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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00:24 作者: 噠噠啦愛你
    「走吧。」

    不管世界怎麼改變。

    只要她還在。

    他就不計較。

    病房裡女人聲音軟糯,試圖說服護士:「我真的沒事。我今天還有事情,可以讓我走了嗎?」

    護士擋住要起來的她,不安道:「您還是再躺一會吧。等醫生過來再說行嗎。」

    唐總對這個姑娘那麼上心,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一守就是半天,連重要的會議都不管了。

    要是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讓這謝小姐走掉。

    她會被怪罪的。

    盛廈這些年發展了自己的產業鏈,這棟醫院就是唐總名下的其中之一。

    小護士可不敢讓最大的股東不高興。

    醫生終於進來了。

    床上的少女一雙清瞳眨啊眨,掠過西裝革履的唐澤,看向醫生。

    「醫生,我真的沒事,我可以走了嗎?」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被車撞了一下。

    醒過來就在醫院,還被這麼多人興師動眾的包圍著。

    她今天是要去實習的公司報導的。

    瞄見門口有人進來。

    她有點不安。

    和醫生一起進來的男人,似乎有點眼熟。

    氣質很冷,是那種仿佛在雜誌或者電視上看見過的人。

    但她沒有多看多想。

    這些和她沒有關係。太遙遠。

    小破設計師,每天忙著測量構思畫圖就夠累啦。

    沒有功夫想男人。

    她的目光完全陌生,她看醫生也不看他,直接略過他。

    唐澤心裡慢慢變涼。

    要伸出的手緩緩垂落。

    她不記得他了。

    她不是他的蕊蕊。

    *

    這片竹林很幽靜,幾棵白樺樹之間搭著一個很大的鞦韆架子。

    四周開了很多花,鳥兒啾啾跳到鞦韆架子上。

    「布穀!布穀!」

    是一隻布穀鳥。

    清脆有節奏的鳥鳴,吵醒了林子裡的人。

    半靠在鞦韆躺椅上的女人,睫毛顫動,緩緩睜眸。

    謝蕊在一片花海醒來。

    有蔚藍的天。

    她怔怔看著面前景象許久,後知後覺地去摸自己手腳。

    沒事。

    也不疼。

    她記得的,那忽然之間的爆炸。

    世界瞬間失去聲音,意識也存在很短。

    那種情況,無論如何也不會生還的。

    可是現在,她好好的,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唐澤呢?

    她看向四周。

    地上有一個帆布包,周圍沒有人,謝蕊不解地打開它。

    看到裡面有一疊現金,還有銀行卡。

    還有一張身份證。

    是她的照片。

    可她定睛一看,發覺了奇怪的地方。

    「唐蕊?」

    為什麼她的身份證名字變成了唐蕊?

    還有這張照片,她記憶里並沒有拍過。

    什麼時候有的身份證?

    她撿起地上的包,猶豫了一下,背到了身上。

    有點奇怪。

    還有她的身體,醒過來時覺得手腳有些僵硬,仿佛躺了很久的人,太久沒活動。

    她走出竹林和花海。

    頭頂一架無人機飛過。

    四周太靜了,外面又快天黑了。

    謝蕊在這個荒郊野外,心裡發毛。

    有人玩無人機,那附近應該就有人住了?

    她找遍了包,也沒找到自己的手機。

    她急於走出去,弄清楚身上發生了什麼。

    無人機引著她走路,卻看不到主人。

    天漸漸黑下來,天空閃電划過。

    要下雨了。

    不知道是不是謝蕊的錯覺,頭頂那輛不遠不近飛出去的無人機,速度忽然變快了。

    遠處似乎慢慢有了城市的痕跡。

    她看到了高樓。

    謝蕊心裡安定了一些,加快步伐。

    可身體使不上勁,總覺得有點虛弱。

    她邊走邊看自己手腕,暗自猜測。

    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因為車禍死了,重生?還是睡了好幾年才醒過來?

    身體素質好像一下子倒退好幾年,稍微走快一點,就氣喘吁吁。

    等到夜幕暗下來,真的下起雨時,無人機消失了。

    謝蕊停在了一戶獨立的別墅前。

    是建在郊外的別墅。

    別墅里。

    「兔崽子!要不是看在你父母面上,唐二先生根本不會收留你!」

    「你就是個賤命,剋死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又剋死了老爺,現在又來禍害唐二先生!我告訴你,讓你在這裡吃一口飯吊著命,都是唐二先生顧念親情仁慈,你可別不知好歹!」

    「到底吃不吃?」

    白奇像餵狗一樣,將兩個饅頭和一盆黑乎乎的湯,重重放在地上。

    菜湯濺了出來,饅頭也黑乎乎的,像是在煤炭里滾過一圈。

    小少年瘦弱至極,身上也有傷。

    一副常年挨餓,營養不良的樣子。

    他眸光像狼般冰冷,看也不看地上的殘羹冷炙,抿緊唇坐在台階上,脊背挺直。

    這裡能看到遠方的天空。

    要下雨了。

    白奇被忽略,眼裡閃過陰狠之色。

    他一腳踢翻地上的食物:「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唐二先生不過是看你可憐罷了。你還敢在這裡擺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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