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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56:35 作者: 洛臨風
「行了,都散了吧,又不是什麼大事,等子元和少陵成親我就回來了。」沈世年道。
「崇兒成親回來嗎?」沈崇仰著頭問。這一問把在坐的人都問笑了。
沈世年笑道:「回,肯定回!」
「那大哥您就真的不娶親了嗎?」沈世濟道。
「娶!肯定得娶!可怎麼也得娶一個身子骨好,又不怕我的吧。」沈世年哈哈一笑,其實沒往心裡去,不過是不想叫自己兄弟擔心。
沈世濟兩夫妻對視了一眼,于氏道:「那我給大哥留意著,有信兒了通知大哥。」
沈世年沒接話,和沈崇在那翻手玩呢。
眾人見沈世年不想多說了,便要散了。于氏把沈崇抱了過去,沈世年便也起身走了。
沈世年回了自己屋,進了臥房的內室。沈世年三任夫人的牌位供在這裡。沈世年看著牌位,都記不清這幾位夫人的容貌了。沈世年常年在外征戰,每次出征,丈是打贏了,夫人卻沒了。距沈世年娶最後一位肖氏,已經過了八年了。沈世年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每次出征前都好好的妻子,等他回來人就沒了,自然也沒有留下子嗣。世人都說沈世年殺戮太重,遭了報應,可沈世年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大成朝。他不去上陣殺敵,就有更多的大成朝子民被殺。沈世年自己覺得虧欠幾位夫人的,便把幾位夫人的牌位包了起來,準備帶到相州去,好歹上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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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咱們這是去哪啊?」
周毓箐主僕四人上了馬車,周毓箐只吩咐福星往南城門去。
到了城門邊上,周毓箐叫玉巧下車買了些好帶的吃食。才到八月,天氣還熱著,玉巧只買了十幾張胡餅。
「去相州。」周毓箐吃了一口胡餅道。
「相州?是夫人的老家麼?好遠啊。」玉翠道。
周毓箐撩開馬車上的帘子,沖外面的福星道:「福星,你最遠去過哪裡?去相州,你敢不敢?」
福星小子才十七,是個孤兒,被周毓箐撿回來的,小小年紀別的不會,趕車是把個好手。
「敢!夫人叫我去哪我都敢!」福星說著,抽一鞭子馬屁股,「啪」一聲,馬嘶叫了一聲奮蹄直奔。
「憨福星。」周毓箐笑道。玉巧合玉翠都跟著笑。
玉巧和玉翠心裡對周毓箐是相當佩服,一個才和離的女人,一點都看不出傷心,說走便走,不點都不含糊。
「夫人,咱們就這樣走了,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玉巧指的當然是范啟智和秀紅。
「便宜?傻丫頭,這叫止損。眼前我是吃了虧了,可是再和那樣的人糾纏下去,我才真是吃大虧了呢。你們不懂。」周毓箐道。
「我懂。老爺看著風光,可那些掌柜的都聽夫人的話。夫人走了,老爺不知道怎麼後悔呢。老爺就是傻子。」玉翠道。
「還是你這丫頭聰明。」周毓箐面上笑著,心裡卻還是在意的,到底是自己一手創下的家業,尤其是養老堂和育嬰堂,不知道她走後,會怎麼樣呢?周毓箐想著嘆了口氣。
兩個丫頭以為周毓箐傷心了,便沒再說話。
眼下四海昇平,周毓箐他們一路倒是平平安安,車行了七八天,到了相州。
一路上兩個丫頭和福星不但沒叫苦反倒很開心。
到了相州地界,就離周毓箐要回的地方不遠了。周毓箐原先在那村子裡還有房子呢,不知道過了這幾年,還在不在了。還有原先的那些鄰居,有不少給過他們幫助的。
「咱們找個客棧住一晚吧,馬兒也累了,人也累了。」周毓箐道。
「好嘞!」福星說著放慢了速度,路兩邊打量著有沒有合適的店。
周毓箐一路上都向他們幾個灌輸「窮家富路」的思想,這一路的吃住倒真是比周毓箐在范府講究多了。
「對了,到匯通銀號先停一下。」周毓箐想著自己身上帶的都是大額銀票,到了小地方恐怕化不開。
「夫人,咱們銀子夠麼?」玉巧怕范啟智沒給周毓箐多少銀子,擔心地問。
「夠不夠要看幹什麼。就養咱們幾個,肯定夠了。放心吧,夫人我不會叫你們餓著的。哪怕夫人現在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也不會餓著你們的。不想想范府那麼大的家業,是誰掙下的。」周毓箐道。憑她想賺多少錢賺不到?只是她現在志不在此了,她只想找到回去的出口。
「夫人,匯通銀號到了。」福星勒緊了韁繩,把馬車停下了。
「好的,玉巧玉翠,你們和我一起去。」
玉巧先下了車,把周毓箐扶了下來。
周毓箐進了銀號,走到櫃檯前道:「我要兌一萬兩小額銀票。」
掌柜的一聽一萬兩,忙打量著周毓箐,穿著打扮也不像大富大貴的,心生警惕,忙道:「不知夫人要怎麼兌?」
周毓箐想了下道:「兩張一千兩,六張五百兩,剩下的都換一百兩一張的吧,再留五百兩現銀。」
周毓箐說著隨手從腰上的荷包里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掌柜的看傻眼了,哪有人把一萬兩的銀票這麼隨便一塞的。掌柜的接過銀票看了又看,是真的,原來是京城來的,這就不奇怪了。掌柜的又打量了周毓箐一番,心裡想著果然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