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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45:10 作者: 九階幻方
    安稚心想:誰起的這麼怪的名字?

    破窟窿?

    然而所有人好像都很明白,一起歡呼,「太好了!要學『破窟窿』了!」

    安稚雖然不懂,為了不顯得太格格不入,也只好跟著假裝歡欣鼓舞:「要學『破窟窿』了!太棒了!」

    蘭盞仔細講了一遍。

    原來「破窟窿」是調用因靈元而生的罡氣,引到體外,驟然發出。

    用好了可以打趴敵人,甚至可以撼動對手的靈元,讓對方輕則暈眩難受,重則靈元破碎,靈脈盡損。

    安稚心想,怪不得叫破窟窿,是能把人打出一個窟窿的意思嗎?

    這一招簡單粗暴,收放之間,考驗的都是硬功夫。

    蘭盞說,破窟窿不止可以打架用,而且使用破窟窿時,能讓弟子們學習更精確熟練地調用靈氣,疏通靈脈。

    總而言之,好處多多。

    「這兩天學破窟窿,兩人一組,誰能第一個用破空隆把對方打倒,誰就能拿到一粒烏罡丹。」

    「烏罡丹啊!」所有人一片驚嘆。

    安稚又是不懂。

    修落坐的位置在安稚左邊,一眼就看出她不懂,解釋:「烏罡丹是七涼山最好的丹藥之一,吃了對修行大有好處。」

    對修行大有好處的東西,安稚當然勢在必得。

    這群弟子今天初學,能成功發出破窟窿已經很不容易了,誰也不能把別人怎麼樣,蘭盞講完,就讓眾弟子兩兩捉對練習。

    功房裡的座位都是單人單座,一共擺了六列,單雙列鄰位的兩人結組。

    安稚是要和坐在她右邊的人結組。

    安稚一轉頭,右邊就是冉野那雙眼睛,正在傲慢地看著她。

    拿他練「破窟窿」,實在太好了。

    安稚小心地按著裙子站起來,唯恐裙子再飄出蓮花,惹是生非。

    冉野也跟著站起來,瞥了一眼她用手壓住的裙擺,「是有多虛榮才會穿著這種衣服來功房練功?」

    他還在挑釁。

    安稚懟回去:「是有多虛榮才會天天把『我父王』三個字掛在嘴上?因為自己一無是處唄?」

    冉野磨了磨牙,反手就對著她掐了個破窟窿的訣。

    破窟窿是發出來了,可是打到安稚身上不疼不癢。

    安稚毫不示弱,也立刻掐了個訣,把罡氣打出去。

    安稚初學,還不太會用,打在冉野身上也毫無反應。

    兩個都是好學生,訣掐得都不錯,可惜雷聲大雨點小,比小屁孩打架還不如。

    「要不是我的三階靈元……哼……」

    安稚聽見冉野說。

    他的意思是,他的三階靈元被蘭盞拍散了,否則也不至於打不好這個「破窟窿」。

    安稚流暢地接,「吹牛誰不會?你三階靈元啊?我還五階呢。」

    冉野氣得臉都白了,「我的三階可是……可是蘭盞親手驗過的!」

    他反手又一個破窟窿打過來。

    這一次,安稚竟然像中了暗器一樣,身形晃了晃,往地上栽下去。

    14. 第 14 章 破窟窿

    冉野喜出望外,急忙舉起手,想把蘭盞師兄叫過來,讓他親眼目睹他第一個把人打趴,好拿到烏罡丹。

    只見安稚晃了兩晃,居然重新站穩了。

    她用手捂住胸口,誠懇道:「不愧是吹牛皮三階打出來的破窟窿!厲害!佩服!」

    搖搖晃晃的時候,大大小小几朵蓮花噗噗噗地冒出來,飄散到空中,蕩來蕩去。

    冉野快氣吐血了。

    旁邊的黑犄角少年忽然捅捅安稚,低聲提醒她,「蘭師兄過來了。」

    果然,蘭盞正往這邊巡過來。

    安稚趕緊端正態度,老老實實掐訣,一臉乖巧,看著比優等生還優等生。

    蘭盞點點頭,表揚她,「手勢不錯。」

    又對冉野說:「你也不錯,不過你可以注意看看安稚是怎麼掐訣的,她的手勢更標準。」

    氣死冉野的一下午就這麼愉快地過去了,誰也沒能拿到烏罡丸,快下課時,照例有弟子過來叫安稚,說有人等著接她。

    符淵正在南沉的住處等著,看見她,偏頭研究她的表情。

    「七涼山這麼冷,能有什麼事那麼高興?」兩人一起下山時,符淵問。

    這是一隻喜歡暖和的貓。他的大梵天功修到了第十一階,早就已經不懼寒暑,卻天天把冷這個字掛在嘴邊。

    「今天學到好玩的東西了。」

    符淵伸手幫她摘掉鐲子,隨口好奇問:「是什麼?」

    安稚鄭重答:「破窟窿。」

    符淵怔了一下,啞然失笑,他抬起手,手指一彈,旁邊的山石轟隆一聲,應聲而倒。

    他問:「你是說這個,『破——空——隆』?」

    原來這招叫做「破空隆」,並不是什麼「破窟窿」。

    安稚抿抿嘴唇,心裡腳趾扣地,臉上面不改色,「沒錯,就是這個。」

    符淵低頭看她一眼,並沒有絲毫嘲笑她的意思。

    「破空隆是七涼山有名的一招,有一次南沉和我打賭輸了,教過我。」他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安稚的頭頂,「有點難,慢慢練,不用急。」

    他的動作輕得幾乎感覺不到,只在她頭頂的髮絲上試探地稍微貼了貼。

    安稚覺得他很體貼,沒有躲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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