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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32:03 作者: 甄子姐姐
    不少頂級富豪熱衷於此類暴力血腥的賭局,金錢催生的產業鏈,這也是地下黑拳市場能存活至今的原因。

    這類賽程是違法操作,本就是刀尖舔血的買賣,因此只對內公開。拳賽場所不固定,一般設於人流密集便於掩護的紅燈區。時間不固定,上下打通了關係才能開設。

    蔡紹傑手上握著的人脈資源是從他之前跟的老大手裡順過來的,在執行力方面在東街一直是佼佼者。

    能這麼快敲定賽事時間和場地,在周鶴的預料期內。

    他在自己計劃範圍內的事一向很有把握,也有足夠的信心能平衡好心理和生活的需求,絕不會輕易露出破綻。

    起碼在踏入這個場子前,他是這麼認為的。

    **

    觀眾席光線漸黯,一束強光打了下來,照向中心的拳擊台。

    拳擊台西南側和東北側的中立角位置,呈對角線方向站了兩個人。

    西南側的中立角為紅色,投注方即紅方。台上燈光起,周圍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那一側,短暫噤了聲。

    視線包圍圈裡的男人安靜倚靠在圍繩內側,正一圈一圈纏手繃帶,面上戴著的狼牙面罩是Destroyer的特殊標誌。

    寬肩窄腰,臂膀肌肉線條緊實流暢,腹部肌肉更是堪稱一絕,完美的八塊腹肌。腹部和背部均有舊傷落下的疤痕,是另類的「功勳章」,每一道疤都曾讓台下眾人為之尖叫瘋狂。

    久違了的Destroyer!

    台下一時狂歡吶喊聲四起,吹哨、拍桌,呼聲最響亮的就是「D神」。

    裁判和舉牌女郎挑開圍繩跳上台,一聲哨響後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回 合過招,周鶴多是防守,極少主動進攻。許久沒上台了,跟他以往玩命的打法大相逕庭,在找出對方的攻擊弱點前表現出了少有的耐心。

    對方塊頭很大,每招都是占著體型優勢貼身肉搏,沒什麼技巧含量。臂力不錯,可膝撞瞬間能清晰判斷出腿部力量明顯薄弱。

    會耍些小手段,在手繃帶里藏了切口鋒利的鋼板。賽前沒被檢舉,應該是花了筆錢買通了裁判。

    不是什麼有意思的對手,第二回 合周鶴決定速戰速決。上場三分鐘,周鶴反守為攻,一個出人意料的掃踢讓對方的跟腱重創。

    在對方倒地前一瞬,他迅速原地起跳,一記強勁的高掃踢擊中對方頭部。

    一臉血的大塊頭轟隆一聲倒了下去,橫臥在地上撲騰了幾下,沒能起來。

    相較從前,周鶴克制很多。沒打算下死手,確認對方閉氣昏迷後就停止了動作。

    在裁判的倒數聲里,場下一片沸騰。

    **

    後台有周鶴的專屬休息室,門外有專人看守,從場上退下後蔡紹傑會帶醫護人員處理他身上的傷口。

    這種拳賽要全身而退很難,身上難免會落下傷。

    在周鶴側身掃踢時,因距離局限性,被大塊頭手繃帶里的鋼板劃切開了腹部。傷口出血程度很嚇人,不過好在沒傷到要害。

    傷口消毒縫合後,蔡紹傑又親自引著那群人出去了。

    周鶴起身拿衣服,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摘下面具。套上衣服時動作牽引拉扯到傷口,不由倒抽了口氣。

    集中注意力於一件事的時候精神緊繃,沒察覺出疼。這會兒靜下心,身體的疼痛才越發敏感起來。

    他低下視線看腹部傷口縫合處,放輕了手上的動作,慢慢拽下衣擺。

    手伸進衣兜拿口罩,稍抬了一下眼,動作一頓,視線定格在了門邊的人影處。

    「蘇荷?」

    無意闖進這間房的蘇荷緊張極了,視線頻繁往他手邊放著的面具處飄,下意識往後退。

    「抱、抱歉,打……打擾了。」

    周鶴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隨手放在吧檯上的狼牙面具,記起一件事。他在上場前,分明看到蔡紹傑身後有一顆蘑菇頭在一探一探地往他那側瞄。

    當時沒在意,現在回憶起來,確實眼熟。

    他的視線落回了蘇荷身上,跨步走了過去。動作極快地推合上蘇荷正要打開的門,低頭問她:「都看見了?」

    蘇荷對上他像是要吃人的可怕視線,完全不敢看他。躲閃著微微點了點頭,又急忙搖了搖頭。

    周鶴猛地抬手,虎口卡緊了她的脖子。

    「我問你,是不是都看見了?」

    蘇荷被掐疼了,邊咳邊掙扎,窒息間漲紅了臉。

    近距離看著這張臉,周鶴的腦海里忽地浮起唐雨杺一雙含笑的眼。

    她那時分明說過,她喜歡這隻蘑菇。是她喜歡的……

    周鶴手掌間的力道不自覺鬆了些。

    「守門的那兩個混蛋死哪兒去了?就他媽這麼給我做事的?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把人給我找回來!」門外的蔡紹傑在訓斥手下。

    蘇荷聽到了蔡紹傑的聲音,掙扎得更厲害了。

    近處的門被叩了兩下,蔡紹傑在門外問:「鶴哥,搞定了沒?」

    周鶴被門外的動靜影響,注意力轉了過去,有一瞬的分神。

    蘇荷擺脫不掉,情急時往他臉上狠狠撓了一下。

    周鶴下意識偏頭躲過,微微一頓。抬手蹭臉,低眸看手背上的血漬。

    此情此景,想起的,竟是極具諷刺意味的羅卡定律。

    難道還真想殺人不成?

    他自嘲般勾了一下嘴角,終於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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