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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32:24 作者: 一笙久夢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明知故問?」岑陌接過茶隨意地回了一句,喝起茶了。
「喂喂喂,談正事呢,認真點。」蕭若白見不慣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是這麼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一把奪過茶杯,放在木桌上:「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難道這種事還有假?」岑陌瞥了他一眼,不懂自己的事他這般著急作何,而且方才倒茶的是他,不讓喝的也是他,真是難以捉摸。
「你可別忘了我們的計劃,當初我們接近她,是想利用……」
「夠了。」岑陌冷喝一聲,緊皺雙眉沉著臉道:「這件事不必再提,我自有打算,你只管繼續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便可。」
蕭若白嘆了口氣:「這次任務出現偏差,老皇帝多半是早就查出點什麼東西,我們來晚了一步,你本該不管溫傾絡的死活,保住自己就行,可你偏偏把人護得比自己還重要,劉大夫多次叮囑不准動用內力下地,你偏是不聽,這下好了,內力盡失,雙腿復原的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了,一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說著見他臉色越來越差,只好咳嗽兩聲:「行吧,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我們的要做的事涉及太多人,就算你不怕死,也要為別人想想,我言盡於此,聽不聽在你,我先去處理門派的事。」
第21章 皇帝掌中寵(20)
重重疊疊的赤紅色宮牆,高大威嚴,表面金碧輝煌的宮殿,無法遮掩暗藏在其中的蕭瑟之氣。
永平殿,取義為永世太平,是祁國三代皇帝下朝後處理政務和休息的大殿,一百多年來日日夜夜都是燈火通明,即使是在晚上,殿內也會留幾盞油燈,意味著長壽。
太子站在殿前望著匾額上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
龍飛鳳舞、入木三分,不愧是生殺予奪之人的手筆,大跨一步,走了進去。
老皇帝正拿著摺子批改,聽到殿外進人來報說太子來了,立馬放下手中的奏摺,走下高台,正巧見著太子前來正欲行禮,抬手虛扶一把,迫不及待地追問:「雄兒,岑陌他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沒醒?叫過去大夫怎麼說?」
老皇帝雙目發光,激動地連臉上的褶子都加深了幾分,看著這張爬滿皺紋卻威嚴不減當年的臉,有一瞬間的恍惚。
都說皇家吃人不眨眼,太子之爭更是如此。
然他從出生下來一直是珍饈玉食,備受寵愛,弱冠之年被封為太子,所有人對自己期待萬分,包括他那九五之尊的父皇,其他皇子尚幼,根本不可能和他競爭。
他一向敬重父皇,平日裡多加約束自己,成為太子後,更是不敢荒廢,希望能成為和父皇一樣受盡百姓愛戴的明君。
但眼下卻有些迷惑了。
「父皇,國師已經醒了。」
「什麼?竟然還是沒死?」老皇帝呆住了,有些不信,「這麼多人怎麼可能殺不死一個廢人,這不可能。」
太子心裡一驚,他從未想過父皇對岑陌如此的怨恨,聽著番話看來很早就想要置岑陌於死地,難道是因為自從幾年前岑陌一舉奪得狀元,在朝堂上大展身手後又被眾臣力薦年紀輕輕的成為一朝國師,讓父皇感受到了威脅?
可他不過是個外人,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也從未見過他有謀反之意,一直恭恭敬敬地執行皇命,在朝堂上提出的點子都深遠卓見,真正有才能的人才會得到眾多老臣子們的喜愛,這點讓他都欽佩不已。
「國師入朝以來一心為祁國著想,深謀遠慮的,無論是臣子還是百姓,對他都是喜愛至極,何故如此?」
「哼!正是因為如此朕才不能公公開處置他,不然他早就死一百次了。」老皇帝甩甩袖子,轉身走到高台上坐了回去。
「這次不成,他一定有所防備,下次可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真是氣煞人也,還虧得朕和江湖中的人做了一次交易。」
「江湖中人?」太子驚訝出聲,覺得不可思議:「父皇不是一直告誡兒臣,不能和江湖中人來往麼,怎麼的就……」
老皇帝瞪了他一眼,「雄兒這是在跟朕算帳嗎?」
太子一聽,連忙跪下:「兒臣不敢。」
「哼,不敢最好,朕才是祁國的皇帝,無論對與錯,沒有誰有資格責問朕,包括你這個太子,還有你要收攬朝臣朕不多問,但是岑陌你以後離他遠點,朕怕你識人不清被人利用而不自知。」老皇帝幽幽開口,語氣森森,讓人膽寒,太子後背發涼,連說好幾次「不敢」之後,老皇帝才擺擺手放過他。
走到殿外,迎面而來的風一吹,太子才驚覺背後發涼,想必是已經濕透了。
這番打壓的訓話讓他燃起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岑陌近年來一直在幫他做事,聽他吩咐,尤其是這一次遭到暗殺竟然想得是保護自己,讓他大受震驚,更是想和他交好,若是真的收在他的麾下,那往後如何不用多說便知。
父皇此意到底是僅僅看不過岑陌,還是說想藉機打壓他……
一直以為深受父皇寵愛擔任太子一位,這般反過來想,父皇不過是因為只有一個年齡相符的皇子罷了,他不敢想要是有其他同歲的兄弟,父皇會作何選擇。
太子拿出袖子裡的令牌,上面正中刻著「御」字,這是御林軍特有的,本以為是他人故意留下,想以此離間他們父子兩,誰知道父皇竟然自己承認了,還將想殺岑陌的心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