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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02:02 作者: 張家大寶
左瑾瑜用雙手捂住臉,埋頭髮出嗚咽聲,抽泣著問:「那我可咋辦?」
看她雙肩一聳一聳的,聲音帶著哭腔,語氣又無助又可憐,左騫更覺她這是認同了自己,於是趕緊趁機說:「那就跟他和離,回到咱家來。這男人靠不住,只有家人才最靠譜。」
這左瑾瑜嫁走之後,家裡的家務活還有地里的活兒就落在他們母子二人身上,有時候連個熱乎飯都吃不到嘴裡,這時間一長,當然就開始懷念原來左瑾瑜在家裡的日子。
更何況要是左瑾瑜現在年紀還小,等她和離之後,他們家可以再跟她尋門親事,還能再收一次聘禮呢。
「你們不是說我是天煞孤星,把我趕出來了嗎?難道你們不擔心我回家再把你們剋死嗎?」左瑾瑜仍是埋著頭,抽泣著,只是哭腔小了一些。
她這麼問,左騫就覺得她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可以有商量的餘地。
看來這臭丫頭還是年輕,好騙。
「小妹,這外面人言可畏,以前都是大家說的,娘也是有苦衷,不想讓人指著脊梁骨罵,現在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天煞孤星,娘和我都知道誤會了你,這心裡著實有些慚愧,要是你肯跟牧疆和離回到家裡,一定不會再把你趕回來。」
這話不是左趙氏的意思,是左騫自個兒這麼說的。
要是能把他們兩個給挑撥散了,再給她找個頭嫁了,娘估計也高興著哩。
其實左瑾瑜雙手捂著臉不僅一滴淚都沒掉,反而唇角還掛著淡淡冷笑,根據這話她基本已經猜出來,左家肯定是知道了外頭傳的他們手裡有五十兩銀子的事兒。
所以左騫這次過來,肯定是在打這銀子的主意。
「好了好了,別哭了。對了,和離之後,記得把那五十兩銀子要回來,可不能便宜了他,知道不?」左騫還專門提醒她,生怕她忘了這事兒。
「當初上門提親的,是你們,現在挑唆我們和離的,又是你們,你們家到底生的什麼心思?」
忽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左騫嚇得身子一哆嗦,趕緊轉頭看去,就見牧疆背著弓箭,手裡抓著兩隻野兔子正向他們這兒走過來。
牧疆的臉色很冷,雙眸更冷,寒的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刃,直視著左騫。
左騫被他這種目光嚇得雙腿有些發顫,腦子裡一片空白,方才自己說的話,肯定都讓他聽去了。
不是說他出了遠門嗎?
怎麼就……
他腦子裡轟隆一聲,有什麼東西炸開了,幾乎是同時,他猛地看向左瑾瑜。
只見這丫頭把手放下來,昂起頭,唇角勾起,似笑非笑,臉上哪兒有一點難過的淚痕?分明透著得意的狡黠。
此時的左騫才意識到,他又上了這臭丫頭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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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頭,你是故意的!」左騫的臉漲的青紫,有被抓到現行的羞辱感。
「我故意什麼?」現在可輪到左瑾瑜挑眉問他,神色歡快,臉上沒有任何內疚。
左騫只瞪著一雙眼睛,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他猛然醒悟,想起了自己過來的目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差點把正事兒給忘到了腦後。
「方才這丫頭誆我,說你出了遠門,這哪兒是出了遠門,分明就是打獵去了。看這辛苦的,來,我替你拿著兔子。」
左騫厚著臉皮也不看對方臉色,故作熟稔地伸過手去,牧疆不著痕跡地把兔子換了個手,狀似無意,卻是避開了他。
左騫撲了個空,雙手就這麼僵在空氣中,臉色變的一陣青一陣白,尷尬無比。
可臉上仍是要擠著笑,說:「咋的,還怕我把你這倆兔子給昧了?你放心,我沒這麼財迷,就是想幫幫你。」
牧疆沒說話,把兔子遞給左瑾瑜,讓左瑾瑜送到灶房去,然後把身上的弓箭卸下來,打了盆水,一邊洗手一邊淡淡說道:「你過來,到底要幹什麼?」
他這句話可是左騫等了許久,一聽,忙道:「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你借點銀子。」
把兔子安頓好,剛從灶房走出來的左瑾瑜剛好把這話聽進了耳朵里,原來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銀子來的,只是這傢伙為何不找自己,偏偏要找牧疆?
她仔細一想,明白了。
牧疆好騙。
於是緊走兩步,到他跟前直白地問:「是借還是要?」
別人要是上門,可能是真借,但這左家母子……可就不一定了。
銀子要是進了他們口袋,別說十年八年了,能吐出來一個銅板就不錯了。
被左瑾瑜臊了一下,左騫臉上有些掛不住,轉而狠狠瞪了她一眼,還是得軟著口氣道:「是借,當然是借。」
牧疆點點頭,拿出方巾擦擦手,隨口問了聲:「多少?」
在左騫看來,這是鬆口的意思,於是趕緊舔著臉伸出三根手指:「不多,就三十兩。」
正在擦手的男人忽然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把手擦完,將方巾折好收起。
「三十兩,左騫,你也真好意思說出口。」饒是左瑾瑜早有了心理準備,可當他親口說出這個龐大數目的時候,左瑾瑜還是驚叫起來。
這臉皮真的是一點都不夠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