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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5:30:03 作者: 山茶不渣
在話本子裡的好多故事中,男女主明明一句話就能夠說清楚講明白,將誤會消除,但他們就是不說,要不就是「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出聲,沉默是唯金」,要麼就是「我不聽我不聽,你現在要說的肯定都是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都想著要掩飾了,那這事能不是真的嗎?」
每當看到這些,花花都替他們捉急,快說啊,聽聽吧,一說一聽就全部都明白了啊。
自己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所以,她要冷靜,要保持頭腦清醒,她得去問問相公這是怎麼回事兒。
於是花花回了廂房。午時了,以往這個時候,相公都會回來和自己一起用飯的。
剛進屋子,花花便見到了端坐在書案邊的相公。
清俊儒雅,嗯,她相公一直都是這麼好看的。
時謙正在看文書,花花將書房占用了,所以他就經常在廂房的書案上處理文書。這些都是兄長給他的,是些他藩地嶺南一帶的政務,雞毛蒜皮,盜賊匪亂,沒意思。
時謙不是很樂意幹這些,他覺得自己擅長的是醫藥,不是這些,但兄長卻硬把這些塞給自己。
好在自己也只是隔山差五的幫著處理,大頭的還在兄長那裡。
時謙從小習武,習武之人耳尖,他聽著房門處傳來了動靜。側眸,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花花,小小的一隻,正斂著眉眼,表情委屈巴巴的。
「下學了?」時謙伸出手,示意她過來,「正好我有事情要跟你說。過幾天我要跟兄長一起去嶺南一帶視察,得過一段時間才回來。」
!!!
什麼?!花花眼睛頓時瞪得圓溜溜的,相公要跟那個堇王一起外出!還要在外面呆很久才回來!
不,不要亂想,什麼事情都要問清楚了再說。
「過來,杵在那裡作什麼?」時謙見她溜圓的杏眼霎時便蓄滿了淚水,這是又在想什麼?
花花盯著相公不錯眼,見他叫自己過去,於是慢慢挪了過去,乖乖的伸出小手,搭在了他的手掌上。
相公的手心寬厚,帶著微微的薄繭,有點扎人。
她看著相公,不自覺的噘著嘴,眼尾有些發紅,「相公,我想問你一件事兒。」
「嗯。」時謙握住她軟乎乎的手,他往椅背上靠了靠,然後稍稍一用力,就將花花整個人帶進了自己的懷裡。
花花現在被相公帶著,整個人就趴坐在了他的身上。她已經習慣了相公突如其來的動作了,這次也比較淡定,只是小手抵著他硬硬的胸膛,拉開了一些距離,自己也坐直了點。
「說吧。」
「就是,就是,」花花咬了咬唇,不知道怎麼開口,她現在有點明白話本子裡那些人為什麼張了張嘴,什麼都不說了,確實不知道怎麼開口。
時謙躺在椅背上,把玩著花花的小手,見她咬著唇,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他挑了挑眉,很耐心的等著她。
「......就是,相公之前你救過那個堇王殿下?」
呼,終於問出來了,花花如釋重負。
「你問這個作什麼?」
「我就是想知道,」花花見相公不打算說,扯了扯他的衣袖,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兒,「是不是嘛。」
時謙頷首,「算是吧,他當時中了毒,恰巧我在......你哭什麼?」
時謙正說著呢,就見面前的小傢伙眼淚突然就冒了出來,很快便將杏眼蓄滿了,眸色清亮。
時謙看著,不合時宜的,舔了舔唇,他稍稍坐正了些。
花花癟著嘴,揪緊了相公的衣袖,「那,那要怎麼辦嘛,嗚嗚嗚。那我們兩個都許給了你,你就是我們兩個的相公,而且,他還比我先,嗚嗚嗚。不要,嗚嗚,你就只是我一個人的相公......你明天還要跟他一起出去,還要去很多天,嗚嗚嗚,你答應過我不去睡別人的!」
花花語無倫次,說到最後,直接嗚嗚的撲進了相公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仿佛稍微鬆開點,相公就沒了,就成了別人的相公。
她是真的不知所措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相許是妻,夫妻要一起睡,那相公不就得去睡那個堇王了嗎,嗚嗚嗚,不要,相公不可以去睡別人。
但這個要怎麼辦?夫妻就要一起睡啊,無解啊。
時謙被她撲了個滿懷,他伸出手,圈住了花花。
然後想到花花剛剛的話,臉色暗了暗,他伸出手點了點花花的腦袋,「你這腦袋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嗚嗚嗚...嗯?」花花稍微抬了抬頭,對上相公的視線,抽噎著,「相公你剛剛說什麼?」
她剛剛就只顧著哭了,沒聽清楚相公在說什麼。
花花注視著相公,等著他重複一遍,但就在這時,花花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身材健碩,模樣周正,是……大川。
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大川了,幾乎都快忘了那個人。現在腦中突然閃過他的影子,是因為花花突然意識到,大川也曾救過自己,他也是自己的相公啊。
雖然之前在山裡自己做了心理建樹,覺得大川救了自己又要燒死自己,這樣也算抵消了他救自己的恩情,所以他現在不算是自己的相公了,但是,他救了自己這點無法忽視啊。
想到這裡,花花坐直了身子,用袖子揩了揩眼淚,「相公,我們扯平了......你還救過其他人,也有其他人救過我,你是他和我的相公,那大川和你是我的相公,嗯就是這樣,我們是扯平了的。」