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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00:24 作者: 噠噠啦愛你
    放學時有些同學,會去高三教室「尋寶」。

    成績好的學長學姐, 會留下筆記。

    也有些學長, 會留下原封未動的嶄新輔導書。

    很適合被第二代「高三仔」接手傳承。

    周詩詩也加入了這個「尋寶」隊伍。

    「謝蕊,你去不去?」

    林加慧走過來,手搭在謝蕊肩膀:「她不去。我們要去吃烤串。」

    她好久沒和謝蕊聊心事了。

    攢了一肚子的牢騷要等謝蕊開解。

    見是林加慧過來說話, 周詩詩閉緊嘴, 訕訕地應道:「好吧。」

    講真。

    都同學那麼久了。

    林加慧還是那副高傲公主的樣子,對誰都愛答不理的看不上, 擺著個校長女兒的譜子。

    但對謝蕊,林加慧就會溫柔許多。

    周詩詩搖頭感嘆了下。

    而班上另一個怪人麼…

    她瞟向唐澤的空書桌。

    別人看不出來, 她作為謝蕊同桌,平時關係緊密。

    多多少少能察覺,唐澤對同桌也有些不一樣。

    趙學長走了之後, 唐澤明顯和謝蕊交流的多了一些 。

    小仙女很搶手呀。

    出校門時, 林加慧挎著謝蕊的一隻胳膊,對她表示了難得的親近。

    謝蕊比她身材嬌小一些,林加慧個子高挑,看起來像架著謝蕊走路。

    「蕊,我心裡不太得勁。」

    她低聲嘟囔, 滿臉的低氣壓。

    謝蕊抬眸,摸了摸林加慧腦袋:「怎麼啦?」

    林加慧左手撩了撩微卷的頭髮,沒好氣道:「李向庭這狗東西,我生他氣。」

    也不知怎麼的。

    自從升了高中,她看到李向庭這傢伙的頻率特別高。

    高到她一天不逮著他罵幾句,心裡就不舒坦。

    明明是他老到自己跟前晃,林加慧覺得自己煩他煩的不得了。

    怎麼這幾天,這傢伙忽然躲她,她就那麼躁呢。

    說著,她不耐地跺了一下腳。

    仿佛這樣就能把李向庭那張欠揍的臉,從腦袋裡踩扁踢飛。

    謝蕊聽著,忍不住抿唇笑。

    她想起來前幾天李向庭說的話:「我覺著我追得也夠緊了,她看我還是每次都沒個好臉色,這不行啊。我打算撤幾天,看看她是真煩我還是假煩我。」

    這兩人…

    像小朋友在玩捉迷藏過家家。

    見面的時候雞飛狗跳氣急敗壞,不見的時候又…

    慧慧她…

    謝蕊忍住笑,又踮腳摸摸林加慧的腦袋安撫。

    怎麼辦呢。

    小朋友快開竅了,丘比特好像在招手啦。

    林加慧忽然一把拽住謝蕊:「等等,你看那是誰?」

    林加慧一秒切換成凜然的天鵝模樣,下巴昂的高高的,皺著眉。

    謝蕊以為她看到了李向庭。

    她抬眸看過去,卻一怔。

    是唐澤。

    少年身邊站著一個身材高挑打扮時尚的姑娘。

    謝蕊臉上的笑意頓住。

    撲閃的杏眼盯著他們,移不開眼。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唐澤身邊站著女孩。

    卻不是她。

    上輩子,到她跳江前都在千方百計躲避的少年。

    原來身邊站著的,可以不是她。

    *

    街上很多店,拉了紅色的橫幅。

    有新開業的店,也有跟風拉橫幅的店。

    火紅色的橫幅中央,唐澤被歐陽明珠攔住。

    這個他很陌生,甚至第一次見的人,精準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唐澤。我想和你談談。」

    少女揚著下巴,有幾分高傲。

    「我是歐陽明珠。我爸歐陽繼豐,我想你前幾天應該見過。」

    她說完,觀察了半晌唐澤的面容變化。

    見他平靜到甚至深沉,她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我以為你會適當表露驚訝。畢竟,如果你爸媽還在,我們也算是有娃娃親。你看到有可能成為你未婚妻的對象,難道不該有些表示嗎?」

    歐陽明珠捏著墨鏡的一端,一邊把玩,一邊觀察唐澤。

    來之前,爸爸就告誡過她。

    唐澤是T市興起的新秀,這個人在商業上極有潛力。

    有老狐狸的嗅覺。

    他處理盜走盛廈科研成果的叛徒,手段也算凌厲。

    而她這次來,卻不是為了這些。

    唐澤終於抬眸看她,語氣卻很冷淡:「我對你沒興趣。」

    他是真的對她說的一切不感興趣。

    歐陽明珠這下收起了端著的架子,自嘲一笑:「你知不知道,你父親還活著的時候,和我爸爸是故交。本來,當初伯父伯母出了事,我家是打算把你接回來收養的。但你失蹤了。」

    「這並不是我們歐陽家不仁,只是剛好不巧。這樣說起來,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恩怨,甚至還能算有點舊交情。」

    「你確定不考慮一下,我們的婚約?」

    歐陽明珠用墨鏡一端,輕輕抵著少年胸膛,湊近了放輕音調。

    這話半開玩笑,半是試探。

    「婚約?」少年漆黑眼珠轉動。

    他伸手捏住墨鏡另一端,輕輕用力。眼鏡腿彎折出一個脆弱的弧度。

    少年冷冷彎唇,露出張揚笑容:「是這個嗎?」

    與其說,這個笑是笑,不如說是威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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