下,沖他們走了過去。
看到左騫疼的滿頭大汗,目光又掃了掃他受傷的那隻手。
「這是怎麼回事?」
「都是他們!」左趙氏指著左瑾瑜和牧疆二人,竭斯底里地控訴道:「是他們!他們把我兒子害成這個樣子,里正您一定要為我們孤兒寡母主持公道啊!」
里正狐疑地看了左瑾瑜一眼,奇怪道:「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瑾瑜這丫頭,不是你閨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