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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41:34 作者: 當歸陳皮
明蕭打著了火,沒有點菸,又把火機放下了。
「這是打算,睡完就跑?」他聲音清冷,語氣淡淡的,可是聽在雲非的耳朵里,無端讓她反省,好像自己是渣男,而他是被人拋棄的怨婦。
鬼使神差地,她說了句:「那怎麼辦?我忘了帶錢。」說完,她自己都懷疑,昨晚醉酒,腦袋是不是讓門擠過。
明蕭愣了愣,饒有興趣地問她:「如果你帶了錢,打算用多少來打發我?」
「……」雲非做妖數百年,從不曾有過今日的窘迫。舌頭像被打了結,說不出話來,只能保持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
令她喪失底氣的根源在於,身上沒有衣服,並且進退兩難。往外跑,不可能,鑽回被子裡,同樣是件讓人為難的事。
明蕭替她做了決定,他猛然伸手,把人拽回到床上,大被一張,她被壓得不能動彈。
「穿成這樣勾引我?」他埋下來,摟著,咬她的耳朵。
雲非是冤枉的。這三點式,是她能穿的最多的衣服。「別……我沒有……」
她乾脆舉手投降了,她再沒有經驗,此時也能感覺到,以這樣的姿勢和狀態和一個男人獨處,有怎樣的危險。她不能一錯再錯啊。
「我剛才說錯了,我沒打算用錢打發你。」主要是沒那麼多錢。雲非乾咳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從他俯視的懷抱中挪開:「其實,這件事上,你也不算虧啊。」
明蕭側躺下來,撐著頭看她。被子松闊著,他的好身材若隱若現。
一直以來,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無論是金錢地位還是出眾的風姿,都足以讓女人為他瘋狂。可是,沒一個能讓他放下理智的。今天這事兒如果換了別的女人,這會兒一定會想方設法地謀求長期留在他身邊的權力。
偏偏,她是個例外。
「不過,你還是虧了那麼一點點。」雲非「嘿嘿」一笑,「我原本是打算把裙子洗乾淨還給你的,現在破了,要不然我也不至於穿成這樣站在那兒沒跑。但是……不是我撕破的,不關我事……」
「是你勾引我的。」他昨晚也喝得不少,但他記得每一個細節,她歡·愛的樣子簡直就是個妖精,能讓男人豁出命去的那種。「昨天叫你做我女朋友你不肯,我本來也想算了。現在這情形,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雲非對上他這副商業談判的模樣,勾了勾嬌艷的紅唇:「明先生,你別開玩笑了。你想要什麼樣的女朋友會找不到?我可沒說要讓你為這件事負責。要不然,咱們可以交個朋友,我是會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的人哦。」
「想不到,喬醫生會用這種方式來交朋友。」他輕笑,指尖忍不住在她柔軟的耳珠上捻了捻,想起她昨晚也是這樣摩挲在他的喉結,眸光黯沉。「兩肋插刀不必,不如你就告訴我,你那個故事的結局,白素貞把許仙給怎麼了?」
「啊?」雲非歪著頭怔了怔,禁不住噴笑,「這個?她是妖精,她把許仙給咬了啊!」
昨晚雲非說到這裡,還真的是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嗯……這情節跟他想的不太一樣,白激動了。
「她不是來找許仙報恩的嗎?」
「恩報過了呀,許仙給她喝雄黃酒,她咬一口怎麼了?」
明蕭被她氣笑了。他看出來了,她果然是不一樣的煙火,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他掀被子下床,被她抓住了手腕。明蕭回眸看她,作勢要壓回來:「幹嘛?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不是,」她用被子擋著自己,笑嘻嘻地商量,「能不能幫我弄身衣服?」
說完,她很心虛,還想著兩不相欠,結果,這麼快又要欠他一套衣服。
雲非自己打電話向醫院請了半天假,然後去浴室沖了澡。熱水蒸得毛孔舒展,感覺愜意,只是鏡子裡誠實反映出的草莓印讓她再次回想那一夜荒唐,雙頰滾燙。
她只見過陳辰和徐楚做這件事的樣子,所以,她不可避免地拿明蕭和陳辰作對比。明蕭有性感的人魚線,禁慾而迷人,昨夜的兩個人像是被激發了深藏的本能,瘋狂酣暢。
她穿了浴袍出來,餐點已經送到了房間裡。她和明蕭一起吃飯的時候,鄭涵來了。他送來嶄新的男女裝各一套,明蕭昨天的衣服雖然沒破,但是皺了。
雲非默默地吃著餐後甜點,聽鄭涵向明蕭匯報今天上午公司發生的大小事情。做為一個外人,她一開始是很本分地不作任何評論,到最後,鄭涵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明太一大早去過公司。」沒了下文。
她看見明蕭輕輕地蹙了眉,禁不住插嘴問道:「她是去公司找你的?」
「顯然不是,她應該是巴不得我不在,才好做點小動作。」
明太和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最近一直不安分,明蕭知道,她在尋找機會扳倒他,再把她親生兒子從西北的分公司接回來。
「那麼,她是怎麼知道你今天上午不在公司的?」昨晚,明太可是早早離席的。
雲非狀似漫不經心地一問,卻讓明蕭微怔。他抬眼看向鄭涵,冷肅地說:「把昨晚客房部當值的人,全都換掉。」
他說完又側目,看見雲非吃甜點的樣子有滋有味。「不是都說,醫者仁心?」
他抬起手,用指腹抹去她唇角一點白色的奶霜。他的手指修長靈活,停在那裡輕輕地摩挲,不是欲望,是少有的溫柔。「可我怎麼覺得,你和我一樣,是世人眼中絕情的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