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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41:34 作者: 當歸陳皮
她說著,清亮的眼眸中掬了一汪水,裡面散落著星光。厲子羨禁不住心疼:「只要不說雨露均沾,皇后愛怎麼生氣都行。」
他低下頭,捧住她水嫩泛粉的小臉,深深地吻落下去。她的芬芳,非任何薰香可比;她的甜美,總叫人慾罷不能。
雲非還沒解氣,見他道歉不是道歉的樣子,居然還敢反過來占便宜。她之前想的要保持優雅也忘了,本能地以牙還牙,以嘴還嘴。
厲子羨「嘶」了一聲,輕抽了口氣,這皇帝當的,不知該上哪兒說理去。皇后不樂意,他又被咬了。
於是,皇上只能做了個深呼吸,老實地站在那兒一五一十地解釋事情經過。說完了,雲非還不滿意,她嘴撅得像個櫻桃似地問道:「那,皇上有沒有像方才對臣妾那樣,對待過別人?」
厲子羨故意裝傻:「哪樣?」
她仰著張俏生生的臉,在他的薄唇上輕啄了一下。「這樣。」
他眸光微黯,趁機將人摟緊了幾分:「沒有。」
「以後也不許,除了這個,碰哪裡都不可以。」她刁蠻霸道的樣子竟也讓人著迷,「只要臣妾一日是皇后,就不許皇上到處風流,坐享齊人之福。」
厲子羨十分縱容地回答:「好。」
見他答得乾脆,雲非孩子氣地笑起來,笑容燦爛嫵媚,宛如艷麗爭春的花蕾漫山遍野地一併開了。
她既滿意了,也該對皇帝表示獎勵。雲非想了想,又大方地勾住他的脖子,湊到他的唇上吻了吻。
他耐不住了。之前倆人一直靠得近,又摟摟抱抱的。後來他還把手放在她胸口,即便起初是沒多想,後來也難免會心猿意馬。他彎下·身子,把人抱起來,徑直往床邊去。
雲非被放在床上,他綿密糾纏的親吻便跟著落下來。兩個世界了,她了解他的習慣,他也記得如何才能撩撥得她柔如春水。
一會兒,當她意亂情迷的時候,她發覺他的手不知何時移了位置,在解她的衣裳系帶。她輕喘著問:「做什麼?」
「圓房。」聲音沙啞得厲害,卻是性感勾人。
「天還沒黑呢,臣妾不當賢后,皇上可是明君。」
厲子羨此刻只想做個昏君才好,哪怕從此不早朝。他呼吸急促,啄著她的唇:「等不了了。」
「皇上還沒用晚膳呢。」雲非微紅著臉,秀色可餐。
「不想吃飯,就想吃你。」他急不可耐地吻在她耳後,又在晶瑩如玉的耳珠上吮了吮。
「可是……」她嬌滴滴地說著,恰聽見禧祿在外面詢問是否傳膳。「禧祿公公在叫你呢~」
天地良心,禧祿忠心耿耿,他是生怕帝後劍拔弩張地,一言不和打起來,又像上回似的,皇上還受了傷。誰知,他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不知誰在背後罵自己?
皇上內心將這個不長眼的奴才罵了個夠,這才沒好氣地輕咬了他的皇后一口。他聲音沙啞:「說,你是個什麼磨人的小妖精?」
雲非杏目圓睜,心裡暗叫了三聲「天哪」,終於想起皇帝並沒有火眼金睛。他這麼說應該是……在誇她美麗動人。
帝後整理一番起了褶子的衣袍,命禧祿傳膳。
照舊是兩個人,一大桌子菜。厲子羨在宮中住得久了,雖是山珍海味,吃著卻無新意。
倆人按部就班地用完膳,雲非叫人上了些茶點。他眼睛一亮,發現有一碟子芙蓉糕。
那糕點與平日裡御膳房做的不同,一看就知道正是她今日對寧心說親手做的芙蓉糕。他拈了一塊嘗了嘗,笑道:「還知道給朕留幾塊,算皇后有良心。」
她輕哼一下:「臣妾向來對皇上極好。」
「還有,」他又說道,「今日在淑妃處,皇后說要借花獻佛,朕還擔心皇后拿朕給的東西來轉送人。還好不是。」
雲非這才想起來問皇帝:「皇上送書也就罷了,送那麼些衣裳首飾做什麼?」
他曖昧地笑著,對上她攝人魂魄的眼睛。「朕想讓皇后記住一句話——女為悅己者容。」
「好,臣妾記著了。就只怕,又有人要議論,說臣妾狐媚惑主。」她盈盈地笑起來,秋水似明珠生輝。
厲子羨一把將人拉過來,坐在他懷裡,他在她頸間輕嗅著說:「朕等著呢,看皇后如何狐媚惑主。」
雲非窩在他懷中,情愛終歸不是她的全部。她突然轉了話題:「皇上雖然向李瑾要了臣妾,然而,皇上仍然不會放過北燕的,對嗎?」
厲子羨看進她清澈的眸子裡,未置可否,喜怒難辨。
「那就請皇上厲兵秣馬,尋個恰當的時機,……滅了北燕吧。」 她笑意漸冷,說得淡定。
她曾經只是個一心修煉,不懂天下事的小妖精,可是在這個世界裡,她想明白了許多事。
百姓不在乎誰當皇帝,只要能安居樂業、富國強民。燕國這兩代皇帝橫徵暴斂,苛捐雜稅多如牛毛,當官的恃強凌弱,許多百姓居無定所。有這樣的皇帝,只會白死更多像玉家人那樣的忠臣。
白驚風說的對,玉青山不是為誰賣命,他不過是想為燕國百姓圖個安生。
厲子羨承認,他一直都有滅了北燕的心。不僅他有,相信魏國對燕國也是虎視眈眈。三國中,北燕最弱,遲早必是他人的盤中餐。
可畢竟,皇后是燕國人,他之前還一直在考慮著,若有朝一日發兵北燕,他當如何向皇后解釋他的宏圖偉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