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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52:36 作者: 一盞無
「你還好吧?」看著這個整個草都耷拉下去的樣子,甘棠感覺自己有點戳人心窩子,雖然自己剛剛也被這草戳了一通,但甘棠是只善良(?)的小鼠兔,馬上安慰道:「沒事你別慌,也還說不定呢,肯定能回去的。」然後作為一個八百年不被打臉的選手甘棠補充:「就算回不去了你也不會知道的。」因為回不去的瞬間就已經沒有意識了嘛。
秦邵看著這個鼠兔伸出爪子安慰似的拍拍自己的葉子,又想到那個猜測,把腦海中甘棠的臉貼到鼠兔頭上,心情微妙。
「沒、沒事,我沒有慌。」看著甘棠的鼠兔臉湊近自己,秦邵嚇得葉子都捲起來了。
就,理論上來說甘棠雖然在食物鏈底層,但是在秦邵這甘棠也是它的天敵來著。
更何況做人的時候都沒和甘棠湊那麼近過,秦邵感覺頭頂的花都快被自己的心跳炸開了。
閒聊兩句就把這棵小草嚇成了這樣,甘棠乾脆直接繞過這個話題,問回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所以是誰偷了我的糧?你能分出來哪個鼠兔長什麼樣嗎?」
「以前分不清,但我會認得你。」
「分不清誰偷的那我的糧怎麼辦……」甘棠耳朵垂下來,下巴擱在毛毛的爪子上看著剛帶回來的草料發愁。
秦邵突然反應過來:「但是偷你的糧的不是鼠兔啊?」
甘棠噌的一下就坐起來了:「不是鼠兔?」周圍一堆囤積癖居然還能猜錯了嫌疑犯了?難道鼠兔居然還是挺自覺的生物嗎。
「確實不是,鼠兔吃你存的糧八口吃不完,」秦邵看甘棠瞬間用兩隻爪子捂住胸口的動作,又心疼又有點想笑:「是個羊吃的。」
……羊?甘棠楞了一下,還追問:「有角的那個羊?」
秦邵萬分肯定,那個羊臨走還嚼著草朝秦邵噴氣來著。而且是含有口水和草末的那種噴氣。
「褶子了,要是鼠兔偷的我還能打一架警告它,這是個羊,我這二十厘米的身材加上除了無限生長一無是處的大門牙怎麼打一頓羊呢。」甘棠都沒想到,那些山羊看上去濃眉大眼的居然也做這種事。
只損失一個下午的草料並不會令甘棠如何灰心,可這裡的夏季只有短短十周,要在十周內儲備夠剩下時間裡自己吃的草料,可禁不起這不請自來的偶蹄類再來大吃一頓了。
甘棠整個中午剩下的時間都放空眼神思索。秦邵最開始沒認出甘棠來,真把自己全程當成草,現在看甘棠的樣子就後悔自己看到山羊來了也沒攔住它……雖然就算攔了也沒用吧。
太陽就在這種詭異的安靜中西行,逐漸收回自己撒出去的光輝,甘棠感到氣溫合適了,揣著滿肚子思索出了門。
出門前看了秦邵一眼:「那個山羊把岩洞裡的草吃得一乾二淨,卻沒有吃你。」陳述句。搞得秦邵心裡有點發毛,還不等秦邵說什麼甘棠就往草場方向跑去了,看上去一開始就沒有要答案的意思。
雖然秦邵開始發散思維到天邊了,但甘棠說那句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甘棠並不覺得會吃光每一顆羊羔草散落的花苞的羊會漏掉門口那麼大一顆草。
看今天的反應,這個草以前也不知道自己說話會被聽到,也不會是它說了什麼被羊放過了。那這就有點蹊蹺了。
尤其是那個草看上去也不像有主角光環的樣子,畢竟哪有主角那麼慘穿越成一顆雜草的?人家主角就算穿越成植物也得是個什麼千年古蓮之類的吧。
一路跑一路看,甘棠果然發現周圍沒注意過的岩壁高處站了好幾隻山羊,伸著頭去啃岩壁上的苔蘚。
雖然它們站在幾乎垂直的岩壁上吃草很努力的樣子,但是甘棠也眼尖地瞅到了有低處的羊專門找別的鼠兔的洞穴大快朵頤,被搶劫的鼠兔就在旁邊跳腳,羊津津有味嚼嚼嚼。
令鼠氣憤!就像盲盒愛好者被拿走了好不容易開出來的大全套,樂高愛好者丟了所有的小人,剛寫好的滿滿一頁字帖被嘩啦潑了水,字跡全無。同為囤積癖,甘棠立馬感同身受,磨牙。
幸好這個夏季才剛剛開始,甘棠和被搶劫的其他鼠兔還能重新儲備,甘棠也有時間思索自己應該怎麼辦。
說實話,比智商的話,羊這種什麼都吃眼神也特別直的生物可真的比不上甘棠,甘棠可是智取小煩鳥的猛禽呢(過去式)。
沿著突出的岩石甘棠一路跑跑跳跳還喊著來到了熟悉的草場。
因為剛和自家看門草聊過的原因,甘棠對這種張牙舞爪的小草印象格外深,到了草場甘棠眼神尋索一圈,倒是發現了點以前沒注意的細節。
以往甘棠有幾種吃慣了的草,像羊羔草、絨蒿、苜蓿等等都是甘棠愛吃的,來到一片草地就挑著愛吃的叼回去了。這次一看,草地里也零星長著不少頂端帶著暗紫色小花一看就特別邪惡的露芯烏頭、明明和羊羔草有點像但是每次都被甘棠下意識略過的翠雀花,以及一大攤一大攤互相糾纏的和自家門口的看門草一個品種的雜草。
這片草場開的鼠兔不少,每次過來甘棠都得一路「我在這」這樣喊著,而且鼠兔真的能吃(甘棠:那叫有憂患意識),其他的草都多多少少有啃食痕跡,就這幾個完完整整,越看越突兀。
作為一個鼠兔里九年義務教育缺席九年的傻孩子,甘棠頭頂的燈泡啪地亮了,得出一個所有食草動物都知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