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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5:28:26 作者: 茗芷
    她也不是大夫,自然瞧不出王氏到底得的這是什麼病。

    現在伯府上下由薛氏一人操持,自然也不可能叫她再請大夫進來,只有揭穿薛氏的真面目,才好叫祖母相信她。

    越靠近王氏味道越重,難不成是祖母榻上有什麼東西不對勁兒?

    安錦雲心裡有了猜測,叫亦書注意著煙柳院那邊。

    連著兩日,安錦雲聽亦書說自己跟在念之後面皆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念之是一直跟在老夫人身邊的,又是一等大丫鬟,應該不可能做出背叛老夫人的事來。

    只是這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安錦雲想著人的床榻上能有什麼東西,手中的書一頁都沒看進去。

    「六小姐,別老倚在床上看書,背脊容易彎,」亦書將安錦雲立起來墊腰的枕頭抽走,責備的看著安錦雲示意對方坐端正。

    安錦雲不情願的「嗯」了一聲,又反手將枕頭立起來,笑著去看亦書。

    「六小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安錦雲將枕頭放下,正要穿鞋下地,突然愣住。

    祖母榻上的床褥勤換洗,可這枕頭,卻是一直用著的。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轉,決定去煙柳院親自瞧瞧那個枕頭。

    「六小姐……」瑤琴進門來,神色有些異常,反手將門關了這才開口道:「奴婢打聽到了一件怪事。」

    「什麼?」

    「馬房裡幹活的一個婆子前些時候死了,聽同屋的下人說,那症狀和老夫人一模一樣。」

    安錦雲手上一緊,連忙低頭穿了鞋準備去見祖母。

    卻聽到外面思語通傳道:「六小姐,二夫人叫各位小姐趕快去煙柳院中。」

    亦書和瑤琴一人一邊給安錦雲換了身素淨的褙子,安錦雲皺眉問道:「二嬸有說是什麼事兒嗎?」

    「二夫人請了清虛道長來,說是今日就要將伯府中的邪祟找出來,治好老夫人!」

    安錦雲暗嘆一聲晚了一步,自己是沒法在這麼多人面前查看那枕頭到底是不是有問題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清虛道長那兒別出什麼差錯。

    安錦雲趕到煙柳院的時候,所有人就等她一個了。

    薛氏不滿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良久,對清虛道長說:「請道長開始吧。」

    第25章 你這樣會吃虧的

    清虛道長身後的道袍像是無風自起,飄逸的身形確實瞧著有那麼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只不過安錦雲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瞥了一眼後便站到了安晞月旁邊去。

    煙柳院中支了一張桌子,上面放著一碗清水,清虛道長先是上香念叨許久,久到安錦雲都有些不耐了,他才有了別的動作。

    清虛道長又抽出一張符來直接點燃,然後將符放到盛著清水的碗中,叫人驚奇的是,那火一直不滅,然後將符燒成了灰燼。

    他將水和灰燼攪了攪,然後讓小童把碗裡的水分到好幾個碗中。

    「煩請各位夫人和小姐將這水喝下去。」

    薛氏皺著眉二話不說的一口飲了,有了她帶頭,剩餘的人才紛紛動作。

    安晞月甚至喝的有些急迫,恨不得將碗底都舔淨。

    安錦雲嫌棄的看了一眼,眼神略帶威脅掃過清虛,微抿了一口將碗還給小童。

    安晞月立刻喊叫了起來:「六妹,你怎麼不喝完?」

    清虛道長開口打圓場道:「只要喝過即可。」

    安晞月這才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等所有的人都喝完那不知名的水後,清虛道長從一個白色小瓶中取了一枝嫩綠的柳枝,往每個人額頭眉心上開始點水。

    前面被點過的眉心的水皆呈無色,到安錦雲這兒的時候清虛道長頓了一下。

    薛氏銳利的眸子死死盯著清虛道長,安錦雲泰然自若,甚至眼中有笑意。

    清虛道長將柳枝在安錦雲額上一刷,安錦雲感到一點濕潤落在自己眉心。

    薛氏站起了身,神情十分不可置信,半張著嘴巴說不出話。

    然後是安晞月,她有些緊張的看著清虛道長的動作,感到自己眉心一濕。

    只見那滴水在接觸到她皮膚的一瞬立刻變成紅色,然後顏色越來越深,順著她的鼻樑緩緩滑下去,像是鮮血。

    「她就是邪祟!」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然後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安晞月,紛紛退開離安晞月遠遠的。

    安晞月尚不知是怎麼回事,只看到所有人都帶著恐懼看向她。

    木槿顫著聲音遞過去一張帕子:「四小姐……您……」

    安晞月拿著帕子一擦,看到上面居然是血一樣的鮮紅,立刻嚇得將帕子丟了後退幾步:「不!一定是弄錯了!怎麼可能……」

    旁邊的下人見她神情癲狂,哪裡敢接近,隨著安晞月的動作往旁邊躲。

    清虛道長看向已經驚呆了的薛氏:「二夫人,正是四小姐身上帶著邪祟。」

    薛氏看著周圍人群騷動惶恐,這才反應過來沉聲道:「胡說!怎麼會是月姐兒!」

    「二嬸,您之前可是自己親口說的清虛道長法術如何玄妙神奇,叫大家都相信清虛道長,怎麼如今找出了邪祟,您反而不認了?」

    安錦雲不緊不慢說道,清澈的眸子看向薛氏,卻無端的給人一種壓迫感。

    薛氏咬著牙,如何不知道自己是著了這個小賤人的道,至於是怎麼回事現在也不重要了,她怎麼可能叫自己的女兒背上「邪祟」的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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