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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41:34 作者: 當歸陳皮
    「皇后當真?」

    「當真,」她伸了玉藕般的手臂,懶洋洋環住他的脖頸,「望夫君能為臣妾一家人報仇。不過,皇上須約束軍隊,所到之處不得燒殺擄掠,不得讓燕國無辜百姓無家可歸。」

    「好。」他淡笑著,在她笑靨如花的臉上輕輕捏了捏,嘴上卻嘆著氣。他揶揄道:「良辰美景,皇后心裡想的,卻是如何拿朕當槍使。朕的皇后沒有心。」

    兩個世界了,他將她看得更重,愛得更深。雲非的心裡也裝著他,可是,卻不會全心全意地愛他。她是個不懂人間情·事,沒有心的妖精。

    作者:本世界還有四章 完結

    第22章 妖后9

    轉眼過了月余,魏國端州王趙迎出使周國。

    沒幾日, 宮出便出了件大事。

    那日, 皇后得了宮人稟報,說是淑妃得了急症, 臥床不起。雲非忙領著人趕過去看看,到了才發現, 除了御醫,連皇上和太后都已經驚動了。

    內殿門口有人守著, 竟然將皇后也擋駕在外面。雲非聽見, 似乎是太后在裡頭與淑妃說話, 淑妃哭哭啼啼的,語調軟得不太正常。

    皇帝在外頭正襟危坐, 蹙著眉,臉色很難看。好些個太醫圍在一起, 商討給淑妃的方子, 卻是個個搖頭, 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雲非覺察出事情不對勁, 她向厲子羨詢問道:「淑妃這是得了什麼病?很重麼?殿門口的宮人何以連臣妾都攔著?」

    他抬著漆黑的眉眼,看了看她, 斟酌了一會兒才回答:「淑妃眼下不宜探視,朕也沒進去。」

    厲子羨極少說話這樣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雲非不好再問,只得在一邊坐下, 陪他等著太醫想辦法。

    坐了一會兒,她實在好奇,悄悄溜到門口,叫了個知情的宮人,問他究竟出了何事。

    原來,今日恰逢趙迎入宮探望淑妃,也不知怎的,淑妃最喜歡的薰香芝蘭笑竟被人做了手腳。那香聞著差別不大,淑妃又是難得見親人,欣喜之下並不曾留意。

    待到二人察覺不對勁時,都已著了道了,只覺得口乾舌燥,玉火焚身。淑妃怕清譽受損,連忙喚了人將趙迎送出宮去,還沒忘了貼心地送他兩名美貌的舞姬塞在他馬車上。

    也不知是薰香太厲害,還是兩個美姬太勾人,那趙迎平日裡便是位吃喝嫖賭的王爺,這下子順理成章 ,在馬車上就急吼吼地成了好事。

    他倒是痛快了,可淑妃現在還熬著呢。女子與男子不同,何況,淑妃是皇帝的妃子。

    雲非默默地回了厲子羨身邊,總覺得,今日之事十分蹊蹺。同時,她還有深深的擔憂,若是太醫一直配不出解藥,難不成,要靠皇帝……

    她方才聽見淑妃那聲音,當時只覺得嬌軟異常,如今知了底細,再將那聲音與皇帝放在一塊兒腦補一下,光想想都覺得心中煎熬。

    此時,太后出來了,臉色不好看,連步伐都顯得沉重。雲非巧乖地過去攙扶她坐下,她卻十分冷淡。

    果然,太后一落座,便看向雲非說道:「聽淑妃說起,前兩日,皇后與魏使趙迎曾起過衝突?」

    雲非心頭一凜,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追究雞毛蒜皮的小事的時機,淑妃非要此時說,太后偏要此時問,只怕,今日之事的矛頭竟是指著她來的。

    那日,她確曾在御書房外與趙迎見過一面。那人看她的目光不懷好意,讓她十分膈應,就像塊撕不掉的狗皮膏藥,粘在她身上臉上,看個不停。

    倆人因是迎面相遇,不得不見了禮,趙迎得知她是皇后玉芳菲,想起淑妃入宮無寵皆是因為此人。他又是垂涎又是為淑妃不平,言語之間夾槍帶棒、綿里藏針。

    雲非也是個不好惹的脾氣,自然是有來有往,字字還擊。

    她欠身回道:「衝突談不上,臣妾只是不肯受人欺負罷了。這裡是大周,若魏國人敢在大周皇宮裡對皇后不敬,大周顏面何在?」

    「那麼,若魏使在我周國的皇宮裡出了事,咱們對魏國如何交待?」太后顯然是動了疑心,「何況,趙迎初來此地,淑妃亦是深入簡出,能礙了何人的眼?」

    雲非心下冷笑,淑妃這是引導著太后,將一盆子污水倒在她頭上了?她正欲辯解,厲子羨也正要開口,太醫過來跪下了。

    「恕臣等無能。臣等現已驗出,芝蘭笑中乃是被人加了一味棘蘭。棘蘭與玉蘭花香相似,但是,它與芝蘭笑中另幾味香料混在一起,便有極強的催·情功效。臣等有罪,雖想盡辦法,目前,仍不知如何得解。」

    厲子羨眉間深蹙,問道:「宮中可有棘蘭?」

    「回皇上,宮中並無棘蘭。」太醫恭敬地回著話,「棘蘭產於北燕,根莖有毒,宮中從不用此物入藥。」

    雲非愕然,棘蘭產於北燕?這後宮算來算去,也不過只有她和流火兩個燕國人。這事情太過湊巧,一條條的全都衝著她來了。

    太后冷笑了一聲:「哀家還聽說,皇后這些日子,沒少鑽研關於草藥的書呢!」

    雲非微愣著偏過臉,看了一眼厲子羨,沒錯,這事兒他也知道,那些書還是他送的。厲子羨靜靜地與她對視,黑沉的眼睛裡不知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在蔓延,他始終沒說話。

    「不是臣妾做的。」她沒有驚慌失措,脊背挺得筆直,「淑妃擅用香,臣妾卻不擅長,臣妾縱然想害淑妃,也不會在薰香里做手腳。萬一被她發覺了怎麼辦?萬一她不用這些香料怎麼辦?更何況,臣妾和趙迎才見過一面,有多大的仇恨讓臣妾非要害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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