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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41:03 作者: 梨花煙雨
這件事寧溪月也想過許多次,但她從來沒問過譚鋒,有些事情,明白就好,但不能讓人知道你明白。作為將「人艱不拆」這句「現代名言」帶到宮裡的人,寧溪月是充分懂得這個道理的。
結合這個消息傳出後,養心殿那邊沒有任何動作和整頓,寧溪月有理由相信:這是皇帝命人特意傳出的。目的嘛,很有可能便是為了被貶到江南附近的那兩位王爺。
楚夫人進宮後曾和寧溪月說過,慶王祿王兩個草包把主意都打到寧風起頭上了,書信不斷,哪怕寧風起從來沒搭理過他們,依然熱心不減。
寧溪月當時都無語了,但很快便讓楚夫人回去一定警告寧風起,千萬不可和這兩人來往,最好能想個什麼法子徹底翻臉,若是讓那兩位王爺惱羞成怒,把他們寧家罵的狗血淋頭,就更好不過了。
楚夫人當時還取笑她,只說這事兒用不著她操心,連自己都知道兩個王爺中看不中用,你爹那個老狐狸怎麼可能會和他們同流合污?
對母親的話,寧溪月還是相信的,實在是這兩個王爺草包的太明顯了。別說譚鋒現在對寧風起還不錯,就算是又打又罵,寧大人也不可能去送死啊。
當年的大皇子雖然刻薄寡恩,但好歹還算是精明的。就這兩位,在京城都沒斗得過譚鋒,人家登基不到半年,兩人就吐出手中大半家產做了喪家之犬,變成了偏遠地區的地頭蛇。
結果都這樣了,還不肯消停,時刻想著回京城找場子,繼續斗強龍,這不是缺心眼嗎?就這總給寧風起寫信攛掇的勁頭,他們大概還以為自己是三顧茅廬,卻不知看在寧家人眼中,這和二傻子行徑沒什麼兩樣。
這樣兩位王爺,原本是不值得操心的。但寧溪月如今已經充分了解皇帝陛下在某些方面絕對是小心眼,特記仇的一個人,他和兩位王爺也著實沒有一點兄弟感情,然後那兩位到了封地後還不肯消停,看在皇帝眼中,不就成了癩蛤蟆,不咬人膈應人嗎?那還能放過?
至於一早就把下江南的消息傳出去,呵呵!鄭伯克段於鄢的故事可以了解一下。皇上小心眼,特記仇,但不代表他願意擔「兄弟相殘」的暴君名聲,這個時候,自然就需要兩位兄弟自己跳出來,把把柄送到他手上了。
寧溪月出神想著,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素雲心裡其實也隱隱有猜測,不過這些東西終究和後宮女人沒太大關聯,所以也只是和主子閒話提一句,並不是一定要得到答案。
此時見主子睡了,管事姑姑便揉揉額頭,悄聲咕噥道:「可總算是消停了,但願明兒娘娘就忘了那幾條民間的船,可別真鬧騰著要過去。」
一面說著,就將薄被給寧溪月蓋好,然後放下床帳吹熄蠟燭,自己則在另一側的塌上睡下,方便夜裡寧溪月傳喚好及時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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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後面的民船上?不行。」
譚鋒一口回絕了寧溪月的請求,接著苦口婆心道:「溪月,朕對你很夠意思吧?陳常在她們都跟著出來了,一個都沒少,難道這樣的恩惠,都不能換你消停點,讓朕少操一點兒心嗎?」
「不操心不操心,臣妾等人就是過去在甲板上看看兩岸風光,會戴著斗笠,輕紗蒙面,只露出兩隻眼睛……」
「你就是把眼睛都蒙上,不行就是不行。堂堂皇妃,跑去民船上,你不要面子朕還要呢。」
「民船怎麼了?皇上還動不動就把與民同樂掛在嘴邊呢。」
寧溪月不服氣,就見譚鋒呵呵一笑:「對,那是朕,朕可以與民同樂,你不行。」接著又嘆了口氣:「你想啊,朕下江南,雖是為了海貿等事,但也是為了遊玩解悶,你不陪在朕身邊,朕哪裡會快樂?這下江南要是沒了快樂,難道勞民傷財的,就為了遭罪?」
「可是皇上政務繁忙,又要接見臣子,你才有多長時間陪著臣妾啊?還不許臣妾自己找點樂子?有御林軍和護衛們,不會出事的」
「誰說朕政務繁忙了?見臣子也不是天天見嘛……」
譚鋒話沒說完,就聽於得祿在門外道:「啟稟皇上,禮部侍郎盧大人求見。」
譚鋒:……
寧溪月哈哈一笑,從譚鋒身邊站起身,吐吐舌頭笑道:「怎樣?這不是就來了?皇上,國事為重啊。您儘管和盧侍郎好好談,千萬不要掛念臣妾,臣妾這就告退。」
「你……」
譚鋒本想說你不許去民船上,然而想到寧溪月這樣的活潑性子,只關在船艙里是太憋悶了,若在龍船甲板上,又怕她興奮之下出個閃失,畢竟龍船很高,甲板上倒不如民船安全。
第二百零五章 煙花三月下江南
於是未出口的話就變成了:「於得祿,叫幾個功夫不錯的侍衛跟著,務必要嚴加保護。」
於得祿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暗道很好,皇上您又妥協了,虧奴才還以為您這次能堅持住呢。
薛常在等人也沒想到譚鋒真會同意寧溪月的請求,在她們看來,這完全就是瞎胡鬧嘛,但萱嬪娘娘就是這麼受寵,去了不到兩刻鐘,便得意洋洋地迴轉,直說萬事俱備只欠挪船,讓大家趕緊收拾收拾,到民船上撒歡兒……哦不,觀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