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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6:00:24 作者: 噠噠啦愛你
好在…事情沒差到不可挽救。
是不是她好好求求他,和他說清楚自己的想法,唐澤就會放過自己?
男人薄唇一動:「蕊蕊…」
他聲線帶些特別的暗啞,像大提琴,低沉悅耳。
謝蕊卻最抗拒他這樣喊自己名字。她捂住耳朵,身形晃了一下。
看謝蕊單薄身形在風中搖晃。
唐澤不再說話。
風吹著他的額發,露出了他格外漆黑的雙瞳。
男人輪廓俊美,雙唇極薄,面孔有些過分蒼白。
他唇線繃緊,一步一步朝謝蕊走來,有種無論什麼阻擋也要踏平了找過來的堅定。
他長得實在是精緻,氣勢又強,是任何女人見到了都會忍不住多看一眼的類型。
謝蕊卻繃不住了,焦急開口:「你別過來!」
唐澤頓住,停在她幾步之遙。眸光難測的看著她。
謝蕊吸了口氣,扶著欄杆顫聲開口:「唐澤,我根本不想嫁給你,如果你要玩遊戲,大可以選擇玩得起的人。你很好,也很優秀,但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能不能,放過我?」
她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偏偏是她。
換成任何一個女人,相信她們都會喜歡唐澤這樣的深情。可她承受不起。
她從頭到尾就沒有喜歡過他,甚至和他不熟。
反而唐澤,對她的一切了如指掌,甚至連她喜歡吃什麼,偏好的口味,愛看的書里喜歡哪一句話都能說出來。
這太可怕了。
她甚至不知道唐澤喜歡她什麼。
望著謝蕊驚懼的眸光。
唐澤面孔平靜,黑眸卻越發幽深,捏緊的手指骨節有些發白。
半晌,他垂眸開口:「請帖已經發出去。」
他聲音平靜。
換句話說,他們要結婚已經成了很多人知道的事實。
謝蕊怔住,看著男人無動於衷的面孔,心裡忽然一陣絕望。
江上的風浪大了,她纖細身體因為憤怒,起伏越發厲害。
唐澤踏步要過來。
謝蕊腦海最後一根弦崩斷。
早知道那場車禍會讓她遇到唐澤,她也許根本不會選擇活下來。
唐澤走得越發近了,那雙黑眸深沉的映出橋上裙裾翩飛的女人。
「蕊蕊,把手給我。」
他親自去接橋上的人。
謝蕊卻狠狠咬唇往後退。
她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完全自說自話,不會在意她多麼討厭他。
他就像纏在人身上的藤蔓,是她再用力扭動也不能掙扎避開的存在。
藤蔓越纏越緊,她已經窒息。
海鷗從天邊飛過那一刻,江海上浮起浪濤。
噗通!
謝蕊回眸,頭也不回跳下。
女人藍色的連衣裙和一頭青絲被風吹起,江河張開巨口吞下她。
「蕊蕊!」
唐澤連跑帶追,伸手去抓她衣角,卻只抓到了一手的風。
他終於失去意氣風發的沉靜,黑眸驚痛。
江河那張巨口泛出漣漪,它吞噬了他最愛的女人。
心口驟痛,男人眸中湧出無數戾氣悲痛。
她還是不愛他,甚至厭惡他。
想也不想,男人撐起欄杆,縱身躍下。
「老闆!」身後保鏢呼喊。
*
在冰冷的江河裡,溺水的那一瞬間。
謝蕊喘不過氣。
男人把她抱得很緊,似是要將她用力擁進骨血,嵌進身體。
那個吻潮濕、窒息,無法掙脫。像絕望的掙扎。
水裡的視線模糊,只能隱約看見一點影子和輪廓。
謝蕊聽見了唐澤的呢喃。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離開你。」
他在她耳邊說話,聲音刻骨溫柔。
吻她時卻那樣用力,瘋了似的擁緊她。
他真可怕!
那一瞬間,謝蕊終於生起從未有過的憤怒。
她用力推他、踹他,想要他放手。
可是那點力氣,在唐澤面前,像撓癢似的,翻不起任何水花。
他幾乎是留戀地吻著懷裡的人。
謝蕊心底絕望。
她用最後的力氣,狠狠咬他。
水下的吻,多出纏綿悱惻的血腥氣。
被他咬破嘴唇的唐澤,低聲笑了:「蕊蕊,我很喜歡。」
「這次,我和你一起走,下輩子,你是不是就愛我了。」
水中男人的眸光,深情痴狂,藏著難以言說的痛意。
謝蕊恐懼掙扎。
「啊!你走開!」
她一身冷汗,渾身哆嗦地坐起。卻發現自己在夢魘。
她捂住怦怦直跳的心口,機械地扭頭,打量四周。
房間裡靜謐無聲,月光透過窗簾,灑下點點光輝。
鬧鐘的指針「咔噠」走著,整個房子的裝修,是謝蕊記憶里的老房子。
老房子沒拆遷前,就是這個樣子。
——只刷了白牆簡單裝修過的小房間,一偏頭就能看到月亮的床邊窗戶,淺藍色的布窗簾。
那種上學時才用的雙肩背包,正靜靜掛在椅子上,它和堆在窗邊桌上的一堆書本,提醒了謝蕊,剛才只是夢。
「又做夢了……」她深深呼出一口氣,重新躺下去。
拉過被子,蒙住臉蛋,她躲在被子裡閉了閉眼,對自己心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