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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32:24 作者: 一笙久夢
喬珞倒了杯熱茶,吹了吹才遞過去:「小心燙。」
清茶還冒著不少熱氣,岑陌小心地抿了一口,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開口轉移話題:「我睡了幾天?」
「整整五天了。」喬珞嘆了口氣,坐在床頭邊,半開玩笑道:「你再不醒過來,他們就要我把扔去餵魚了。」
那天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正巧過了半炷香有餘,七八個黑衣人朝著他們跪下,喬珞自然認為他們就是岑陌安排的人,跑過去想讓他們幫岑陌找藥包紮傷口,沒想到為首的黑衣人竟然拔刀直接拔刀劈下來,就在喬珞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腰被人往後一攬,被禁錮在懷裡,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感受到如雷貫耳的心跳,不知道是誰的,又或者他們都一樣。
接二連三地痛苦的哀嚎聲和倒地聲此起彼伏,喬珞的頭被埋在胸口處看不見到底是怎樣的場景,但背後時不時地被漸染上的鮮血,無一不告訴她此刻正在發生什麼事。
腰間的手鬆開來,喬珞立馬離開懷抱,四周鮮血連成一片像是血河,還熱乎著,唯有她站著的地方還留有一處乾淨之地,黑衣人七歪八扭的倒在地上,有缺胳膊上腿的,還有瞪著雙眼死不瞑目的……
視線停留在她面前高大的背影上,男人提著刀毫不猶豫地刺穿黑衣人的喉嚨,鮮血四濺卻不為所動,轉過身來,臉上冷漠狠厲地眼神令人膽寒,那人正是岑陌。
喬珞還來不及想為何他的腿能夠行走,武功如此高強先前卻又任由著受傷也不肯出手,岑陌已經冷著臉走過來,右手拿著的長劍劍尖還在不停地滴血。
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想要不動聲色地後退逃離,卻被岑陌察覺,空著的左右一把將人圈住,身後就是木門,喬珞動彈不得,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太近,近到可以相互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喬珞心亂如麻,一緊張根本顧不上該怎樣組織語言,只一顧胡亂說著:「我,我什麼都沒看見…也不會對別人說的,不不不,我根本沒見過你,也不認……」
「你沒事就好。」岑陌說完,耗盡力氣,「哐當」一聲,手上的劍直直地墜落在地,整個人壓在了喬珞身上,暈死過去。
「餵……你這啥情況……醒醒……」喬珞推搡了半天,見他沒有半點動靜,顫抖地伸出食指放在鼻下,感受到氣息,這才鬆了口氣,這麼將近一米九的男人所有重量壓在她一人身上,喬珞有苦難言。
人家方才才救了她,她雖然怕看到他的秘密會被殺人滅口,但也不能做個白眼狼,半抱半拖著把人拉進房間,搗鼓半天總算是把人放在床上,想把他的手拿掉,誰曾想這人就算是暈過去力氣也是大得很,死死地握著她。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總算是把他的手指一一掰開,把他手上的傷口簡單的包紮完後,準備溜之大吉,房門剛被打開,看到外面突然來了幾個黑衣人,喬珞的心驟停幾秒,想著待會要不跟他們商量下,自己動手解決好了,這時黑衣人散開兩旁,一人搖著扇子走了出來,見著那雙桃花眼,喬珞總算是長長的鬆了口氣,忘記自己的初衷,徑直扯著人往屋裡走:「快去看看。」
蕭若白搖著扇子笑道:「別慌,這都是原先計……怎麼回事?」靠近床邊,見到岑陌臉色蒼白不見半點血色,立馬皺著眉頭覺得有絲不對勁,一把將袍子掀開,喬珞張著嘴驚呼一聲,那兩隻修長瘦弱的腿,爬滿了青紫色的痕跡,一條條的,像是無數條荊棘攀爬在上面,交織錯會在一起,不斷地向上延伸直到被袍子遮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腿怎麼會變得這麼嚴重?快把剛才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若有半點隱瞞,休怪我不留情面。」
語氣凶煞至極,喬珞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將事情悉數交代了出來,然等她說完想問他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在哪裡出了差錯的時候,卻被蕭若白狠狠地瞪了一眼。
喬珞摸了摸鼻子,好奇心越大越死的快,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慘,行吧,她乾脆安靜如雞得了,這下被蕭若白盯得死死地,想開溜也不行了,只好自告奮勇地每日守在岑陌身邊,替他換藥寸步不離地照顧他,希望他醒來能夠看在她這麼照顧的份上,忘了要殺人滅口的事。
只是那日在屋子裡偷聽到蕭若白和醫生的話,像根刺一樣扎在她心裡,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岑陌見她坐在床邊的矮椅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把自己當成了空氣,不滿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她露在外面的手腕,等她抬頭看過來,開口問道:「怎麼了?」
喬珞抿了抿嘴:「你明明知道毒素全都在腿上,大夫也告訴過你不要動用內力,下輪椅行走,這樣只會讓毒素迅速地擴散,以後別說是腿了,很有可能臉命都保不住,為何還要救我這個拖後腿的?國師該不會又用那一套交易掛在嘴邊吧。」
「我喜歡你。」
「什……」喬珞張著嘴不知所措,岑陌又繼續說了一遍。
「我喜歡你。」
生活果真處處都是狗血,現在就有好大一盆直接澆在喬珞頭上,她就不明白了她啥都不會除了丞相府嫡女這層身份外,有什麼值得舉世無雙的國師瞧上眼的。
丞相府!差點忘了這茬,怕不是因為她的身份,才故意言此,多半是想要拉攏丞相府的勢力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